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这里是个中部偏僻小镇, 估计有些当地人从来没有见过不是白人的大活人. 当时公司里除了我一个亚洲面孔, 还有一个男工人是非裔, 其他是清一色的白人, 很多”红脖子”(抱歉,政治不正确的说法). 我们找房子的时候就看到有个大房子建了专门清理大小鹿的房间和挺高级的一套屠宰做肠子的设备, 地上还是血淋淋的. 估计因为我们要看房没有来得及冲洗干净. 我同老公开玩笑说如果住这个房子, 我肯定会天天做噩梦. 有一次公司举办野餐会, 有位同事带来了他的孩子. 两个小朋友围着我转了两大圈, 眨着好奇的蓝眼睛看了我好久, 最后鼓着勇气摸了摸我的手. 我终于笑着开口说你们是不是只在电视上见过亚洲面孔, 还没有面对面见过活生生的中国人? 他们两个不好意思地笑着跑开了, 好可爱的.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小时候也围观外国人的有趣经历. 看来这个”外国人”称谓绝对是相对的.
我怀上老大后特别想吃新鲜的淡水鱼和炸薯条. 小镇没有中国店, 吃或买新鲜鱼是梦想更别提淡水鱼了. 好在附近树林里有个挺大的人工湖. 老公去买来钓鱼竿钓鱼证, 我们还真的钓到了几条鱼解了馋. 可惜后来再也没有用过那钓鱼竿. 图里两张没有坐垫的椅子是别人留在那里的.
虽然有电话会议和两个月一次的面对面, 老公在家工作也不容易. 但是当时他也没有特意想另外找工作. 有一天他看了航空航天部的一个新闻, 随随便便在网上投了简历. 还真瞎猫碰上死老鼠那样找到了一份他梦寐以求的新工作. 他说这里太闭塞, 咱们搬家吧. 这是我辞职的最重要也是主要原因. 辞职前老板请求我再呆3个月, 让他找到替代我的PM, 然后帮他培训那个新人. 这个老板对我一直不错, 虽然我一个人留守既要全职工作, 又要带孩子, 再加上清理屋内屋外卖房子会很难. 但是当时年轻气盛, 还是一口答应了老公和老板. 前前后后辛苦了4个月, 房子卖出签字之前, 就辞退了在美国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搬去了南方大城市.
老公公司请搬家公司来打包. 两个人中的一个是非裔. 儿子当时还没满一岁. 我记得将他从楼上嘻嘻哈哈开开心心抱下来见搬家公司人时, 第一次见到黑人的儿子突然哇地一下大哭起来. 我一个劲地哄也不行, 他要往楼上躲. 我只好对那个帅帅的黑小伙苦笑说抱歉. 他很大度地说没有关系, 你儿子很可能没有见过我这样的黑面孔, 一会习惯了就好了. 我非常感谢他的理解, 也深深感到我们往比较多元化的大城市搬家的决定是很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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