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太原钢铁厂的烟囱——陈湃《越战亲历记》
? 中国山西省有个太原市,北越的北太省也有个太原市。北太省是北件省与太原省合并后的名称,省会是太原市。中国的太原市与北越的太原市,不但名称相同,而且是姐妹城市。更有趣的是,中国的太原市有个太原钢铁厂,北越的太原市,也有个全越南最大的太原钢铁厂。钢铁厂的烟囱,高高地直插苍穹,老远就可以看见,分外壮观。太原钢铁厂,建在太原市近郊的平地上。为它输电的一座大型发电厂,却在太原市边沿的河流边,接近公路大桥。太原钢铁厂和太原发电厂,可说是太原市唯一的大工厂。这两个厂都是中国山西省太原钢铁厂赠送的,是属于“同志加兄弟”式的无私援助。
太原市只是个中等城市,可是却在那里建了这样大的钢铁厂,除了证明该市的重要外,还证明太原市是个工业城市。太原地区可说是矿产丰富,除了铁矿外,煤的藏量亦十分丰富,随处可以看见煤块露在地面上。
美越战争爆发后,太原市这样重要,自然成了美机轰炸的主要目标。美机经常来炸发电厂和钢铁厂,因而太原市分分钟都有被美机炸平之虞。所以,市民大都已撤出城市,沿着山边筑小屋而居。他们在撤走时,有的将屋顶上的瓦片都拆下来收藏好,可以说全城是空的。当然发电厂和钢铁厂的重要机器亦都拆下,转运山区隐藏起来了,根本没有什么好炸的,可是美国飞机还是经常要来轰炸。
也许太原市是中国太原市的姐妹城,而太原钢铁厂和太原发电厂是中国援助的,因此,守卫太原市的任务,就落在中国军队的身上。沈阳军区空军高炮第一师(三十一支队),在完成保卫谅山省任务归国后,我又随广州军区高炮七十师即一七零支队,入越保卫北太省省会的太原市。我们到那里是接防的。在这以前,已有几个支队防守太原市了。总之,我们到达太原时,已是工厂无烟,城市无人的“两无”了。尽管如此,美国飞机还是不断来炸。他们集中轰炸钢铁厂、发电厂和桥梁。为了轰炸这些“无烟工厂”与桥梁,美国可算是破釜沉舟。最后把气浪弹、磁性炸弹等都用上,战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了。但是,美国除了大洒“银弹”之外,别无所得,得到的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耻辱。因为直到战争结束时,太原钢铁厂和太原发电厂及桥梁仍屹立在那里。唯一受到创伤的,是太原钢铁厂的烟囱。它给美国飞弹拦腰打穿了一个大洞,远远望去亦会看见这个大洞。但它并没有折断或倒下,仍然巍巍地屹立在那里。太原钢铁厂的烟囱,不足以证明中越两国人民抗美决心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