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朋友发来个微信段子,内容说做人要做“有趣的人”,还特别举了一个大名鼎鼎的人作为“有趣的”典范:费曼。不由得想起我“认识的”费曼。
“初识”费曼,是在美国田纳西州橡树岭那座原子能博物馆里。大厅里正面墙上的照片上是所有参加过“曼哈顿计划”的物理学家的头像。虽然夹在一群物理学家中间,虽然是在爱因斯坦的大脑袋后面,可那张英俊的脸给人印象深刻。对于我这个“科学盲”而言,费曼很陌生,回去特意查查,才知自己如何地孤陋寡闻!
于是有了“再识”费曼。那本曾经热销一时的书《别闹了,费曼》,给我们描述了一个天才的一生,潜心于事业,可摘诺贝尔奖的桂冠;放松闲暇之际,则会以有趣的事情来点缀:开密码锁,击巴西鼓,乃至跳舞绘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据说,费曼在加州理工学院的时候,芝加哥大学想方设法要吸引费曼跳槽,他们给的报酬,是当时费曼薪水的三四倍。但费曼谢绝了。理由是,若有这笔薪水,“我将有能力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找个迷人的情妇,为她买一座漂亮的房子,给她买好东西……用你们给的这份薪水,我必定真的会这么做,我知道那会是什么结果,我会为她操心,挂念她在干什么,我们会吵架。我回家的时候,又会如何如何。这些闹心的事儿,会让我寝食不安,会让我心情不快。我搞物理也搞不好了,一切都将是一糟!……因此,我已经决定,我不能接受你们的好意。”费曼的理由听起来充满了调侃的味道,哪里像一个正儿八经的教授?更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可是叫人喜欢。
第三次则是读他的书信。费曼女儿编辑出版了他的书信集。其中一封是他给第一个妻子的信。通篇文字充斥着“爱你”“深深地爱你”“甜心”“我的挚爱”如此这般的话语,就像一个正在热恋中的情人。信的最后,费曼这样写道:“请原谅我没有寄出这封信,我不知道你的新地址啊”
原来此信是写于妻子已经散手人寰的两年之后!至此,我的眼泪下来了。
这封信乍看起来秉承他幽默风趣的个性,可是字里行间,浸着思念与泪水。女儿在编辑这封信的时候,加了这样的注释:“这封信非常破旧,比别的信都陈旧得多。看起来好像费曼时常捧读”。
玩世不恭的费曼,惊世骇俗的费曼,爱得如此刻骨铭心的费曼,我也爱你!
注:网络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