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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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利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在大陆南方广西插队落户,经历了许多奇葩事情,得空我一一道来。今天先讲一个吃“野味”的故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物质十分匮乏,人们十天半月见不到一点肉腥味,也是常有的事情。
 
我们知青点有时候买不到菜,尤其是青黄不接的三、四月份经常就着几个青辣椒将就一餐。
 
有一天晚上,村上几个与我们玩得来的青年拎来几只“野猫”,说是“打夜”的战利品。
 
他们嘴里的“打夜”就是带着自己家养的狗(不一定是猎狗)晚上出去野地里乱转,有时偶尔会与一些野外的小动物相遇,那些较厉害的狗会咬死那些“野生动物”。
 
那天晚上打到的“野生动物”,据他们说是带狗从前村走过,狗咬死从村头的树上被吓掉下来的几只小野猫。
 
路过我们门口专门来邀请我们两个男插青跟他们一块“消灭”这些“野味”。
 
记得当时到同村一个顾姓农民家里将那几只小猫退毛宰杀(己被狗咬死)清洗干净,用他家自己屋后园子里种的新鲜木瓜切块作辅料,加姜酒盐等佐料红烧。肉的味道还可以(当年我们都是饿的)。那是我第一次吃“野味”,而且是猫肉,故而印象深刻。
 
以后再也没吃过猫肉。
 
插队的第二年深冬,生产队响应公社号召,队长派我们两个男插青去一个叫大田的大队支援搞水利。
 
我当时在厨房帮厨。
 
有一天,在外搞水利挖土方的小伙伴们抓回一条吹风蛇,又叫扁头风,是一种毒蛇。这种毒蛇被激怒时会立起身子,头以下地方会形成扁平状,呼呼作吹风状,十分吓人。
 
他们叫厨房给几支面条后,将那条蛇宰杀清洗干净后放在一块煮来吃。
 
我也得吃了一小碗,记得那面条的汤水很鲜。
 
由于蛇肉的油很多 ,吃完后第二天出汗背心都是黄色的污渍,洗也洗不掉。
 
蛇肉对于我来说在农村也是第一次吃。当时我们才十七、八岁,什么也不懂。
 
吃老鼠,吃野猫,吃蛇,吃狗肉……
 
最恶心的是吃老鼠。不是我吃,也不是我们吃(插队知青),是当地一个上门女婿叫老张的吃。
 
我不知道这个上门女婿是什么原因来到这个村的,我们插队时他已经早在这里了。来宾人,瘦高个,恐怕有一米八几左右,黑脸膛,高颧骨,兼有饿死鬼和凶神恶煞的形象。
 
有一天生产队拆旧牛栏准备建新牛栏(用的是政府调拨给我们知青准备拿来盖宿舍的杉木桁条)。旧的牛栏屋顶是用禾草盖的,有很多老鼠藏在里面。拆屋的过程中就突然跑出许多的老鼠来。
 
说时迟,那时快。老张急忙上前用铲子一把拍死了一个肥大的老鼠。只见他一把抓起老鼠,掏出随身自带的一把小刀将那个老鼠掏肠破肚,弃掉内脏,然后将老鼠用小树枝支开扔进燃烧的禾草堆里,不一会儿,禾草堆里就发出了阵阵老鼠的肉焦味来。
 
老张见差不多了,就用木棍拨开禾草灰堆将那只烧熟的老鼠取出,直接用手拿着,吹了吹沾在老鼠身上的草木灰,剥下老鼠皮,直接啃咬老鼠肉。一面吃一面说,“如果有点盐就更好啦”。
 
老张当时的吃相非常难看。
 
他大口大口地嚼着老鼠肉,啧啧有声,嘴边还流出黄灿灿的油来。
 
而在农村插队两年时间里,吃狗肉的机会则要稍多一些,也更普遍一些。
 
狗的宰杀过程十分血腥,我也不想在这里重述那个过程,以免吓到女士。并且,很久以来,我就反对吃包括猫狗在内的一切所谓“野生动物”。
 
现代社会人们吃什么,不吃什么,可以有多种选择,没有必要也不能再吃野生动物了。
 
尤其是这次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发生以后,造成了十分严重的社会灾害,疫情至今仍不能平息。
 
人们更有理由杜绝再吃野生动物这种不文明的陋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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