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寻常的时代中,往往会出现些不寻常的人物,所谓时势造"英雄"也。一般乱世英雄,固不必定有什么济世匡时的能耐;吹得了牛,狠得起心,依靠一些凭借,拼着一条穷命,不难际会风云,出人头地,特别在战乱之际,这情形就更为显着。历史上本来就不乏其例:
如一个微不足道的泗上亭长,一个皇觉寺里的酒肉和尚,一个师范生也且能称王称帝称导师,则章士钊所谓"居然吾郡成丰沛"。所以,等而下之,不论那一次易朝易代,许多鸡犬同早的新贵们,也尽多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屠沾之辈而已。
一旦夺得权力,那些下人们便也沐猴而冠,人五人六地将军高干起来。
最荒唐的是近些年来居然造出了一个新词”红色贵族“。贵族者首先是牺牲、责任,如The Burghers of Calais那般。而眼下这些”红色贵族也就是红二代“们,全体百姓挨饿时有特供,普通人惨遭涂炭的红八月里他们是施暴者是打手;待到全体青年人被轰到乡下时,他们当兵的当兵、出国的出国、上大学的上大学;等到普通民众大批下岗失业时,他们”得风气之先“又纷纷做起了”买办“或者用”公款“为自己收购了大批资产,一夜之间由”无产阶级的先锋队“摇身一变成了”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了。终其七十年来的历史,这些”贵族“除了祸害人民、糟蹋百姓外、中饱私囊外,几乎从来没做过任何好事,更不要谈什么牺牲奉献和责任了。
这个群体老实讲,为害社会的程度超过了当年的八旗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