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生活在象牙塔里的西方人会认为,穷人之所以会穷,都是社会的错,或者富人的错。因为没给他们足够的机会和资源,所以他们只能一辈子当穷人。这种似是而非的论调很容易迷惑人,也是许多不切实际政策的基础。
对于许多发展中国家,我觉得上述论点非常正确,那里的穷人的确没有机会和资源。一旦给他们机会,很多人可以迅速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在发达国家,几十年来,社会其实一直在努力给穷人平等的机会。从小学开始,school bus制度就是为穷人的孩子着想而设立的。公立学校的进度要根据学习差的学生来制定,而差生之所以成为差生,很大的原因是由于家庭。我开家长会时,都会要求老师尽管严格要求自己的孩子。有几个老师和我说,你这样的家长很有责任感,但很多家长会责怪老师留作业太多,对孩子要求太严。如果自己孩子有行为问题,他们会责怪老师不够格。
在学校不学习,光顾玩得爽了,长大后找不到工作?不要紧,成年后仍然给你各种深造,培训的机会。这些在发展中国家几乎是不可能的,社会资源不允许。
我原来公司有位工程师,40岁来公司是entry level。原来,他从青少年开始就追求明星梦。和一帮朋友搞乐队,想边玩边轻松赚钱。直到35岁,有了比较固定的女友,才开始醒悟过来要踏实工作养家。于是进大学拿学位,照样能一步跨入中产阶级。各种资助和贷款会鼓励他们这样做。只要你愿意努力,总是提供你机会,就怕你自己不愿意,那么神鬼都拿你没辙。
三十年前,有一个职业证书,吸引了很多底层居民。因为考过了,就能获得有着不错收入的工作。结果,某族裔人员到处投诉,说该考试偏重白人文化,导致自己族裔总是通不过考试,涉嫌歧视。有关部门哪里敢怠慢,立即立项,请大学教授们研究该考试是否公平。
结果,研究人员进行了对照比较。许多越南难民来自越南农村,本来连越南字都不认识几个。为逃避共产运动,大量的人找艘破船,就投奔怒海。其中一半人葬身海底。幸运者飘到了美国。经过几年的语言培训,他们参加该职业考试,通过的比例比某族裔要高得多。你说,这些越南农民与白人文化差距大么?某族裔从小与白人混着上学,能有多少文化差距?
只能说,虽然都叫穷人,发展中国家的穷人与发达国家的穷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