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底,下笔有神

知华友华的《中国报》专栏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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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一路视野下的马华文学创作,要合乎时代潮流、顺应底层读者意愿,坚持以底层百姓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做到笔尖朝下、主题向上,为底层华文文学爱好者提供新的精神指引。

深情底理,伟大的文学莫不根植于底层。心里有“底”、书写底层,一直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五百多年的诗歌311篇,又称《诗三百》。其中,《风》是《诗经》的精华部分,反映的都是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状况和思想感情。

今年是中国现代文学的百年纪念。1917年肇始的现代文学,绝大多数流传至今的名篇巨作,都是笔尖朝下,关注底层的。鲁迅被称为“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他始终关注现实,对社会底层有直接深刻的了解和怜惜。他的作品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民如闰土、祥林嫂等,寄予了厚重的同情。他的笔尖在很多时候是朝下的。对于新时代的马华文学创作者来说,鲁迅的底层情怀依然值得我们继承与发扬。

事实上,鲁迅的“乡镇底层叙述”、老舍的“城市底层叙述”、赵树理的“农村底层叙述”三者共同构成了乡土中国“底层叙述”风景。

新世纪以来,中国笔尖朝下、心里有“底”的作家,更是代不乏人。李云雷认为,“中国大陆近年来最好的小说都是关于底层的,就是我们能够看到的真正的好小说,绝大部分都是关于底层的。”中国鲁迅文学奖第二至第五届得奖中短篇小说,有九篇都在讲述“打工故事”,属于“底层文学”,包括王十月的《国家订单》、范小青的《城乡简史》等。

与此同时,笔底烟花要灿烂,必须主题向上,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书写正气篇、传递正能量,这既是新时代马华文学应有之义,也是作家笔尖朝下的必然要求。

主题向上的创作传统由来已久。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白居易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文天祥的“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等等,无不充满着一股浩然正气与激昂情怀,作为没有断过流、始终传承下来的中华优秀文化,正面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读者,也成为世界文学的笔底春风。

改革开放后,中国的文学一度受自由化思潮影响,出现了不少颓废派、下半身写作等主题模糊甚至低下的作品。例如有些所谓“底层写作”,吧唧的是浅薄、短暂、低级的乐趣,总戴着一幅有色眼镜看待乡下的劳苦大众或进城的农民工,肆意夸大城乡之间的差距。这样亚健康甚至是不健康的创作思路,今天看来,已经难以为继,不应该也不可能进入新时代。以诺奖得主莫言为代表的优秀中国作家,正以更多主题向上的作品,擦亮“底层叙事”的文化品牌。

很难想象,主题向下、人物斜杠的作品,能够承担新时代马华文学重生的光荣使命。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国家,不可能建构在主题向下的文艺作品中。主题向下的作品也必然不能够体现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精神。只有主题向上、人物阳光的文学创作,才能激励广大读者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见刊《中国报》2017年11月23日C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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