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阿Q正传》,回忆起自己读鲁迅的经过

随翻随摘随忆 能感受得到 , 那块绕在南院上的云,又来了,看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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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阿Q正传》,回忆起自己读鲁迅的经过

 

 

 

鲁迅的深刻,是先入为主的。大人们称陈独秀,李大钊,王国维,至鲁迅,多称先生。先生云者,意在“先”。而鲁迅在当时的名人中,只是个中年人。个头也很小。但是一百多年来,老少皆称作的先生。二十刚出头的妞就职学校,也被称作老师的,意在“师”,“老”则是搭配着要学生不得冒犯之类的托。

 

文革中最“红色恐怖”时,书店里能与红太阳的宝书列在同一书架上的,只有鲁迅。书上的头像不同,但都是民国的范儿,看起来不突兀的。几乎所有旧时代人的文章都是垃圾,就鲁迅被当作尤其的宝贝留下。

 

于是,我便在初中的语文课上,读到鲁迅的《一件小事》。老师是当记叙文讲的。完全不同于天天读到的报刊不一样的用词造句,文章里的人物和周围的完全脱节,却显出从没见过听过的讲道理,讲礼节,而文章里最终讲出的“皮袍底下压出的‘ 来”的道理,觉得新奇又贴切,不像天天听到的“我们一定要”那样总一样的腔调。

 

课外,就去找鲁迅其他的文章看。凡看得懂的,都尤其地喜欢,修辞,道理和自己由此勾勒出来的情景,把自己迷住了。

 

而且,不敢说,但确实有了这样的感觉和认定:鲁迅的文章和讲的道理,比红太阳的好。

 

庆幸自己不是响应“鲁迅是匕首,投枪,是中国文化的一面旗帜”的号召去读鲁迅的。而且一旦自己读了,也不以为这号召说得很准很对。

 

因为读鲁迅,不断地读鲁迅,越来越抵触周围报刊上的语言,道理,并遵循着“字缝里看出两个字来“吃人”的思路,不能够在心里相信大人们说的诸如理想,“我们应该”这些了。

 

引用鲁迅的话,和“谆谆教导在耳边响起”一样的待遇,这让我不必像读封资修那样私下偷偷地看。后来,当我也偷偷看封资修时,并不觉得如何的珍惜,因为我公开在书桌上读的《呐喊》《坟》《华盖集》,往往比那些好看多了。

 

年轻时,自己能有点不一样的作怪,也怂恿自己坚持学鲁迅的语式语气思想去写去想。其实,更是鲁迅文章的美感所讲的道理cover 住了自己,很后来想。

 

更后来,我才知道,鲁迅这一拨的,像许寿裳,胡适,郁达夫,陈寅恪,未到延安前的冰心,到了延安的王实味等,属于民国年间的自由知识分子,在国共两个党旗之外。

 

可历史奇葩,红太阳普照得像今天天眼一样无处不至的当时,竟在红旗下,腾出块地儿,让鲁迅呆着。自初中奇遇上后,就再也没离开。于今,五十余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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