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堡变奏曲1143》
维摩诘所说经
姚秦三藏 鸠摩罗什译
佛道品第八
文殊师利于尔时
问维摩诘如是言：
菩萨云何通佛道？
维摩诘言如是曰：
若菩萨能行非道
是为通达于佛道
文殊师利乃又问：
云何菩萨行非道？
维摩诘答如是曰：
若菩萨行五无间
而无恼恚名通达
至于地狱无罪垢
至于畜生无无明
无憍慢过名通达
具足功德于饿鬼
行无色界色界道
不以为胜无我执
示行贪欲离染著
示行嗔恚于众生
心无嗔恚无障碍
示行愚痴于世事
而以智慧调伏心
示行悭贪于财物
能舍所有不惜命
示行毁禁住净戒
乃至小罪怀大惧
示行嗔恚常慈忍
示行懈怠勤修德
示行乱意常念定
示行愚痴而通达
世出世间诸智慧
示行谄伪常机巧
而善方便随经义
示行憍慢于世人
而于众生如桥梁
示行烦恼心常净
示入于魔似外道
顺佛智慧不他教
示入声闻小乘法
说未闻法为众生
示入因缘辟支佛
成就大悲教众生
示其身相入贫穷
功德无尽有宝手
示其身相入形残
以自庄严具相好
示诸身相入下贱
生佛种性具功德
示入羸劣及丑陋
得身金刚那罗延
一切众生所乐见
示其身相入老病
永断病根超死畏
示其身家有资生
恒观无常实无贪
示有妻妾及婇女
常远离欲五淤泥
初现言语于讷钝
成就辩才持无失
初示身相入邪济
而以正济度众生
身相现遍入诸道
而能断其诸因缘
身相示现于涅槃
而心无求断生死
文殊师利法王子！
菩萨若能修如是
身相现行于非道
是为通达于佛道
于是长者维摩诘
问于文殊法王子
何等为是如来种？
文殊师利言如是：
有身有相是为种
无明有爱是为种
贪嗔恚痴是为种
四颠倒者是为种
五盖为种六入种
七识处及八邪法
九烦恼处皆佛种
十不善道悉佛种
以要言之六二见
一切烦恼皆佛种
维摩诘曰何谓也？
文殊师利答言曰：
若见无为入正位
阿耨多罗不复发
正觉三藐三菩提
譬如高原及陆地
不生殊胜美莲华
卑湿淤泥生此华
如是正见若邪见
无为法入正位者
终复不能生佛法
烦恼泥中生菩提
乃有众生起佛法！
又如植种于空中
终不得生诸佛法！
粪壤之地能滋茂
是入无为正位者
不生佛法非佛种
起我见如须弥山
犹能发心无上道
正见三藐三菩提
能生佛法故当知
一切烦恼为佛种
譬如若不下巨海
不得无价珍宝珠
如是不入烦恼海
则不能得诸智宝
尔时迦叶赞叹言：
善哉善哉法王子！
快说此语诚如言
尘劳之俦为佛种
我等今不复发心
阿耨多罗无上道
正觉三藐三菩提
五无间罪犹佛种
犹能发意生佛法
而今我等不再发
譬如根败之修士
其于五欲不复利
如是声闻结断者
于佛法中无复益
永不志愿成新种
文殊师利是以故！
凡夫于法有反复
声闻无也何之故？
凡夫闻法起道心
不断三宝是佛种
正使声闻勤正修
终身闻法力无畏
永不重发无上道
尔时会中有菩萨
普现色身是其名
问维摩诘言居士！
父母妻子及亲戚
眷属吏民善知识
斯悉于我为是谁？
奴婢僮仆及同仁
象马车乘何所在？
于是长者维摩诘
即以诗偈答之曰：
智度菩萨母 方便以为父
一切众导师 无不由是生
法喜以为妻 慈悲心为女
善心诚实男 毕竟空寂舍
弟子众尘劳 随意之所转
道品善知识 由是成正觉
诸度法等侣 四摄众妓女
歌咏诵法言 以此为音乐
总持之园苑 无漏法林树
觉意净妙华 解脱智慧果
八解之浴池 定水湛然满
布以七净华 浴此无垢人
象马五通驰 大乘以为车
调御以一心 游于八正路
相具以严容 众好饰其姿
惭愧之上服 深心为华鬘
富有七财宝 教授以滋息
如所说修行 回向为大利
四禅为床座 从于净命生
多闻增智慧 以为自觉音
甘露法之食 解脱味为浆
净心以澡浴 戒品为涂香
摧灭烦恼贼 勇健无能踰
降伏四种魔 胜旛建道场
虽知无起灭 示彼故有生
悉现诸国土 如日无不见
供养于十方 无量亿如来
诸佛及己身 无有分别想
虽知诸佛国 及与众生空
而常修净土 教化于群生
诸有众生类 形声及威仪
无畏力菩萨 一时能尽现
觉知众魔事 而示随其行
以善方便智 随意皆能现
或示老病死 成就诸群生
了知如幻化 通达无有碍
或现劫尽烧 天地皆洞然
众人有常想 照令知无常
无数亿众生 俱来请菩萨
一时到其舍 化令向佛道
经书禁咒术 工巧诸技艺
尽现行此事 饶益诸群生
世间众道法 悉于中出家
因以解人惑 而不堕邪见
或作日月天 梵王世界主
或时作地水 或复作风火
劫中有疾疫 现作诸药草
若有服之者 除病消众毒
劫中有饥馑 现身作饮食
先救彼饥渴 却以法语人
劫中有刀兵 为之起慈悲
化彼诸众生 令住无诤地
若有大战阵 立之以等力
菩萨现威势 降伏使和安
一切国土中 诸有地狱处
辄往到于彼 勉济其苦恼
一切国土中 畜生相食啖
皆现生于彼 为之作利益
示受于五欲 亦复现行禅
令魔心愦乱 不能得其便
火中生莲华 是可谓希有
在欲而行禅 希有亦如是
或现作淫女 引诸好色者
先以欲钩牵 后令入佛智
或为邑中主 或作商人导
国师及大臣 以祐利众生
诸有贫穷者 现作无尽藏
因以劝导之 令发菩提心
我心憍慢者 为现大力士
消伏诸贡高 令住无上道
其有恐惧众 居前而慰安
先施以无畏 后令发道心
或现离淫欲 为五通仙人
开导诸群生 令住戒忍慈
见须供事者 现为作僮仆
既悦可其意 乃发以道心
随彼之所须 得入于佛道
以善方便力 皆能给足之
如是道无量 所行无有涯
智慧无边际 度脱无数众
假令一切佛 于无数亿劫
赞叹其功德 犹尚不能尽
谁闻如是法 不发菩提心
除彼不肖人 痴冥无智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