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天是给病人做肌电图检查的时间,按日常职业标准,敲了肌电图检查室的门,却未见里面有回音。
正在纳闷,身边一个护士说,“这是一个聋哑人,本来约好了一个手语翻译(sign language interpreter),后来发现时间约错了”。
得知这位残疾人只身来此,天气又如此不好,总不能让他重新约诊吧。于是拿起了笔和纸,从打招呼和介绍自己,到解释操作过程,指征,可能的并发症均书于纸上,存于笔墨间。
最后发现交流起来还算不错,病人完全理解,不停地点头示意。诊断过程也没有问题。虽然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是一般病人的两倍时间),但是看到病人露出的微笑及竖起的大拇指,此刻有的只是欣慰感。医生的责任是让每一个病人有舒适感似乎有所体现。
(二)
肌电图检查本身对病人来说会有些小小不舒适的感觉。在信息化如此发达的年头,多数病人在做肌电图检查之前都会上网去搜问"谷歌医生"关于肌电图是如何进行的,搜索结果多半是带来更多的焦虑。有些病人开玩笑地戏称肌电图检查室是“行刑室(torture chamber)"--反映了检查过程中的小小不适。
今天看了一位老者,年近80岁,他很久前从希腊移民来美。虽然来美几十年,英语仍然带有一些希腊口音。老者非常慈祥,也很健谈,言谈中感觉他很友善, 花白的银发在告诉人们他的阅历, 并行的鱼尾纹在解释他的苍桑。
在介绍检查中可能会有一点点不适时,他似乎不以为然,并笑容可掬地说要给我讲一个笑话。
在讲笑话之前,老者告诉我说, Spartan英文指人时有双重意义:其一指勇敢者,如我是斯巴达人,什么都不怕;另一意思为在斯巴达城里住着的人, 称我是斯巴达人。
在解释了Spartan的双重含义后,老者便开说了:一位希腊小伙子去看牙医,牙医说要拔掉两颗牙,但是需要用麻醉,否则会很疼。然而小伙子听后却摇摇头说,“不,不,我不需要麻醉,因为我是斯巴达人(Spartan),我是勇者”。
牙医只有作罢,决定不用麻醉而行拔牙术了。当牙医快要将烂牙连根拔起时,小伙子却大叫,“好痛呀,受不了......”。
牙医这时反问他,“小伙子,你不是说你是Spartan斯巴达人吗?”。
这时小伙子似乎有些尴尬,于是自圆其场地说,“其实我住在斯巴达城外面(I live outside Spartan)”。
我估计老者是在给他自己壮胆, 乘机也幽默一把。好在检查过程顺利,
(三)
那天在Midway机场等飞机,一个老者站在候机坐椅之间过道中,他右手掏口袋拿手机,却无声无息地带出了一叠美元,掉到地上也没出声,所以老者并不知晓,但周围候机的人们都看到了--包括我在内。
我大叫一声“sir"去提醒老者,出奇的是,几乎在我喊叫的同时,四周邻坐也同时叫了“sir", 结果像齐声朗诵一样,提醒了老者。
老者准备附身拾起来,无奈老者下蹲较慢,正在这时,一中年妇女跑向前去,拾起那一叠抄票,递给了老者。老者微笑加上手势表示感激。
虽是小事,但生活中的点滴还是让人有些小感动。和谐社会用不着大道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从自己做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