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航程的姻缘 (中)

陸美港台, 男女老少, 華人心聲, 日子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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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京湾开船两天之后,紧跟着就是风大浪高的天气,海水变得灰黑,乌云满天的阴沉日子。学子乘客们大多数是晕船状态,船上服务人员也未提供相关的必须协助,不过那个年代里,买的与卖的对服务工作的认知与要求也都付之厥如,譬如有一半人在两三天内未去餐厅吃饭的情形下,船上负责旅客的工作人员似乎视而不见,并无关切的表示。不过,这情景倒也给李源与江怡二人之间的互动创造了契机,李源虽然有些晕船,对江怡的关心毫无影响,动力似乎更加有劲。藉着送食物与传信息,让晕船卧床的江怡很快地引起对李源的注意。 
 
江怡这样的女青年,在当年的台湾社會氛围里,是亇典型的好姑娘。良好的家教熏陶,最好的台北第一女中优绩生,高分考取台大第一志愿的医护管理。虽非羞花闭月之貌,但贤雅纯善的气质,加上北方姑娘的高挑身材和爽朗大方,对许多同齢男人来说,几乎有高不可攀之嘆。李源虽然也是抱着試探究竟的心态,但这个从未交过女朋友的人,似乎有一股子冲劲催促着自己志在必得。就像他老同学王建形容他当时的情形,千军万马此阻挡不了他的勇往直前,一定要追上这个可爱可亲的江怡。
 
说实在的,李源不是白马王子偶像类的男青年,更不是会讨好女孩子的那种能手。在此之前,大部分时间他心无旁务地专注他有兴趣的数理专业知识的吸收,但他有中国传统诗词的?蕴,也爱唱歌和古典音乐。客观地说,他不是书呆子,也没有自命清高的孤傲,只是显得有些寞落寡言。他出生在河南洛阳,也许是中原文明中心所在的那座古城,在千百年历史流淌延绵后,积溵出来的丰厚文化资源中千万颗粒的种子之一?

这段正在航行中孕育的姻缘还涉及了一个小事,那是离开东京湾第四天的一个傍晚,天生俱有分析能力的王建,好整以闲地问李源:
“喂,李源呀,你是那里人?”
“废话,你是明知故问,你想说什么?”李源反向。停了片刻,王建又问:
“可是你知不知道江怡是何方女神,我是说她的祖籍,你清楚吗?“
“北方呀,不是东北就是华北,但不是西北。“李源大大咧咧的笑着说。
“物理天才呀!你一句话就把大半个中国江山都吞了下去,有气魄!“王建继续调侃着李源,而且还想接着拷问他这个老同学:
“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不问她呢?”
李源看了王建一眼,心想虧你还是法律系的高材生,怎能如此缺乏深度,不经心地说:
“要是你,你会像调查户口似的,刨根问底地问她那些事儿!”
“你说的也是,但你不知道的事,说不定别人知道。“ 王建故意地添上这句话,不轻不重地直击李源的好奇心。李源立刻跟着就反问,但口气变得有求予人似地:
“别吊我胃口好吗,老哥们儿,你一定知道不少关于她的事,告诉我吧!”
王建哈哈大笑不已,在小小的舱房中手舞足蹈了起来,得意地说:
“看看你这付猴急的反应情形,真没料到你这物理王子也有失态的时候!从中学到现在,十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不冷静,难得呀,难得!”
李源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在自己最要好的同学面前,还是嘴硬地反问:
“快点说呀,你知到她是哪里的人,对吧?”
王建瞪眼看着李源,又忍不住地又笑了,而且更大声了。突然,有人敲门,而且是女人声音在问:
“你们的动静,我在隔壁都听到了,需要帮忙吗?”这几句字正腔圆的正宗北平口音的普通话,清脆又柔顺,在台湾日常生活中实在难得听得到!李源顿然愣住了,似乎有点不知所措,还是王建悠然大方地开门应对:
“噢。原来是江同学呀,对不起,打搅了,惊动了你们。”
李源也想说些什么,但只会看着江怡,显得腼腆不已。王建在一旁故意不作声,有意让他跟江怡说些什么,意在挏破这层隔着俩人之间的“纸窗”。李源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声说着客气话:
“实在不应该,吵了你们,打扰了!并看着江怡说:
“请进,请进房里头吧,走廊风大。”舱房小,只有两个疊在一起大皮箱可当坐位用,江怡含笑不语,大方地在皮箱上坐下。王建知趣地找个籍口出屋了。
“刚才你们的笑声可真够大,这么高兴,可以分享吗?”江怡温声和气地说明来意。
“也没有什么,刚才就只是谈起各人的籍贯或者是祖籍。王建大概是笑我说的不对。”
江怡忍不住地轻轻笑了,看着李源问道:
“你是那里的人,我是说大陆的那一省?”
李源抓住机会,不直接回答,反倒提问:
“我有地方口音吗?南方还是北方?”江怡微笑不语,心想你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道问我!李源马上察觉到自己失态了,直接了当地说:
“河南洛阳是我的出生地,可能有一点河南口音。”李源忍不住好奇心,接着又问:
“你讲的一口北平话,应该是北平人了?”
“是北京,现在改叫北京啦!”江怡打趣地纠正他的说法。随即又说:
“但我不出生在北京,而是涿鹿,河北省南边的涿鹿县。”
“妳是说黄帝打败了蚩尤的涿鹿,怪不得!”李源有所感似的接了她的话。江怡听出了话中有话,问道:
“你说怪不得,是指可而言?另外你对历史有兴趣?,
俩人初次交谈,但很快把话题阔大了,从大学生活到未来念书计划。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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