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书画家园“ 无名的日志“
内擫外拓辩 内擫与外拓,是我们在书法的研习过程中,经常会遇到的一组概念。其正确含义,书史上一直有着不同的解释,廓清这组概念,对于我们更好的理解古人书论,弄懂古人用笔方法,把古人的笔法梳理分类,加以研习,具有重要意义。善学者,应该把一切所学为我所用,古人未必然,而今人未必不然。我们探求古人,一方面,是恢复古人的真实面貌,而另一方面,更需要弄清事情的本质,最终的结论,为我们现在的学习使用服务。因而,我们在还原内擫与外拓的本来时,更加着眼于其用途,即便赋予其新的含义,只要有利于我们对传统书法的研习,便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内擫”与“外拓”的提出,首见于元代袁裒的《书学纂要总论书家》:“右军用笔内擫而收敛,故森严而有法度;大令用笔外拓而开廓,故散朗而多姿”。虽然这是对于大王与小王在风格及审美范畴上的对比评价,但我们应该注意这里的“用笔”二字。袁裒认识到这种在风格上的差异,来源于用笔的不同,如果说“森严而有法度”与“散朗而多姿”是针对结体而言,“收敛”和“开廓”很明显是指线条本身的差异。明代丰坊《书决》云:“右军用笔内擫,正锋居多,故法度森严而入神;子敬用笔外拓,侧锋居多,故精神散朗而入妙”。很容易看出,这种说法渊源于袁裒,且在丰坊的本来意思中,与袁裒没有什么差别,是袁裒说的进一步解释。丰坊认为袁裒所谓的内擫与外拓是造成正锋和侧锋的原因所在,他把这种观点落实在书写者的腕部。认为用笔在以腕为轴的小范围内,能做到正锋;而展开腕部的回旋,则有一些笔画(主要在右侧)会出现侧锋用笔的现象,把内擫与外拓归结到因笔势不同而造成线条立体构成的差异上,应该讲,是在前人基础上的发展。康有为《广艺舟双楫缀法第二十一》云:“书法之妙,全在运笔。该举其要,尽于方圆……方用顿笔,圆用提笔;提笔中含,顿笔外拓;中含者浑劲,外拓者雄强;中含者篆法也,外拓者隶法也”。康氏对笔法的分类,较为细致,也看到了线条的实质。他认为书法线条有方圆两种。落实到技法上,用顿笔作方,用提笔作圆,但说的较为含糊,在实践中觉得还不够到位。“提笔中含,顿笔外拓,中含者浑劲,外拓者雄强”说得更是含糊,但下一句“中含者篆法也,外拓者隶法也”,道出了书法线条方圆用笔的精髓所在。在线条上篆的圆浑与隶的平展存在着较大的差异。若《石门颂》,全然篆法,而《张迁》《乙瑛》《华山》便以隶法方笔为主,杂以篆法圆笔。康有为在这里至少说出了线条有方圆(隶篆)两种,至于如何把这两种线条表现出来,还是没有交代(康氏自己却是常以篆法作字)。沈尹默则认为“内擫是骨(骨气)胜之书,外拓是筋(筋力)胜之书”,沈老把内擫与外拓和字的筋骨血肉,也即线条的实质构成结合起来,说明他发现了内擫与外拓的用笔方法,对字的筋骨——即线条的实质构成有较大的影响,但局限在于,还只是仅仅立足于鉴赏,没有触及笔法实质。综上诸家,其历史局限限性均在于没有深入到线条的实质中去,用物理的方法,物质的观点去分析书法线条的构成方式。没有深入对毛笔的各个部分进行更细致入微的分析梳理,从而总结出更加准确,让人信服的用笔方法,即如何用好毛笔,用毛笔写出质感各异的书法线条,包括写出“内擫”与“外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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