“什么是艺术?同学们,艺术就是通过塑造形象,来反映生活,表达思想感情的,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反映在艺术家头脑中,再经过艺术家加工,而成的各种载体。”
吴桐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面对黑牙牙的一片学生正在讲课:
“按艺术形态可以分为造形艺术,表演艺术,语言艺术,综合艺术等;按艺术载体可以分为音乐,舞蹈,绘画,雕塑,文学,戏剧,电影等。”
吴桐根据学校的要求,这学期新开了“文学艺术与欣赏”这门课,没想到很受欢迎。无论高年级还是低年级的同学,都喜欢来听,教室总是挤得满满的。因此,她在学校里的威望,也越来越高了。
由于是门新课,她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备课,所以,新学期开学以来,她很少上网聊天。这对她倒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她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耕耘这块新的园地。
因此,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与丁松很少联系了。
这天,她正在图书馆查资料,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她一接听,才发觉是丁松:
“吴桐吗?”
“对啊,你是丁松?”她边说边往外走。
“是,你好呀,怎么在网上一直见不到你?”
“我最近很忙,新开了一门课,没时间上网。”
其实没时间只是借口,有点想结束这段感情,以求心理安宁,才是她真实的想法。她觉得该体验的,她都已体验了,不能再往深里陷,所以故意不去触动,这根随时都可能点燃的导火索。
但是,当她听到丁松的声音时,还是激动不已,一种莫名其妙的燥动,促使她不愿放下电话。
“过几天我要去加拿大探亲,你这么忙,我们还能再见一次面吗?”显然,丁松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当然可以,”吴桐不加思索地说了一句。说完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嘴太快了。想起与丁松在一起的时光,她实在不忍心拒绝。
“那我明后天过来行吗?”
吴桐想了想,这两天下午都没课,于是说:
“那你下午来吧,到后给我打电话。”
“那好,说定了,再见!”丁松挂了电话。
吴桐收起手机,发觉李姐就在身后,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
“我正要去校办公室一趟,赶上你接电话,是丁松吧?”
“你怎么知道的?”
“从你兴奋的眼神啊,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嘛!”
“真是的,李姐,你也逗我。”吴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时的她,真让人难以相信,就是那个站在讲台上,面对黑呀呀的学生,讲课如行云流水的女教授。
“丁松要去加拿大,走前来看看我。”吴桐解释道。
“好好珍惜吧,丁松是个不错的男人。”李姐拍了拍吴桐的肩膀,向校部走去。
吴桐继续回到座位查阅资料,但是她的心已没法再收回来了。
清晨的J市,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小鸟鸣叫,空气新鲜,蜿蜒的松花江环抱四周,以它博大的胸怀,尽情地滋润着两岸的花草树木,使这些地方,成了人们晨练休闲的好去处。
吴桐今天没有课,所以晨炼时倍显从容。她先跟着人群打了一套杨氏太极拳,然后,自己又舞了一套杨氏36式太极剑。她那白色的
“早上好,吴老师你舞得真好看!”晨练中认识她的人,纷纷鼓掌叫好。
“谢谢!”吴桐不好意思地将剑插入剑鞘,准备离开。这时,跟她住同一栋楼的王大妈突然问她:
“吴老师,你儿子还好吧,有信吗?”
吴桐的儿子,考上了全省最好的师大附中,已在邻里传为佳话。但也都知道,自儿子去了C市读书后,她变得更孤单了。所以,都很关心她。
“他挺好的,就是学习忙,不易回来。我们经常通电话。”
自打她发现儿子性格上的弱点以后,她就与田野商量,读高中一定要让儿子住校,让他多与男孩子接触,培养他独立生活的能力。师大附中的一个付校长,正好是田野的同学,所以就去了附中。
儿子走后,她清闲多了。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新学期开的新课,又使她忙得不亦乐乎,反倒觉得,儿子的离去,对她是一种支持。
回到家中,吴桐先冲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用微波炉煎了一个鸡蛋,热了一杯牛奶,在几块面包片上,抹上草莓浆,就算她全部的早餐了。
吃过早餐,她正准备打开电脑查找资料时,电话铃响了。
“喂,哪位呀?”
“你是吴桐吗?”
“是呀,”一听声音,她就知道了:“你是丁松!”
“对呀,还不错,能听出我的声音。”
“你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来。”
“行了,别厉害啦,我打算下午来,行吗?”
“不--行,下午我要查资料。”刚说完,她情不自禁地格格笑了起来。听他格格地笑,丁松知道她又在戏弄他。
“我不管你行不行,反正四点钟,我在桥头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也没等她再回话,丁松就把电话挂了,算是最后通报。
约会时,这种无声有时更胜有声,它让对方没有选择,只能赴约。虽然,吴桐不是真心拒绝,她只是想用这个小伎俩,维持一下女人的自尊而已。
与男人比起来,女人是一本难以读懂的书。她们的话,经常要从反面去理解,可是什么时侯该从反面理解,却是大有学问的,这就是打开女人心灵的钥匙。此时此刻,丁松就把握住了这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