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爱玲,费劲。可愿意。

随翻随摘随忆 能感受得到 , 那块绕在南院上的云,又来了,看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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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张爱玲,费劲。可愿意。

 

 

语境,就是不能完全进去。

 

记得些幼时听过的老辈人的话。当时也不在意,也听不大明白。但很明白,和课堂里,报纸上,广播里说的,对不上。

 

读到鲁迅。铁铁地知道,有比自己见到听到的又好听又好看的话。一听了这话,才知道,自己周围的那些个,不像个话。由此,铁铁地信,中国人说中国,鲁迅说的,才是要听的话。

 

读到张爱玲。是中国话,更是女人话。

 

读多一点,久一点,其境并不比鲁迅的深邃,不见得考究比得过沈从文,俞平伯,有时还会觉得时有耽于俏丽,自粉机灵的地方。

 

另外,她说得话,太强的性别。“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观赏,可以;投入,做不到。

 

身边有香蕉人说写中文,使自己得以解释,自己在读张爱玲时常常觉得的异样。自幼双语,不经意间,她把中国话说成世界语了。

 

研究家说,鲁迅的文章“风景这边独好”的原因,是他接收了日式的审美。张爱玲不是接收,是“小孃,我不是学德语,我是用德语生活”(香蕉人答小姑“你德语说得真好”问时说)。

 

一位德国的中国文学资深研究家说,中国近五十年代的文学,没有国际视野,写作的人,只会中文。这话说得没一个敢出来还嘴的。

 

读张爱玲,以为,自幼双语的,现在也不少了。可做得“安能辨我是雄雌”像张爱玲的,尚未见。

 

故而,读张爱玲,有点隔,性别是一层,达不到她的语境是另一层。

 

 

张爱玲的意境,出离了中国文学。

 

断事断理,尽由个人感觉。嫌五四哄,抗日胜利吵,二战结束太早,和胡兰成的纠结,天生异廪般轻松地走出淹没了这里所有人的救亡图存情结。

 

在我看,张爱玲真得神了。用感觉判识中国。这太对了。这地方,天生没苏格拉底,沒亚里士多德,欧几里德,能说明白个啥理?感觉可是自己的,自己也做得了主。张爱玲,一湾满满的感觉波。

 

一直辩到海外论坛今天2022年一月六日早上“西风东渐:近代中国两次被西方洗脑的悲剧”“徐悲鸿的幸运与陈丹青的不幸”等等,仍在“不是东风压了西风 就是西风压了东风”的忽悠里,荡着。

 

百十年来,就是一个“不说这些说什么”“不想这些想什么”的年代。就张爱玲不说不想这些。了不起。因为,这也是个“并不是“想这样说就能这样说,要这样想就可以这样想”的时代。

 

所以,纪念张爱玲,常常觉得不够,费劲,但由衷。

落花风 发表评论于
去年她的小团圆。读了一半,一晃半年多过去了,还没拿起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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