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锁河、空山。。。冬,已竖起王者之旗。戴上手套皮帽,我们去了魁北克老城。
魁北克老城位于圣劳伦斯河畔,始建于1608年,钻石岬顶部区域称上城,底部区域称下城。老城上下,商铺艺廊并肩,城堡教堂相望,一路有,倾斜的砖道、陡峭的壁画、张望的橱窗、回忆的石像。。。迂回处,旧事呢喃,起伏间,声色泼洒。长街短巷,侧耳闻曲,顾盼成情。
停车河边,我们步行来到钻石岬(le Cap Diamant)下的香普兰(le boulevard Champlain)大道。在大道边一排老屋的彩色墙身之间,有一窄一宽两道黑影:l’escalier de Quai-du-Roi e和l’escalier de Cul-du-Sac,这是两段通往小香普兰街(la rue du Petit-Champlain)的楼梯。老城依山傍河,所以楼梯众多(近30座),这两段楼梯是最短的,上空都架着铁艺拱门,犹如黑暗中的喜悦之翅。
“抓扶手!”我一边抓扶手,一边让老马抓扶手,这是我冬天上下室外楼梯的习惯,一个让老马不胜其烦的习惯,但这怨不得我,谁叫他曾傻兮兮摔我面前一次呢。
登上小香普兰街,街面猛然收紧,这是一处商艺相映的景区:夏季百花竞艳,冬季萤光闪烁,艺人献艺、歌者献歌,迷宫般的绚丽和芬芳,迷失者愈迷失,迷茫者更迷茫。
“抓扶手!”我再次一边抓扶手,一边让老马抓扶手。小香普兰街尽头,是一座通往la côte de la Montagne的楼梯,1660年就有了,老城最老的楼梯,翻修多次,由于阶梯没有统一宽度,它被戏称为L’escalier Casse-Cou(玩命楼梯),并于1960年成为正式用名。
登上la côte de la Montagne街,右转后继续上坡。“他以为自己是汽车?”老马冲一个走在街中央的男人摇摇头。老马走楼梯不专心,但走马路很谨慎,过路口从来一停二看三通过。“我可撞不过汽车!”老马说。话虽如此,但我俩一起时,不管走马路左边还是右边,老马都不厌其烦地,把自己换在靠汽车的那边。
迎面的山顶,就是Frontenac城堡和Dufferin露台了。Frontenac城堡是魁北克城的地理坐标,富人和相机的最爱,但离我的生活太远,所以没吸引力。临崖的Dufferin观景露台,才是我们每次老城之游的目的和停留之地:看孤岛、断桥,看青山不老、大河破冰排浪。
“第十个冬天。”我握住老马的手。我如此幸运,只是付出了爱,便得到幸福的全部。
“保持简单。”老马捏捏我的手。我点点头,指指他的鼻孔,然后一张纸巾递过去。老马说过,他的屎,只能他自己碰、自己收拾。
2020年1月1日。冬,冷而透彻,让一切回归简单和朴素,让我握卷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