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最後的棒棒》

我祖上是重慶人。”棒棒軍“是重慶的一個俗語，説的是那些憑著一根粗竹棍，兩個人幫人抬重物謀生的一群人。

重慶是一座山城，大高樓建在高高的山上，半個大東西上樓跟上天一樣。重慶人民生活得很辛苦。現在汽車多了，過河的橋有。國家有了文化低很牛逼的“三牛”元首。但是很多大東西進房，還是得兩個人抬。

前段日子我看了個錄像，叫《最後的棒棒》看得我兩天都不想吃飯。說的是一個被裁軍的中校到了民間后，決定參加棒棒軍（爲什麽我不知道）。儅棒棒除了身體棒還需要拜師。中校叫何苦，膀大腰圓，力氣十足。他找到老黃，倆人説話投機，很快就成了師徒。

老黃六十多嵗，標準的過去重慶人的身材，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長得很慈祥。他幫徒弟找了房，在大城裏的棚戶區，破爛不堪，惡臭難聞，十多年前，一月租金三百耄票。掙錢不容易，能便宜就便宜。師徒分住，各有各的窩。

何苦錄像前幾集裏沒有交代結沒結婚，老黃單身，有個閨女，閨女有個娃。

重慶的梯坎上山路，看著都眼暈。棒棒早上起來就得拉活，競爭還激烈。活大多都是零活，當面清。行規是頭一個星期，兩個人幹活掙的錢全部歸師傅。老黃是個非常清楚的師傅，從來不佔徒弟的便宜。何苦也盡心盡力，師徒抱團把錢掙。

棒棒們的收入不固定，有點像分居兩地的夫妻“旱（汗）的時候汗死，澇的時候澇死《高山下的花環》裏靳開來語）”。師傅方圓有點熟人，多攬活，攬着活后師徒齊用力。徒弟個頭高，上坡抬后邊。大概師徒的身高差二十厘米最好？師徒如履平地。有時候路窄根本不能齊頭并進。

每一步上梯坎都要竭盡全力。汗珠子摔倒地上成八瓣。每天重的體力活，晚飯吃的那叫個啥？半斤挂麵，幾片菜葉，醬油兩點醋。如果趕上掙錢多一點的天，能在外頭吃點肉（為養家省錢？還是攢第一桶金）。一天又一天，一年復一年。棒棒們的生活是算貧呢還是算脫貧？新中國鬧騰七十年了，還有很多百姓在過著苦日子。即使如此，也比過去强。過去？那個過去？過去了的都是過去。“天上佈滿星，月牙亮晶晶”，睡覺時間開大會。。。

老黃後來病了，看不起醫生，當不了棒棒了。自己買藥對付著活。怎一個凄慘了得？我只看了兩集，看不下去了。

人老了，多少有些多愁善感。都是地球人，日子差老遠？老家的人民，有多少還在累死累活吃不飽肚子？他們渴望早日進到中國夢裏。夢裏不用幹活，夢裏不用吃飯。

 

二0一八年我回到過重慶，到那個火車穿大樓的地方看風景，身邊是烏央烏央的人頭（重慶人長得矮）。我覺得政府不容易，人民也不容易，儅官貪污很容易。“發展紅色基因”，“不盡長江滾滾流”。

2/24/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