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海拾贝(55) 一夫双妻享艳福

一介教书匠,酷爱自家乡;寓居多伦多,桑梓永难忘。
打印 被阅读次数
 
55.  一夫娶双妻    艳福焉深浅
 
        “我犁耙地不如你,站柜台可比你强!”这是家乡山村家喻户晓的“名言”,源自于我的伯父(详见鄙人回忆录《忆海拾贝》之19“儿时家乡事难忘”)。这位伯父不但“尊口”出“名言”,更“牛”的是一人俩老婆,让十里八乡的鳏夫们一个个羡慕嫉妒恨。
 
        我这位伯父在家族中排行老二,天生白白净净的脸盘,一幅文文静静的外表。在那“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年代里,头戴“地主分子”帽子的伯父,虽然人前唯唯诺诺,但“金”屋藏二娇,人称“大老二”“小老二”的两个老婆姿色不俗。大老婆少言寡语,贤淑稳重;二老婆玲珑精致,舌灿莲花。
 
        大老婆是明媒正娶的,育有一个身材高挑秀外慧中的女儿,我当然得称其为姐姐。这位姐姐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就出嫁了,留下我称“大嬷”的母亲独居生产队提供的一处窑洞里。
 
        我这位二伯平时很少到大嬷的住处走动,只有生产队分口粮需要壮劳力扛回家时他才出面,一般都是扛进窑洞放下就走,谁都清楚这是二老婆日常约束的结果。即便集体出工田间地头两人碰面,名存实亡的夫妻俩也就是简简单单几句话,有事就说事,没事各扭头。
 
        这位大嬷大半辈子影正身直,从不惹身流言蜚语。在村里的风言中,只有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她到黄河滩主厨,夜里放电影时与生产队长摩擦过感情火花。这种事只有感兴趣者才去求证,虽属桃色事件但始终没引起他人热论。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这位大嬷改嫁给临村的一位退休工人,过上了老有所依的舒心日子。在一次农村的庙会上,我还见过有“吃不到葡萄”的单身男性用既黄又色的语言羞辱她。
 
        而我称为“二嬷”的二老婆,是二伯麻将桌上的战利品。
 
        解放前,二伯家境殷实,能写会算,极富经商天赋。某一天,生意之余的二伯盯上一位秀色可餐的女孩。经打听,知道女孩的父亲对麻将情有独钟,于是,一个“猎艳”计划紧锣密鼓。
 
        二伯热情邀请女孩的父亲切磋牌艺。开始,双方各有输赢,难分伯仲。渐渐,对方入不敷出,白纸黑字写下欠据。最后,牌友越陷越深,家资不抵。这时候,温文尔雅的二伯一反常态,要求限期偿债,如不果唯女儿抵身。尽管都知道黄花闺女做二房不是光彩事,但这位父亲此时只剩下“女儿婚姻父母命”的权力了。
 
       面对未来的女婿,准岳父只能忍气吞声的商谈以后如何善待女儿事宜。
 
        婚后不久,社会交替,制度更新,悬在头顶的“分子”帽子让二伯和二嬷一辈子家庭稳固,儿女成群。
 
        美梦成真的二伯虽能“铜雀春深锁二乔”,但婚姻幸福吗?
 
       大嬷改嫁不久,一位表叔仍直呼二老婆为“小老二”。家乡有这样的规矩:叔嫂之间开玩笑不能计较言轻语重。二嬷闻之勃然大怒,逼问对方:“你告诉我现在的大老二是?”见这位表弟理屈词穷,二嬷直接将对方定性为“狗改不了吃屎!”。终生压抑,终于找到了爆发机会。
 
        试想,二嬷这种蛰伏一生的情绪会对丈夫贤淑温柔吗?
 
        “要想一辈子不安生,就娶小老婆!”虽是口头俗语,实则须眉忠言!
 
        在我们远近的山村中,也听说过娶两个老婆的,但一般都是以原配难出厅堂为由,或无后为大为缘,像伯父这样煞费苦心夺人爱女的还真不多见。
 
        在他人眼里,二伯这辈子不虚此生,黄梁再现,但艳福深浅如何呢?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