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并不如烟,虽然文革离现在似乎已经很遥远了,但在亲身经历过的人的脑海里依然是挥之不去的一缕幽思!
对于1968年出生的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家庭)来讲,文革只是我生命中的一段记忆模糊的小插曲,但由于当时环境和父母提及的耳濡目染,我的脑海里还残存着许多文革时的名词,嗅觉里还保留着许多文革时的味道。
之前也读过许多文革当事人写的回忆录, 除了李志绥写的《毛泽东的私人医生》外,《戚本禹回忆录》是最令我震撼的了。原因是它披露的史料的真实性详实性都是其它回忆录无法比拟的。不管戚本禹本人的政治观点如何,就凭他严肃认真的态度,此书也值得一读。
读完之后,感触最深的就是:在以大魔头毛泽东为首的中共统治下,亿万普普通通淳朴善良的中国人被强迫半强迫彻底地洗脑而成为出卖良知出卖朋友落井下石的魔鬼。而更可悲的是当今许多中国人包括戚本禹本人,还再愚蠢地替魔鬼唱赞歌。戚本禹虽然记录了许多毛泽东和文革真实的历史。但他到现在都没真正认清毛本人的真实面目和建国以来毛的那些运动的真实意图。
众所周知,我们中国人几千年以来的传统都是与人为善,都是温良恭俭让。直到民国的时候上至精英下至百姓都还是比较善良比较有做人的底线的(不包括中共和毛的管辖地域)。
可自从1949年中共掌权以后,中华文明遭到了几千年所罕见的空前的浩劫,国人的整体道德水准(上至精英下到百姓)彻底下滑,甚至在反右和文革中屡次突破道德底线,直至今日都尚未复原,贻害子孙万代!其根本就是,毛领导的中共把原本中国社会和平共生共存的各种社会关系搞成你死我活的敌对的阶级关系。在这种变态的思维指导下,原本和睦的雇佣关系,上下级的领导关系,正常的邻里关系,同事关系,同学关系,甚至最亲密的朋友关系,夫妻关系,父子关系等都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没有一丝人类温情的敌我关系。如果有那么一点点未泯人性的怜悯,都被说成是什么“小资产阶级温情”(见原书戚本禹本人对落难已死的老上级田家英的一丝客观的怜悯,以及毛泽东本人对此的没有人性的恶劣反应)。
对于人性中一切恶的本性洞察于心的毛泽东,为了实现其所谓的政治理想以及对权力的彻底攫取,就极其卑鄙地在所有中国人的头脑中播下了相互仇恨的种子,并极力使其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让我来稍微梳理一下《戚本禹回忆录》中所描述的从56年整风,而后发展为反右,在到最后演变成文革此过程,毛的基本思路与策略。
毛这个人其实是一位极其自大,唯舞独尊,容不得任何人有一丝一毫的冒犯和挑战的恶魔,中共的所谓党史就是一部毛泽东不断地与各个时期党内高层对手的绞杀史。其实毛斗争的主线始终集中在党内高层,其他枝节都是围绕着此主线所利用的工具。
当第一个五年计划刚刚取得一点所谓的成绩后,毛的错乱天真的头脑就开始膨胀了,什么只能讲成绩,不能讲错误。(一讲错误就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什么要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等等。党中央其他高层百丑们就立马阿谀奉承,不顾科学规律地一起大干快上了,这就是当时所谓的共产风,浮夸风。当时亩产万斤的卫星一个接着一个,有几个后来被尊为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当时的省委书记们真是丑态百出,像王任重,李井泉等(见戚本禹回忆录中的记述)。这样胡搞的结果就是,为了达标农民们不得不把自己的口粮和来年的种子都上缴充数。一旦出现饿死人的事儿,毛就开始推卸责任,把斗争的矛头对准党内的其他高层同事,搞整风了。其口号是反对官僚主义。结果在党内搞并没有达到毛打倒某些人的目的,所以毛就打起了当时极其天真幼稚善良的国内知识分子的歪主意了。
很多人相信57年的反右是毛泽东的“引蛇出洞”的“阳谋”。实际上不是的,要明白反右就首先要知道前面的“整风”是咋回事。1956年毛泽东发动了党内整风运动。为什么毛要发动整风呢?因为他被苏共二十大掀翻斯大林,整个共产国际发起强大的反个人崇拜运动所深深地触动。而毛当时正在搞个人崇拜,担心党内有人会响应苏联。因此,毛想到了他的拿手好戏,整风。利用整风把党内的异己全部清理干净。毛的战略战术是,从温文尔雅的口号开始抢占关键部门,一旦得手立即开杀。1956年整风也是这样开始的。从反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为口号开始。但党内经历过延安整风的老党棍们不上当,他们知道毛的整风就是杀人。党内抵触严重党内整风整不下去,这时毛又生一计:“党外帮助党内整风”。实际上就是利用党外知识分子作为打手,打击党内毛泽东的异己。当时周恩来秉承毛的旨意在人大会堂花了一个下午忽悠全国老知识分子参与整风。把幼稚的知识分子忽悠的找不着北。有人甚至连夜写信给海外的儿子:“遇到了千年明君,学成后赶紧回国报效”。可怜天真的知识分子就一点点地被忽悠成了毛的打手。可党内依然抵抗整风力量庞大。这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第一,国际上的匈牙利事变警惕了共产党,毛被党内说服再这样闹腾,共产党要完蛋了。第二,知识分子们不知好歹,一部分人把批判的矛头直接对准了毛和中共体制,而不是毛的异己。这时候毛对自己的整风运动就动摇了。毛接连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这是为什么?》,《情况正在发生变化》。这两篇文章充分显示,毛并没有什么“阳谋”,只是发生了他没有预料到的情况,(戚本禹的叙述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开始转向了。这时候,毛和反整风的力量同流合污,合力打击知识分子。庞大的反右运动就开始了。主刀者就是反整风的邓小平。他对毛的同盟军恨之入骨,下手极狠!因此,1956年的整风,是毛泽东试图搞掉自己的异己的延安整风式政变。但和延安整风不同,毛这次政变失败了。反整风的胜利了。所谓的“阳谋”和“引蛇出洞”论,是毛泽东时候为了在党内进行检讨的临时借口。毛泽东的整风威胁了党的安全,应该在党内检讨。毛泽东耍赖说那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本意是钓鱼!
56年整风失败并没有打消毛的清除异己的念头。他修整了十年,在1966年发动了另一次政变式整风,这次叫文化大革命。上一次他忽悠党外老知识分子成为他的打手,这次他忽悠年轻知识分子(主要是无知的青年学生)成为他新的打手。造反派红卫兵打头阵,军队跟上第二波,最终干掉军头们(军队的当权派)。他几乎成功了,但最终还是栽在矬爷邓小平手上。话说回来,当年邓小平为什么要搞反右扩大化?其根本目的是转移毛的斗争主干线,另外他也恨那些给他们提意见的党内积极分子,所以邓就就手把他们一勺烩了。其实毛当时也就是想搞掉几千个真正的右派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