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我国内同学、工科教授每日翻新的自身“抗疫”真实经历。故事还在发展中,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希望他早日回家吃上自己做的臊子面。
老同学的文字诙谐有趣,得到群里同学们的好评。文中也透露出即使在中国抗疫也还在路上,大家千万不可马虎。
经同学授权转来这里, 供有兴趣的朋友读来消遣。
《中彩》(1)
新年第一天,我中彩了!
时间必须拉回到2020年11月20号。
那天天气不算太冷,但感觉身上的衣服有点单薄。清晨6:10,天还没有亮,我提前约好的车在新校区西施工便门口等我。匆匆赶到门口,便门没有开,只好给司机说去上西门口等我,我也只好拼了老命,一路小跑跑向西门外,8点23分的动车不能误了。
车到围曲南,天才露出了灰朦朦之色,看不清是阴还是晴,天空中爬满了浓浓的霾。戴上口罩、扫了码,坐上2号线地铁直奔北客站,在D5082上和郭教授宋总会合,一路直达延安。从延安火车站叫了个滴,直接去红化沟颐和小区看现场,下车时我微信付了车费。和延大医附院的有关领导开完会,一起吃了个便饭,喝了点酒,坐延安勘察院的车返回延安车站,买了Z8161次卧铺票再返回西安。一路的行程清清楚楚,只是在下火车时匆忙的没有顾上检查一下床铺。回到老校区,一摸,口袋是空的,以为忘记带钥匙了,叫儿媳妇大老远从北郊送了钥匙过来。这一天,忙碌简单而又平凡,除了天上的霾,一切都清清楚楚。又因为这事那事,在老校区盘恒了两天。两天后,发现不仅仅只是家里钥匙,连仅存的一把汽车钥匙也一起找不见了。
回想那天整个行程,最可能的是丢在了Z8161卧铺车上。托了要好的朋友,两列火车都查了,私家车、滴、公车什么的全查了,连校园有关职能部门和吃饭的饭馆全问遍了,全部答案都是没有。没辙了,找了朋友想自己配钥匙,最终皆是办不成,只好叫拖车把车从新校区拖到了四S店,加上拖车费,花了5000多元配了把汽车钥匙。
2020年12月21日,一个月零一天之后,去西高新科技八路买回了新钥匙。
《中彩》(2)
2020年12月30号封了这一年的文字,是因为每到每年这个时候就由不得心情沉重起来,一是年及将尽人老一岁的岁月沉荷,更主要是大学同窗在那个不堪回首的西禹高速951路牌处于这个日子所出的惨祸,每每触及都心似刀绞。想着等新年来临吧,新年来了好运也就自然跟着会来。
2021年元月一日,果然出乎意料之外地中彩了!
2021年的第一天,因为2020年最后一晚睡得晚,手机充电器没插好,手机停电了。
妻因为老丈人身体不好回铜川去医院陪护去了,我一个人在家睡到了自然醒。拉开窗帘,对面是绝美的山水画卷,和煦的阳光照射下,留有残雪的秦岭栩栩如生。看来确实是个好日子。
收拾好床铺,发现手机停机了,就赶快插上充电,接着开始打扫房间。温暖的太阳在卧室里、茶台上升起了两堆火。我一边拖地,一边不时伫立在两堆火里,感受着新年带来的新气象,心情好极了。不时再哼几句《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和《送亲》让幸福温暖的感觉在歌声里加倍。
过了老半天,才发现手机仍然没有充上电,又急忙反复插好。正想去茶台上去享受新的一年的第一天里美好的日光浴,手机终于通电并急促响了起来,妻从铜川打电话火冒八丈地责问我为什么关机又火急火燎地告诉我,我中彩了!
妻告诉我我即将被命令隔离,说要隔离我的车和人正在赶往学校!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一点头脑。她告诉我说是因为那把钥匙,那把值了钱的“金钥匙”!
妻的电话没打完,一个显示是咸阳的陌生座机号码打进了电话,告诉我说我配的汽车钥匙包装上发现了“敌情”发现了新冠病毒阳性,说根据省上政策我必须接受隔离,说他们已经派人过来接我并说他们还派了消杀车要对我的车我的家进行病毒消杀。我的妈呀,我怎么这么“好”的运气!妻显然吓着了,反复在电话询问我该怎么办,又叮嘱我赶快准备好行囊。
中彩了就接受中彩唄!我停止了继续打扫卫生,赶快给自己下了一锅面。人是铁饭是钢,不知道被隔离后会是怎么样的情景,臊子面肯定不大会有,即使有也一定没我自己做的好吃!
妻让我随时向她老人家汇报情况进展,我答应了她。没好意思把做臊子面的事汇报给她。咥完了臊子面,正想在茶台上再泡一壶好茶喝喝,电话进来了,是刚才和我联系要来消杀的,他进了学校不知道该怎么走到我住的楼前。我站在楼顶,指挥他并看着他的车在我车的旁边停了下来。电梯响了,他穿着整齐的防护服出现在我家门口,很慎重地问了我姓名,告诉我打开门站在外面,我手里提着随便准备好的行囊,一个礼品袋,装着几本书、笔记本、笔、笔记本电脑、爱派、手机、充电器、两件衬衣、一个热水杯。他说我不用急着拿行囊,他只负责消杀。我开着门站在门外,他用了5分钟不到完成了我家的消杀工作,告诉我半个小时之后才可以进去。之后便要离开,离开前问我为什么要被隔离,我说不知道,反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知道。还想问他什么连我自己也一下想不起了,隔着电梯门他知道我还有话要说,但电梯着急地自己下去了。我关上家门上了楼顶,把楼顶的桌椅擦拭干净,在和煦的新年第一天的阳光里坐下,脑袋里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看见有个未接电话,是“消杀”的,就打了回去,他说已离开学校走回到大路上了,问我还想问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因为问什么什么也不知道我还问什么干什么!但突然想到我的车是否也该被消杀一下,就问他我的车是否也需要进行消杀?他立马说需要并说马上回来让我拿钥匙开车等他消杀。
我在楼顶的椅子上享受着和煦的新年第一天的阳光,看见“消杀”的车进了东门,还看见似乎还是穿着防护服模样的人开一辆银色车在小区外面十字路口正在踌躇,果然电话进来了,是要带我去隔离人。我又指挥他把车开到了我单元门口,拿着汽车钥匙下楼去会他们。“消杀”利索的干完了自己的活开车走了,接我的是个司机,一问为什么什么也不知到,不知道为什么要隔离我,不知道要如何隔离我只知道要把我送去某个饭店进行隔离。僵持之中,楼下住户中的一位来新校区了,校中层的我熟识的,车开到我跟前我示意他尽量离我远点,他问为什么我说不知道为什么,并告诉他我将要被隔离所以希望他尽量和我保持距离。僵局仍然没有打破,我需要知道为什么我要被隔离,去了干什么,怎么个隔离法,谁决定的,隔离多久?因为我拿到“金钥匙”几经过去12天了。久打那个座机号码始终没有回应,妻在这个时段也打了好多次,她遥控我绝不能糊里糊涂跟着一个全套防护服武装的陌生人走。那个座机终于通了,他说是什么单位根本进不到我心里,他说我要被隔离是政策,他说会第一时间对我和“金钥匙”进行核酸检测,如果阴性就可以解除隔离。为我中华民族之防疫大计,我豁出去了。
我上楼回家忍受着难以呼吸的被消杀了的空气,拿了已经放在门口附近的行囊,跟着穿戴一身整齐防护服的司机,到了南三环边的智选假日酒店,在经历了近半个小时的不知道为什么等待之后,被两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服务员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