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莱罗》
文/星如雨
十二月在静静的流淌
而你我生在何处?
命运的蛇头并无诡异
鼓点重复 旋律一再循环
同样繁复9次,节奏犹如机械
那些细长的,扁平的,或是
椭圆的生命体
那些长在最上方或是最底层的
是谁主宰了它们的来去
被染红的石榴果站在稻签上
截取一段干透的往日 反复品味
保留或是凋萎,珍藏或是践踏
生而涅磐,死于轮回
人类用喜恶涂改神的宽容
渐进的鼓锤寻找着热情的因子
孤独的长笛从空灵的湖泊升起
月亮挂在船桅上 那些远离
田地的漂流者 厄运亦是安排
在时空无序的梦境迷宫
不是每一个使命终能抵达
一些消失在田野里
一些迷失在路途
一些被挤压的干枯褪色
一些腐烂在垃圾堆
有什么比从未打开的
礼盒更让人伤悲?
圆桌上的女孩俯下身躯
柔软如藤 腰肢细白
她们像月亮女神一样
浮出迷雾 起舞 静默
催眠般投下一枚骰子
那时花苞还没有垂落
根茎挺拔 九次的漂泊和重生
每一次的死亡都像一个迷阵
在波莱罗不断放大的木管音色里
旋转着回归 从第一小节开始
节拍不变,来来回回
每一遍衍生出多维
号角一声比一声嘹亮
绵延和聚合都已完成
只留下最幸运和最完美的
紧靠,交叉,旋转,编织最后
的图腾 命运的镰刀落在哪一侧?
你是花也是根,是松绒也是干棘
你不单单是美,更是幸运本身
修剪掉杂芜的枝桠,
将贡品装入圣洁透明的容器
站在12月的深处 静默如光
九次走入同一个旋律
九次回到同一个未知
活着是死亡的第九种方式
于波澜壮阔处 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