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是拿來流浪的

這是得過兩次中國最高的文學獎即矛盾文學家的中國好作家---張傑的一本小説的名字。“靈魂”有沒有?我不確定。這兩字我是在一九六六年六月二日的人民日報大社論的題目上認識的。那年的兒童節,《人民日報》發表了文化大革命引火社論《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第二天的社論是《靈魂深處閙革命》。全都沒主語。亂中國成了十年大火盆:燒烤牛鬼蛇神,靈魂裏“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鬧革命)”。

張傑是一九三七年出生的,好像和美國的史特龍是同年。現在已經是很老的老太太了。這本書差不多是十年前初版的。她的第二任丈夫是個革命老幹部。張潔曾飛蛾撲火似地嫁給了這位老幹部,但是倆人還是半截離了婚。張潔的獲得三大本的長篇茅盾文學獎的《無字》很精彩。共產黨的老幹部都是個鳥。我猜老幹部都不敢讀《無字》,觀察細膩,文字犀利。

我大約是一九七九年時讀過《北京文藝》上的《愛,是不能忘卻的》知道張潔的。那時候張潔的文字是溫婉的,抒情和小河流水一樣。故事説的就是一個年輕女人要嫁給老幹部的事。小説說的事早就不記得了,老幹部也有可愛的時候?說的是她自己的事嗎?

《靈魂是用來流浪的》不知道是不是張潔的最後一部小説?小説的主人公叫墨非(聼這名字)。故事說的是對現實不恭的老墨被有錢姐弄到地中海去“曬太陽”,開始了對古瑪雅文明和一個有關世界末日的計算公式追索。其間邂逅一個神秘女子,這女子在追殺繼父。兩個人,一個在追索,一個在追殺。人生難得追著玩。

上了歲數的張潔,文字變得簡約痛快。聽説張潔對她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斟酌才寫道書裏的。所以讀張潔的書是一種享受。比如:“女人們穿著袒胸露背的晚禮服,各個都説自己的晚禮服出自名家名牌,可是胳肢窩底下裂得像瓢鑔。沒有一處伏貼,從哪一面瞄過去,一家夥就躥越到對面那個胳肢窩,跟乘坐過山似的那麽痛快。人家真正出自名牌的晚禮服,該露哪兒露哪兒,不該露的地方打死也露不出一分一毫。可在這些娘兒們眼裏,以爲只要把奶子露給男人看的衣服,就叫晚禮服”。(待續)

 

心之初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绿珊瑚' 的评论 :謝謝你。現在想起當年,張潔的小説,説的就是她自己?一個快三十的或者剛過三十的離過婚的女人要嫁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思想肯定鬥爭。還沒結婚就要想著再儅寡婦。這十幾年,張潔一直在滿世界地瞎遛。她説過她希望哪天死在一個地方,尸體叫野狗叼走。作家的内心滿是痛苦。
西岸-影 发表评论于
这就与顾城的诗类似,过气了,不属于这一代人。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心理需求,如今社会个性化是主流,追求与人不同是普遍现象,并没有统一的审美观和标准,连order外卖都讲求customized,这是如今电商能够发展的主要因素。而这里表现的几句明显是跟不上潮流了,显得刻薄和无病呻吟。
还是进入二十一世纪吧。
有些文字是灵魂的反射,比如“一个好女人是一所学校”,“爱情是用来遗憾的”,经历过的人都能理解。有些文字不过是表现优越感。
绿珊瑚 发表评论于
现在还记得她在“爱是不能忘记得”里面的一段话,似乎是“当一阵轻风追逐着另一阵轻风,一颗小草傍依着另一棵小草,一朵白云紧跟着另一朵白云,那,就是他们”。可惜,诗和远方,没打过眼前的苛且
细雨飘处果菜香 发表评论于
现在文学界被各种奇幻,穿越,贪腐,宫廷小说充斥,好的文学作品寥寥无几,可能真的是辛苦出书不叫好也不卖座吧,能读到这样的严肃小说,很难得。
人参花 发表评论于
好痛快!同喜欢她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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