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科学崇拜者,竟然信了耶稣?/ 张跃江(96级电子系)

道成了肉身,丰丰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魅力四射,令我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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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的科学崇拜者,竟然信了耶稣?

/ 张跃江(96级电子系)

 

同大多数60后一样,我的经历中也被烙上了鲜明的时代印记。随着改革开放,“科学的春天”来了!当时有一首叶剑英《八十抒怀》的小诗风靡全国——“攻城不怕坚,攻书莫畏难;科学有险阻,苦战能过关。” 我把它悄悄刻在书桌上。科学,没有比科学更真理的了,成为科学家就是我少年时代的梦想!

然而神是信实的,祂早早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播下了寻求信仰的灵性种子。在一个漆黑夜晚,我站在家门口仰望璀璨无边的星空,思绪好像慢慢融入其中。几百年乃至数千年前,那些恒星之光穿越广漠空间方才进入我的眼帘,我不禁感慨地球如尘土般渺小,人生如蜉蝣般短暂。

当时,我突然有个念头:人生要有意义,则必须要有位上帝,可以细查我们每时每刻的感受。否则,生命不过偶然出生也偶然死去,那人生还有什么价值?那时,我心目中的上帝就像一个巨大的录像机或者录音机,可以记录宇宙中每个粒子的状态以及我们每时每刻的万千思绪。

01 “科学梦”被人性之恶打碎

虽然这样的疑惑时不时闪现,在我心目中,科学仍然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满怀着科学梦想,1986年我考进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现在回头看,在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形成的关键期,生活在一个人文气息相对贫乏的纯理工科校园是迷茫、惆怅和苦闷的。由于父亲的期待和那场风波的影响,使我随大流继续攻读硕士学位。

然而,我的科学梦在研究生期间遭到了第一次打击。为什么教授们热衷于发表几乎没有价值的文章?他们仅仅通过阅读国际期刊,做些微小调整,就形成所谓的科研成果。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智力优越,做了一道大习题而已。这些研究既不解决现实问题,也无法满足好奇心。到底谁需要这些研究呢?高校的研究氛围与我想象的相差甚远,科学研究失去了神圣的光环。当时,视野狭隘的我眼中只有科学技术,甚至把科学神话视为某种偶像。

对校园状况的失望,让我硕士毕业后就职于一家深圳国企。有七个月时间,我被派去维护通信实验局。每天住宾馆、吃饭店,只需在交换机出故障时重启。如此悠闲轻松,让我开始思考“科学为什么是真理”的问题。

哲学家波普尔(Karl Popper)的证伪理论和科学史家库恩(Thomas Samuel Kuhn)的范式革命开阔了我对科学本质的认识,而“科学社会学”让我领悟了能使科学繁荣的特定社会土壤问题。这部分回答了“现代科学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中国”的李约瑟难题。而韦伯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探讨了资本主义制度为何在新教国家兴起,也间接地解释了经济发达的宋朝或明朝为什么没有诞生资本主义。刘小枫介绍二十世纪神学的《走向十字架的真》,远远超出我的认知,令我迷惑。“耶稣基督为了我们的罪被钉在十字架,三天后复活”,这是啥意思?耶稣是一个两千年前的犹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畅游在睿智思想中的我心中蓦然产生一个念头:去北大,要不我会后悔一辈子!

1996年去北大读博前,我又出差到一个军营,在其电影院观看了《黑太阳731》。这是对我的科学崇拜又一次意想不到的打击。其中有一个场景深深刻入我的脑海: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国妇女被带到屋里。几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日本军医把那妇女的手伸进零下100多度的液态氮中,然后拿出来。军医轻轻敲击那只冒着白气的手,整个手缓缓地从空中坠落,粉碎在地上。那女人惊恐的眼神仿佛还飘在我眼前。

上帝啊,那是怎样的绝望!我静静地坐在黑暗中,那绝望传遍了我的全身。我浑身冰冷发抖,仿佛粉碎一地的是我的手。脑海却快速运行:这是暴行,日本人太坏了!但站在什么立场我们谴责这种“暴行”?科学吗?“暴行”不是科学词汇啊。科学客观中立的优点在善恶是非面前只能保持冷冰冰的沉默。良好的科学训练并没有使那些军医们更加文明,只是让他们的残忍花样翻新!那一刻,我意识到在科学之外,有关乎文明基础的善恶是非问题。

电影《黑太阳731》剧照

02 第一次打开福音书

北大读博的前两年,我沉浸在人文阅读与各种讲座中。北大百年校庆前,为纪念即将拆毁的历史性建筑大讲堂,天天在那里放映经典老片。好莱坞电影《宾虚》里的一句台词“拿撒勒人耶稣说:‘仇恨只能带来仇恨,血只能带来血,而爱能赢得爱’”,让我觉得耶稣不同凡响。我了解不少哲学家,怎么忽略了耶稣——这位人类最伟大的精神导师呢?于是,我第一次打开了福音书。

耶稣说:“不要为生命忧虑,吃什么,喝什么;为身体忧虑,穿什么;生命不胜于饮食吗?身体不胜于衣裳吗?你们看那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也不积蓄在仓里,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它;你们不比飞鸟贵重得多吗?…… 所以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马太福音》6:25-26,34)

这段话就像一股甘泉,滋润我焦虑的灵魂。由于沉迷人文阅读和讲座,离毕业只有不到一年,而博士论文却只能写出一章。我开始焦虑、失眠甚至抑郁。每天晚上,我都依靠大声朗读福音书,直到困倦才可入睡。耶稣的比喻一个个地在我面前呈现出智慧的亮光。

在一个同学的帮助下,我找到了海淀教堂,竟然离我宿舍只有几分钟路程!“有时遇见苦难如同大波浪/有时忧愁丧胆似乎要绝望/若把主的恩典从头数一数/必能叫你惊讶立时乐欢呼……”参加第一次青年聚会,我就被这首《数算主恩歌》深深感染了。我满含热泪地意识到我内心满了怨言。对于父母和社会,我感恩少而怨言多。我常常耿耿于怀那些未得到的,却视手中已有的为理所当然。我还埋怨什么呢?父母和社会给我提供了中国最好的大学教育,我心里还充满埋怨,我真是一个不知感恩的家伙!

那天,我心里有了莫大的触动,然而骄傲仍是我的顽疾。一个兄弟耐心地翻圣经解答了我对圣经的疑惑,但我心里还不服气,认为用圣经证明圣经是循环论证。在随后的大半年时间,我在那个兄弟带领的查经班里学习、怀疑、思考和辩论。

从小对科学根深蒂固的崇拜,让我无法接受圣经中的神迹。直到有一天,我读到马太福音16章1-3节:“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来试探耶稣,请他从天上显个神迹给他们看。耶稣回答说:‘晚上天发红,你们就说,‘天必要晴。’早晨天发红,又发黑,你们就说,‘今日必有风雨。’你们知道分辨天上的气色,倒不能分辨这时候的神迹。”这段经文让我明白,我们用科学来观察解释大自然的规律,却不能分辨出这是神伟大创造的痕迹。那日月星辰和花草树木,哪一样不是神透过它们启示着祂对人类的爱呢?思虑和罪恶让我们的心刚硬麻木,感受不到大自然背后神的浓浓的爱。

自那天起,科学不再是妨碍我相信神的力量,反而是神荣耀的彰显。无论是牛顿力学还是麦克斯韦电磁理论,都在述说着神立定的、庄严的自然法则;那些美妙的数学符号显露着神的伟大。

03 放下骄傲学会祷告

然而人的自高自大是何等顽固!当被灌输的GC主义理想破灭的时候,我开始用怀疑与反思的眼光看待一切。北岛的那首诗真切地表达了那种被欺骗后的感受:“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即使亲眼看见的蓝天和亲耳听到的雷声,我都要怀疑它们的存在,何况看不见摸不着的神!我不希望再一次受骗;我不愿意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笛卡尔的“怀疑一切”,启蒙运动的“一切的价值都需要在理性的法庭为它的存在而辩护”,这些我深深赞同的思想让我在基督信仰前却步。

神的引领是奇妙的,从理性到信仰的飞跃出人意料地来到了。1999年春节过后的一天,我随意翻开了帕斯卡的《思想录》,一句话映入眼帘:“哲学家、科学家心目中的神,不是亚伯拉罕、以撒、雅各的神”。我愣了半天,思考良久,醒悟过来:原来圣经中的神是可以向祂祷告、有感情的神,而不仅仅是立定了自然法则、创造了人类让其自然演化的神。对于祷告,我先前是十分排斥的,也不会祷告。看了帕斯卡的话,我心里非常难受。我到底相不相信这样一位有感情的神呢?如果相信,我心里却有这么多的疑惑;如果不信,我每个星期三次去教会查经、敬拜。信还是不信,那天晚上横亘在我面前,催逼着我做出选择。

我坐在书桌前无法平静,就开始阅读当天的灵修经文。“我是葡萄树,你们是枝子;常在我里面的,我也常在他里面,这人就多结果子;因为离了我,你们就不能作什么。”(《约翰福音》15:5)耶稣的这句话,直射我的内心,使我的心苏醒。原来,我内心的埋怨、苦毒和怨恨,就是因为我这个枝子没有接到耶稣这个葡萄树上。神的生命源泉没有浇灌我的生命,我的内心缺乏神的喂养,自然就枯干刚硬了。主啊,我承认我的败坏和自私,我想过一个喜乐平安的生活!

我低下了骄傲的头,开始了我平生的第一次祷告。我向神敞开自己,流泪倾诉过去种种的经历和感受,诉说自己的委屈,也承认自己的过错。渐渐地,我的心亮堂起来,身体越来越轻松,心里的重担好像卸掉了。不知不觉,祷告了一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一个微小的声音回响在我耳边,“但是不可少的只有一件;马利亚已经选择那上好的福分,是不能夺去的。”(《路加福音》10:42)哦,我已经信主了!我满心欢喜,非常感恩。

然而一分钟不到,心里立刻骄傲起来,心想:“神啊,是我主动去寻找你的,是我选择了相信基督教而不是佛教”,隐隐中还有给耶稣面子的感觉。我的骄傲不到一分钟,就读到主耶稣所说的话:“不是你们拣选了我,是我拣选了你们”(《约翰福音》15:16)。我立刻被震醒了:主啊,是你赐给我生命气息,让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你知道我每时每刻的心思意念。

那一刻,蓦然回首,感受到神一直在引导我来寻求祂。1999年复活节,我在北京海淀堂受洗,正式成为神的儿女。

查经班的那位弟兄教会了我每日灵修。清晨,我在未名湖边阅读一段圣经,写下默想,将心中的忧虑交托给神,求神看顾博士论文进度,然后走去实验室开始我一天的工作。

神的话是信实的,“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们开门”(《马太福音》7:8)。在繁忙的博士论文研究中,我仍然坚持每周去三次教会参加查经班、青年聚会和主日崇拜。在神的护理和看顾下,我满心感恩、喜乐和平安,不到一年竟然完成剩余四章论文,顺利毕业且荣获1999年北京大学优秀博士毕业生称号。荣耀归我们的主!

之后的人生岁月中,我在认识神的道路上虽然时快时慢,生命起起伏伏,但我深信:主耶稣是我上好的福分,是人不能夺去的。

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

寻找的,就寻见;

叩门的,就给他们开门。

 

- 马太福音 7:8 -

 

- End -

作者简介:

张跃江,出生于新疆石河子。1996-1999年,北京大学电子系博士。现居美国加州。1999年在北京海淀堂信主受洗。最喜爱经文:“只要你行公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与你的神同行。”(《弥迦书》6:8)

canhe 发表评论于
祝陈牧师及师母家人感恩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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