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元年即公元890年冬十月初一(癸未),永平军节度使王建攻克邛州后带兵回到成都,蜀州将领李行周驱逐刺史徐公鉥,举城投降了王建。
十月初三(乙酉),宣武(汴州)主帅朱全忠自河阳前往滑州处理政事,并派使者向魏博要粮草和马匹,并请求假道魏博讨伐河东。魏博节度使罗弘信不肯。朱全忠又向镇州请求,镇州人也不肯。朱全忠于是从黎阳渡过黄河出兵攻打魏州。
同时,唐昭宗李晔加授邠宁节度使王行瑜为侍中,佑国(河南)节度使张全义为同平章事。
这期间(《旧唐书》作十一月),出讨河东主帅李克用的官军出了阴地关,游兵都已经到了汾州。李克用派大将薛志勤(《旧唐书》作薛阿檀,估计是小名)和李承嗣带领三千骑兵在洪洞扎营,派大将李存孝(《旧唐书》作李存信,也有可能;此处以通鉴为准)带领五千兵马在赵城扎营。镇国(华州)节度使韩建率领三百壮士准备在夜里袭击李存孝的兵营,但李存孝得到消息,于是设伏等待。结果韩建失利,造成静难军和凤翔军都不战而走,禁军自己也溃败了。韩建接着带领诸军退保平阳,李存孝(《旧唐书》作李存信,下同)追到那里,韩建军又败。河东军乘胜追击,直抵晋州西门。征讨河东的主帅张浚出战,再次战败,官军阵亡了近三千人。河东军三战三捷,朝廷派出的静难、凤翔、保大、定难等军(即河西鄜、夏、邠、岐等军)于是率先渡过黄河往西逃归,张浚只有禁军和宣武军共万人,和韩建闭城拒守,自此再也不敢复出(《旧唐书》说韩建只好退保绛州;此处以通鉴为准)。
李存孝接着带兵攻打绛州,十一月,刺史张行恭弃城逃走。李存孝进而攻打晋州。三天后,他和众将商量道:“张浚是宰相,俘获他对我们没有好处。天子的禁兵我们也不能加害。”于是撤退五十里,在那里扎营。张浚和韩建于是趁机从含口逃离晋州。李存孝接着占领晋、绛二州,大肆劫掠慈、隰二州等河中四郡(《新旧唐书》均说这事发生在十二月)。
先前,李克用让被俘的中使韩归范回归朝廷,附上一道表章为自己诉冤,说:“臣父子三代,受到四朝的皇恩,先后攻破庞勋,翦除黄巢,废黜襄王,保存易定。陛下今日能戴上通天的冠冕,佩带白玉的国玺,未必不是因为臣的努力。如果觉得攻打云州是臣的罪过,那么拓跋思恭攻取鄜、延,朱全忠入侵徐、郓,朝廷为何不派兵讨伐?奖赏彼方而诛夷此方,臣岂能没有意见!而且朝廷正当危难之时,则将臣赞誉为为韩、彭、伊、吕。现在国家安定之后,则将臣责骂为戎、羯、胡、夷。如今天下手握重兵和建立大功的人,难道就偏偏不怕陛下它日也这样责骂他们吗!况且臣如果真有大罪,陛下派六师征讨,自然得根据刑典,何必要等到臣的兵力衰弱时才来攻取?如今张浚既然作为主帅出征,臣自然不能束手就擒。现已召集蕃人和汉人兵马五十万,准备直抵蒲州和潼关与张浚决战。如果无法取胜,臣甘愿被朝廷削夺所有官爵。不然的话,臣将带领轻骑叩开宫门,在朱红龙阶前顿首磕头,在陛下的御座前诉说臣的冤屈,在先帝的庙廷里接纳陛下的制敕,然后到有司部门自首,恭敬地等候腰斩的刑具。”唐昭宗得到他的表章时,张浚已经失败,朝廷因此震动惊恐。
张浚和韩建自含山越过王屋山,出了河清抵达河阳。刚好遇上河水上涨,他们又没有船只过河,只好让人拆除民房,用木材做成数百只木筏渡过黄河。很多士兵又因船翻而淹死在河里,也留下不少人在司徒庙。到这时张浚的部众已经几乎全都失散或阵亡,没剩下多少。
这场战役,朝廷本来依赖朱全忠和河朔三镇。然而当张浚到晋州时,朱全忠正忙着联合徐、郓二州的兵马;虽然他也派部将进攻泽州,但自己却没有前来。招讨行营于是向镇州和魏博请求粮草和兵马,但镇、魏二镇依赖河东作为屏蔽,生怕太原失败后,会危及自己,所以镇州的王镕和魏博的罗弘信都不肯出兵。只有华州、邠州、凤翔、鄄州、夏州的乌合之众前来会合。然而还没开战招讨副使孙揆就被生擒,而幽州和云州同时战败;加上神策中尉杨复恭又从中作梗,所以张浚麾下河西和岐下的官军望风自溃。
十二月(《新唐书》作十一月),自称淮南节度使的孙儒攻拔苏州,杀了守将李友。润州守将安仁义等得知后,急忙烧了润州庐舍,连夜逃遁。孙儒让沈粲守卫苏州,又派部将归传道守卫润州。
十二月二十(辛丑),汴将丁会和葛从周带兵出击魏州。他们渡过黄河,攻取黎阳和临河;另两员汴将庞师古和霍存则攻下淇门和卫县;朱全忠亲自率领大军继后。
这年,朝廷在上元县设置升州,任命张雄为刺史。
大顺二年即公元891年春正月,罗弘信进驻内黄。正月初五(丙辰),朱全忠率军出击,五战皆捷,然后进军永定桥,斩首万余级。罗弘信怕了,只好派使者去带着丰厚的礼物向朱全忠求和。朱全忠于是下令汴军停止烧杀抢掠,归还魏军俘虏,接着还军河上。魏博此后臣服于汴州(《旧唐书》把这事放在二月,说庞师古攻陷魏博十县,罗弘信才请求和朱全忠结盟。也许结盟是在二月)。
正月初九(庚申,《旧唐书》作去年十二月丙寅,但十二月无丙寅;以通鉴和《新唐书》为准),唐昭宗下制,将特进、中书侍郎、平章事、太原四面行营都统张浚贬为检校兵部尚书,兼鄂州刺史、御史大夫,出任鄂岳观察使;将开府仪同三司、守司徒、门下侍郎、同平章事、上柱国、鲁国公、食邑三千户、诸道盐铁转运等使孔纬贬为检校司徒,兼江陵尹、荆南节度观察处置使。他俩被罢相是因为当时极力主张讨伐李克用,导致朝廷陷入尴尬的处境。
唐昭宗接着任命翰林学士承旨兼兵部侍郎崔昭纬以本官兼同平章事;任命御史中丞徐彦若为户部侍郎和同平章事。崔昭纬是唐宣宗时宰相崔慎由的侄子;徐彦若是唐懿宗时宰相徐商的儿子。
杨复恭暗中派人到长乐坡去劫持孔纬,砍断他节度使的旌节。孔纬的资装全都丢失,自己仅逃得性命而已。李克用又派使者上表说:“张浚用陛下万代的基业作代价,去邀自己一时的功劳。他知道臣与朱温(即朱全忠)有着深仇,所以私下和他勾结。臣如今身无官爵,名义上又是罪人,所以不敢回到原来的藩镇,只能在河中寄寓。臣的进退行止,还等候陛下的指示。”唐昭宗于是下诏将孔纬进一步贬为均州刺史,张浚贬为连州刺史(《旧唐书》把这事说成十二月庚午,但十二月无庚午),并用驿马送他们离开京师,马上赴任。
唐昭宗想恢复李克用的官爵,让群臣商量可否(《旧唐书》记载此事,并说成是去年十二月)。左仆射韦昭度等人上奏建议说:
“奖赏功劳和惩罚罪恶,是前圣留下的良谋;容含耻辱和藏匿瑕疵,是百王垂下的教训。所以赦免罪人而伏羲和文王象征仁德,网开一面而成汤和武王归心仁义。他们用王室的怀柔,做出了万代的典范。上自轩辕神农的年代,下至周文周武的王朝,无不和谐允洽,政刑宽弘,留给百姓宏大恩泽。何况国家德宗守成之日,宪宗致理之时,政策统一,国家繁荣。叛臣犹如烛龙在野,全都到处流窜;藩镇就像火鼠穷途,无不归附正统。然而还有王承宗拥兵镇、冀二州,朝廷下诏派范希朝讨伐,结果多年无功,最终朝廷还是赦免原宥了他。又有,朱滔以幽州部众,勾结田悦、李纳、王武俊等强寇;朝廷派马燧等人出征却无法攻克,很快也宽恕了他们。即使像多位圣上那样典谋睿哲,盛大朝代那样纪律文明,也并非不想以风驰电制之势扫平叛藩。然而根据《春秋》大义,遵照楚郑先例(指楚庄王伐郑而赦免郑伯),要么退兵而许诺公平,要么臣服而予以赦免。这些都保存在旧史里,自然也能记载在新书中。
“李克用是代北沙漠强盛的宗族,阴山一带高贵的后胤。他呼吸而风云作气,指麾而草木成形。仰天指心,他发誓献上进谗之人的首级;伏弢欧血(语出《左传·哀公二年》:‘伏弢呕血,鼓音不衰’;意思是伏在弓袋上吐血,照样击鼓指挥作战),他屡次亲督都护之营的攻战。勇敢的上等人,自然不会因穷途末路才来归附于我。在陛下父亲懿宗皇帝的朝代,当彭城(徐州)失守时,他亲自率领精锐首建奇功。先帝即位不久,国家发生动乱,他又带领义旅平定了妖贼。其后封豕长蛇,荐食上国(语出《左传·定公四年》:‘吴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上国’;意思是毒蛇猛兽,侵扰中原)。接着又是周子朝般的动乱(指襄王僭越),也因为晋重耳般盟约,他保卫了朝廷的宗庙社稷,让先帝的中兴名垂史册。这都是因为圣王驾御天下,有功勋即应书写,有政绩即可记载;原宥过失不忘于十代,念及功勋岂止于一时。上天虽高,无所不见,还是遵照这样的做法为好。况且四海之内,疮痍依然沉重,万国之邦,纲纪尚未治理。前不久遽然征发邠、岐二州的部众,很快又都退还;又征召燕、蓟一带的王师,忽然又听说发生内变。出于后勤运输的失职,军资供给的断绝,导致这场出征半途而废,有违原来的谋略。这都是因为臣下的计划尚未成熟,并非圣上的谋略不够完美。倘若陛下的宸断决定天机,接收李克用的款诚,遣散他的军队,赞扬他念旧的情怀,待他以如初的礼仪,那么臣等的所议,实在也就是如此。
“臣等又听说汉朝大将赵充国想利用边境的夷狄衰弱,出兵攻打。于是魏相上书指出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说:‘仗恃国家的强大,依靠人物的众多,想用威武驾临敌人之上,则称为骄兵。兵骄者灭,这不但是人事,也是天道。’他又说:‘臣不知道这次出兵,到底有什么名义。兵出无名,事情一定不成。’汉宣帝采纳了他的建言,最终取消了这场征伐。还希望皇帝陛下借鉴古往今来出征的艰难,采纳列位圣上为善的美事,恩德加于四海,信用遍及细微,那么臣等将不胜感激如愿。何况如今汴、魏二州还十分艰难,幽、定一带也正困弊,即使能够调遣那里的部队,也未必能够成事!发出虚妄的号令,无端召来不必要的寇雠,将导致生灵涂炭,不但只是有辱国体。而且黠戛斯率领全部勤王兵众,带着为国效命的真诚,毕竟无法单靠胡人骑兵的进攻,也希望汉兵和他们同心协力。如今上述数镇,开战后却逃命不暇,不但不能帮助王师,还担心他们另外生事。陛下应当对他们加以劝谕,说现在天气逐渐炎热,不利于征战;全力颁诏予以照料,将士兵遣返各自藩镇。还应当下令王重盈陈列河中五郡士卒,更加谨慎加强关防;下令王珙重振两河的雄武,更加严整旗鼓。然后下诏奖励李克用的上表,对他的自我陈诉表示哀怜,承认他先前的功劳,责成他继续为国效力。征引神爵往日的章典,还给他以前削夺的封爵。晓谕他朝廷已贬斥了王恭(东晋权臣,这里指张浚),不使他再怀疑晋帝。朝廷百臣,都必须如此真诚。李克用先前的官爵,一并请求奉还,并依照先前编入宗室属籍。”
唐昭宗听从了,于是赐给李克用一道诏书,恢复了他的全部官爵,让他回归晋阳。
同时,尚书右仆射王徽去世。王徽字昭文,是京兆杜陵人,他的祖先可以追溯到战国的魏国。魏被秦灭后,秦始皇将关东的豪族迁徙去充实关中,将魏诸公子迁徙到霸陵。因为他们曾是王族,所以改王氏。后周(指宇文北周)同州刺史王熊是王徽的十代祖,安葬在咸阳的凤岐原,子孙因此在那里安家。王徽曾祖父王择从和他堂兄王易从在武则天朝时进士及第。他的堂弟王明从和王言从则在唐睿宗朝一道进士及第。唐玄宗开元年间他们昆仲四人中三人官至凤阁舍人,所以当时号称“凤阁王家”。后来,王易从儿子王定,王定儿子王逢,王逢弟弟王仲周,王定兄长王密,王密儿子王行古,王行古儿子王收,王收儿子王超,全都进士登第。王氏自从王易从以后直到唐宣宗大中朝,进士及第的共有十八人;位登台省,历任牧守和宾佐的多达三十余人。王择从在大足三年进士及第,先天年间又应贤良方正制举,升为乙第,经两次升迁出任京兆士曹参军和丽正殿学士。王徽祖父王察于至德二年进士及第,官位终在连州刺史上。他父亲王自立则终在缑氏令上。
王徽在大中十一年(857)进士及第,刚出仕时任秘书省校书郎。户部侍郎沈询兼判度支,聘他为巡官。宰相徐商兼领盐铁使时,又奏请他为参佐。当时唐宣宗下诏,让宰相在进士中挑选贵宦子弟为公主驸马,有人因王徽的门第推荐了他。王徽生性淡泊,毫不势利,得知这事后居然忧形于色。王徽进士及第时,已经四十出头。因此他去见宰相刘瑑,哀求他放过自己,说他年龄太大,还身体多病,不足以玷污驸马的美称。刘瑑于是在皇帝面前为他解释,他才没被选上。后来他跟从令狐綯历任宣武和淮南两道的掌书记,带有大理评事的官衔。接着他被召入朝,官拜右拾遗。王徽前后上疏论事二十三次,人们很难出口的话他都能犯颜争辩,因此得到士人的欣然称道和看重。徐商罢相后出镇江陵,因王徽是他原来的僚佐,想奏请聘用他,但又不敢出口。王徽探知他的心思,便当场在座席上说:“我进士及第后,承蒙徐公的器重眷顾。如今徐公佩印出任藩帅,下官怎会不肯跟从?”徐商非常高兴,奏请授他为殿中侍御史,赐给绯色官服,出任荆南节度判官。后来他回朝,官至右仆射。这时他病故,唐昭宗追赠他为司空,谥号贞。
再说,孙儒率领全部淮、蔡的兵马渡过长江,于正月二十二(癸酉)自润州转战而南。宣歙节度使杨行密的部将田頵和安仁义屡次败退,杨行密的卫戍城镇也纷纷望风溃逃。孙儒部将李从立突然率军来到宣州的东溪,而杨行密的城防尚未修缮坚固,因此军心畏惧。夜里,杨行密让部将合肥人台濛率领五百人进驻溪西。台濛让士卒高声传呼,往返四次。李从立以为宣州援军相继前来,急忙带兵撤退回。孙儒的前军抵达溧水,杨行密派都指挥使李神福带兵抗拒。李神福假装退却表示胆怯,所以孙儒的军队没有防备。李神福于是在夜里率领精兵突袭,俘虏和杀死了敌兵上千人。
也在正月,唐昭宗为司徒、门下侍郎、平章事杜让能进位为太尉、太清宫使、弘文馆大学士、延资库使领诸道盐铁转运等使(《新唐书》说杜让能成为太尉是在翌年四月初七辛巳)。他还任命中书侍郎、吏部尚书、平章事刘崇望为门下侍郎、监修国史、判度支事;任命工部侍郎和平章事崔昭纬兼判户部事。
二月初一(辛巳),唐昭宗恢复李克用为检校太师、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观察处置等使,并加授他为守中书令。唐昭宗也恢复了前河阳节度使李罕之的官爵,将张浚进一步贬为绣州司户。
取代西川陈敬瑄的西川节度使韦昭度率领诸道兵马十多万讨伐陈敬瑄,但三年都无法攻克,而粮运逐渐跟不上,因此朝廷的舆论都倾向罢兵。二月二十五(乙巳,通鉴作三月二十五乙亥;此处以《新唐书》为准),唐昭宗下制恢复陈敬瑄的官爵。两天后,他下令东川节度使顾彦朗和王建各自率众回到本镇。
自称平卢(青州)留后的王师范派都指挥使卢弘出击反对他接任的棣州刺史张蟾,卢弘却反戈回来攻打王师范。王师范派人用重金去贿赂他,说:“王师范是个不懂事的幼童,不堪节度使的重任,所以愿意避位。卢公如能留下他的性命,就算是卢公的仁德了。”卢弘因王师范的确年少(不到二十岁),就信了这话,因此没有防备。王师范暗中跟小校安丘人刘鄩说:“你要能杀了卢弘,我就任命你为大将。”卢弘入城后,王师范设宴招待他,同时埋伏甲兵在幕后。刘鄩当场在坐席上杀了卢弘及其党羽数人。王师范慰抚晓谕士卒,厚赏他们,并发出重誓。他接着亲自带兵进攻棣州,并拿下张蟾后杀了他。朝廷任命的平卢节度使崔安潜只好逃归京师,唐昭宗又授他为太子少师。王师范于是任命刘鄩为马步副都指挥使(《新唐书》把这事放在王师范父亲平卢节度使王敬武刚死时,即龙纪元年公元889年,疑有误;此处以《旧唐书》为准)。
三月初一(辛亥),唐昭宗也下诏任命王师范为检校兵部尚书,兼青州刺史、御史大夫,出任平卢节度观察、押新罗渤海两蕃等使。
王师范为人平和,严谨好学。每次下属县令上任时,王师范总要预备仪卫前往拜谒。县令不敢当,王师范便让自己的宾佐将县令扶住,让他坐在听事厅上,然后自称“百姓王师范”在庭下拜谒。有的僚佐劝谏他不要这么做,王师范说:“我敬重家乡桑梓,是为了教导子孙不敢忘本!”
张浚前往绣州时经过蓝田,干脆到华州去投奔韩建,和孔纬秘密向朱全忠求救。朱全忠于是上表为孔纬和张浚喊冤,朝廷不得已,只好听其自便。孔纬到商州后又回来,也寓居在华州。
邢洺节度使安知建暗中和朱全忠来往,李克用得知后上表请求让李存孝代替他。安知建怕了,逃往青州。朝廷任命他为神武统军,安知建于是率领麾下三千人准备前往京师。经过郓州时,节度使朱瑄当时正和李克用关系良好,便在河上伏兵,杀了安知建,并将他的首级寄往晋阳(《新唐书》说去年十月李克用攻陷邢、洺、滋三州;估计指的就是这事,虽然时间不对。李克用很早就拥有山东三州,但安知建在去年六月归附了朝廷)。
这年春季,淮南出现大饥荒。
要想知道唐朝后来的事,请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