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一个集装箱远渡重洋,从中国天津港来到西雅图,然后被装上火车,横渡美国大陆,抵达宾夕法尼亚的一个小镇阿兰城(Allentown)。一群偷渡客躲在集装箱里,忍受了一个月的黑暗与颠簸。当她们重见天日时,便迫不及待地飞了出去,开始她们的非法移民生活。
周围的一切对臭大姐们都是那么陌生,看见上面是一片蓝,中间有个明晃晃的东西,不知为何物。五颜六色的鸟向他们飞来,吓得她们丢魂失魄,这些鸟却对她们不屑一顾,从她们身边飞走了。她们顾不得那么多,很快就嗅到了瓜果的香味,狼吞虎咽。解决了皮囊之苦后性欲大发,到处产卵,不到两年就子孙满堂,遍布了宾州。
1998年8月,一群Muhlenberg College的学生发现了这些非法移民,被她们身上的臭味熏得头昏恶心。他们回到学校后马上向学校有关方面报告,宾州大学昆虫学家Karen Bernhard闻讯赶来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些怪物。这也引起海关的高度重视,然而,在禁止入境的物种名单上没有臭大姐的名字,海关没有责任采取任何措施。臭大姐们的七大姑八大姨听说地球的另一边比老家这边好,也纷纷偷渡,如入无人之境,成家立业。
1999年,由于虫口增长速度太快,臭大姐们在新泽西落户,并向南方各州流动。臭大姐们喜欢暖和的天气,天冷了就躲到美国人家里。一个初冬的下午,26,000臭大姐们拥进了南卡Pam Stone的家,见缝就钻,把衣橱、抽屉挤得满满的,连窗帘都给拽掉了。Doug Inkley是美国野生生物协会的首席科学家,臭大姐们也光顾了他在马里兰的家。出于科学家的本能,他每天把“客人”收集起来,92天内共收集了21,965只。
几个臭大姐钻进Mary Butler的咖啡机里,Mary早上做咖啡,喝了几口臭大姐咖啡,觉得天旋地转,从此一闻咖啡就恶心,以后戒掉了咖啡。一群臭大姐躲在Smith家里的烤炉下面,Smith烤火鸡,顿时家里臭气熏天,感恩节晚餐只好出去吃北京烤鸭。
臭大姐们南下的速度不快,自己飞每天只能飞一两英里,可是在他们骨子里总忘不了祖先们坐“闷罐子”移民的光荣创业史,所以见到卡车、货车就成群结伙搭个顺风,10年之内在全美40个州安了家。她们入境随俗,饱餐祖先们从来没吃过的美食,共250种,包括15种树木,各种水果、粮食、蔬菜,连墨西哥小辣椒也不放过,果农菜农们叫苦连天。
2010年,农业部成立臭大姐专案小组,估计仅苹果一年就给美国东部造成3700万美元损失,占一年正常收入的六分之一。为了了解臭大姐们的行踪和分布,专案小组建立了一个网站,号召老百姓进行揭发,报告家里入住了多少入非法移民,时间和地点。
因为在老家她们生活在毒物弥漫的环境中,臭大姐们的基因里早已形成了非常强的抗毒能力,美国的杀虫剂拿她们没办法。所以臭大姐专案小组面临两个任务:研制新的杀虫剂,寻找臭大姐的天敌。
在强劲的环保意识推动下,美国反对使用农药的呼声很高,臭大姐专案小组觉得更切合实际的办法是找到臭大姐的天敌。于是专案小组派人到中国,经过中国专家介绍,了解到臭大姐的天敌是寄生蜂。然而,寄生蜂被列在海关禁止入境的黑名单上,而且引进一种美国从来没有的昆虫会不会适得其反,如果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有没有办法逆转,都需要很多年的研究,所以臭大姐专案小组举步维艰,没作出决定。2013年美国度过了前所未有的寒冬,冻死了不少臭大姐,第二年臭大姐们远远没有以前那么猖狂,也使臭大姐专案小组心怀侥幸心理,祈求上帝保佑。
无独有偶,寄生蜂们听到臭大姐们在异国他乡莺歌燕舞,气不打一处来,于2014年也偷渡来到美国。臭大姐专案小组一听喜出望外,绕过海关这个关口,收集了一批寄生蜂,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实验室培养了几代寄生蜂,经过三年研究,做出结论,寄生蜂对人类和农作物没有危害,同时生育习惯不改,将卵产在臭大姐的卵里,把臭大姐的后代扼杀在摇篮里。(寄生蜂们偷渡技高一筹,他们借卵生子,臭大姐们的卵混入集装箱,来到美国,为寄生蜂们生出“美国公民”)。
2017年3月,臭大姐专案小组宣布,计划在俄勒冈和东部六个州释放寄生蜂,预计2018年这些地区老百姓家里的臭大姐会少些,农民的损失也会少些。
臭大姐成了美国新的研究课题,各大学在十几年中培养出了12名臭大姐硕士和臭大姐博士。商家们也看到了商机,发明了各种捕捉臭大姐的圈套。老百姓也群策群力,打人民战争,纷纷在Youtube和脸书上分享自己的对付臭大姐的高招。臭大姐们吃了美国的食物,也不像祖先们那么臭了,五颜六色的鸟儿也开始尝鲜,觉得味道还可以。海关把臭大姐也加入了黑名单。臭大姐们兴风作浪的非法移民生活基本上得到了控制,前途不乐观。
臭大姐们不甘心,另辟新径。2018年2月一艘运输出口汽车的轮船从日本抵达新西兰,在汽车里发现了大批躲藏的“非法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