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個文字沒有可靠性的時代。
今天早上又在萬維讀到一條:日本科學家發現吃飽睡得好有科學道理。糖尿病人不用太害怕睡前吃飽飽,只要什麽不搭不搭。。。我喜歡。十多年來,我一直堅持“兩頭硬”:一邊堅持吃減糖藥,堅持打胰島素,一邊堅持睡前吃個飽,晚上睡個好。雖説已經是糖尿身材,雖然心臟經常絞痛但頭腦依然敏銳。習慣已經成自然。對我來説,不吃飽絕對睡不好。誰不着,就想跳樓,卻怕疼。
中國過去不這樣,也許這十幾年中國人比過去二三十年的日子好了一些(照我的標準,不錯的百姓家裏吃的鷄鴨魚肉蝦還差得老遠)。輿論弄出很多活長活久活凑合的新說法。好像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好得不得了,活得好健康。
在我看,人的壽命大概率是“天注定”。老了定期檢查,按時吃藥,聼醫生話,自己舒舒服服活就可以了,何必強求活百歲呢(其實我也妥協,在美國不抽烟了)?這兩年在我的朋友圈裏流傳我已經死了好多年了(現在的新詞叫挂了)。這幾年也有國内的好朋友到我在美國家來眼見爲實。回去都很高興,不敢吭聲,心裏都表示:不到美國不知道美國有多好。美國對老百姓來説就是一個人生只要合法掙錢就完事的國家。
新中國呢?剛成立時,耄在天安門上用湖南聲音一聲吆喝:罪(中)囯人民站起來了。幹嘛?走新路?其實沒譜。邯鄲學步學蘇聯,走啊走。跨過鴨綠江,鎮壓反革命,八反,反右,三面紅旗,困難時期,四清四不清,文化大革命,把自己折騰完。堅持胡説不動搖,堅持忽悠不動搖。
后來姓社姓資不重要,活命最重要,改革的春風吹遍神州的每一個角落。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大爺。四個堅持,其他隨便。弄到了現在,辛苦的中國有了點錢。全中國十幾億人,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牛牛牛(中國元首新年題詞)“胡球子弄。用中國人辛苦勞作做出來的東西,換了很多美國直接印出的美圓,這又牛逼得不得了。説什麽“勢與運在自己手裏”,明著和全世界絕大多數國家叫板(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疫情把你們打得稀里嘩啦,只有中國正增長,台灣比大陸多一點)。
自卑的國家,醜陋的文化。整天就想著儅老大。整天坐春夢。夢裏想打誰就打誰,儅元首要往死裏當。魔導前路無知己。斯大林死前,他的親密戰友看著他在地上蠕動,就是不叫醫生。中風如果搶救及時,還是可能再活會的。
我現在讀中文新聞,凡是我喜歡的,我就看成是正新聞;反之全是負新聞。我討厭壓根就沒有負的能量,整天吆喝正能量。我只想過正人生。人生本是自然事。實在是用不着為活多久操心太多。中國的退役高官倒是越活越長,前常委宋平已經104了吧,江澤民要死不死也有好多年了吧?
昔日的知名右派,最年長的是朱鎔基吧,一代好漢在醫院的那個樣子(有什麽意思);前兩年活過”閻王不叫自己去“的王蒙倒是精神飽滿(他每天八千一萬步走,已經活到八十九)。年過八十再結婚。中國人把人生活出了別樣味道。
春節這兩天和過去的老友侃了不少山。大家對我的”種菜又上新臺階“,和每天堅持吃香喝辣印象深刻。我給關心我的朋友說:我離死近,所以需要抓緊吃香喝辣,因爲只有這才是只有滾滾紅塵裏有。人死了,錢花不完是人生大痛苦(大概率事情)。朋友聽我一説,準備把他壓箱底的股票賣掉一些。
生活該怎樣繼續,已經到了我們這些上世紀八十年代到美國來的讀博人認真考慮的當口。我好像已經都沒有太多的地方想去(原來還想去非洲),老婆仍然想去北極。我打算去台灣看看,再到歐洲坐坐大輪船。看看冬宮,轉轉北歐。祝福世界。
庚子年后的第一個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