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t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我捏着啤酒瓶,目光专注地看着他BBQ炉子里的火焰上下舞动,以为他会说“I’m so sorry”之类的套话,但是他没有。沉默了一阵后,Matt说:“Now it all make sense.”
“什么?”我的心里忽然动了那么一下,似乎猜到他说的是什么。
“第一次在酒吧,你听卡朋特的歌,”Matt的脸上露出一些温情的色彩,接着道:“我就觉得你的神情有种心碎在里面。。。是因为你姐姐,对吧?”
“对。”我淡淡地回应道:“姐姐给了我她旧的Walkman和磁带,全部都是卡朋特的歌曲合集。在小乡村的时候,没有机会接触任何国外的东西,歌词哪怕听不懂我也不在乎,就是喜欢一遍遍地听。”
Matt有点迟疑地问我:“能不能问问你姐姐是怎么去世的?”
“当然,”我立刻爽快地回答道:“我本来就打算要告诉你的,这跟我需要请你帮忙的事情有很大关系。不过,是个long story。”
“不急,先吃点东西。”Matt把grill好的汉堡肉饼夹出来,面包里放入洗干净的生菜西红柿芝士片,手脚麻利地做了一个汉堡包递给我。我趁热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肉饼多汁娇嫩,蔬菜新鲜甜美,非常美味。
“怎么样?”Matt站着没动,认真地等待我的评价。
我一边点头一边抹抹嘴角,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张大嘴巴又咬了一口作为回答。
他咧开嘴笑,回身给自己也做了一个,拿着盘子过来坐到我身边和我一起吃,口齿不清地说:“Wow. It is good. ”他拎起啤酒瓶伸过来跟我的碰了碰,说:“Cheers.”
我们俩都饿了,汉堡又格外好吃,于是我们没花心思聊天,而是肩并肩坐着捧着盘子大口大口地享用。我毫不客气地先一步吃完,把脸颊贴在他肩膀上摩挲,低声道:“太好吃了,真想亲一下大厨。”
“现在不行,”Matt转头给我看他的嘴巴,说:“大厨嘴上都是油水和酱汁。”
我挨近贴向他,把胸口靠在他胳膊上轻轻地蹭,仿佛在恳请他的同意。Matt不由自主地靠过来,让我在他的嘴角舔了舔,我把手指伸入他头发里向我的方向拉,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了一边。
我一翻身跨坐到他身上,圈住他的脖子,舌头趁势探入他口中,加深这个油腻腻的亲吻。Matt扶着我的腰,帮助我在他小腹上轻蹭,感受他火力全开的欲望。我按着他的肩膀微微俯身低头,真丝衬衣领口自然垂下,让他的视线能一路畅通无阻,然后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运动一下的话,我还能再吃一个。”
Matt哈哈大笑起来,直接抱着我走进屋子里,把我丢进他宽大的沙发里。
我非常迫切地需要跟他亲密接触,我的身体和情绪都需要寻找一个出口释放。Matt很顺从地把主动权先交给我,按捺着自己任凭我对他肆意妄为一阵才接手占据主导位置。
经过之前的几次互动,我们俩在配合上越来越有默契和经验,对彼此都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放松。最后那个瞬间我的大脑完全停止了思考,手脚全部缠到他身上牢牢地锁住他不让他挣脱。Matt的喉咙里也发出长长的呻吟,伏在我胸口喘息,我都能感觉到他心脏急促的震荡。
许久之后我才动了动,Matt的手顺着我的脊椎滑下去,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臀部,说:“再给你做一个汉堡?”
“好。”我懒洋洋地伸展一下身体,说:“再来一瓶啤酒。”
这会儿天色已经全黑了,夜空星星点点地闪烁,后院的小灯显得比之前明亮些。
我果真又吞下一个汉堡,Matt的笑容里带着一点儿得色,拿着啤酒瓶跟我的碰了碰,说:“看来你是真的喜欢。”
我捧着肚子歪在沙发里,满足地闭着眼睛。这个季节的夜晚不冷不热,只有微微的凉意。
Matt拿着啤酒慢慢地喝,问我:“想抽根烟吗?”
我有些意外地问他:“你知道我抽烟?”
“见过你包里有个很漂亮的打火机,”Matt说:“我猜你会抽。”
“我会,而且很多年了,法学院开始的。”我坦白地说:“不过,我没有烟瘾,只有情绪到了的时候才抽一支。我喜欢烟雾缭绕那几分钟,格外寂静,周围一切都消失不见,像一辈子都过完了似的。”
Matt起身去拿了一包万宝路light,点起一支深吸了一口:“我大学里也抽过烟,还有一两次大麻。”
他把烟递过来,我接了夹在手指之间对着它吹了一口气,注视着烟头上那一点火星亮了又暗,轻声道:“我应该告诉过你,我想给中国的一个家庭一点儿援助,但是不希望其他人,尤其是我的家人发现我在做这件事。”
“对,你说过。”Matt点点头。
“我捐助的那个家庭在一个很贫困的山区,家里有两兄弟,”我慢慢地说:“哥哥叫任强,弟弟叫任宁,他们俩很小的时候父母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了,只剩下了爷爷奶奶。老人家常年辛苦劳作,身体不好,各种慢性疾病伤痛。他们收入极低,勉强度日,但是还是咬呀坚持让两个孩子上学,希望有一天能从山里走出去改变命运。跟我们家差不多,他们兄弟俩年龄差距比较大,所以,当年爷爷奶奶盼望着任强能早一点从技术学校毕业,然后挣钱供弟弟上学然后贴补一点家里。”
我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一下,说:“你听完后肯定会觉得我是疯子,神经错乱了。”
“目前听起来,他们确实需要有人帮助,”Matt没有笑,抱着胸口注视着我:“Go on,接着说。”
“那个任强,”我舔舔嘴唇,说:“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他一审判了死刑,没有上诉,14个月之后被执行了枪决。”
“So。。。You are funding her killer’s family.”Matt沉默了好一会儿,问:“Why?”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