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任教的学校离家有两小时半的车程，去年秋季取消网课后，我们在学校所在的城市租了套公寓。这个城市很小，被横平竖直的街道切成方块，让我这路盲很容易地钻进钻出并爱上一家小店，它家货架上时常出现旧式的针线活。我买东西比较挑，但几个月下来，已经两抽屉的桌布餐垫茶巾之类。另外我还淘到不少针尖画，其中有一组是四季景色，这些都是给妈妈的，为她准备的东西有两行李箱了。
“以前我总想为妈妈做事、多做事，我以为做的多，遗憾就会少。但我现在明白，无论做多少，遗憾都不会减少，因为爱，它是无限的、无止境的。”我告诉两哥哥。
今天是周四，早饭我们准备去外面吃。去年秋天起，每个周四我们都在外面吃早饭，这天老马没课（我和妈妈的视频日为此从周四改成周二）。妈妈去世后，这事也停了。现在七七过了，我们打算复归往常。
残雪渐尽，草色依稀。我们住的公寓处在一片老年区，区里的餐厅，客人们多数是老人，衣着发型都保守。但今天有个例外，头发耸得象一顶王冠（其实我想写鸡冠）。我知道盯着人看不礼貌，所以赶紧盯着老马笑。
“别这样。她是好人，她逗笑了你。”老马说。
“你是对的。”我点点头。
“她老伴也是好人。”老马又说。
“因为他愿意和她一起出门？”我歪歪头。
“他没有半夜起来把她的头发剪掉。”说完，老马看了一下周围：“我们应该经常出来吃饭，这样可以知道什么叫老不死。”
“不用这么麻烦，你去镜子前一站，就知道了。”说完，我赶紧低下头，我的修养确实不好。
谢谢cxyz。 我知道，悲伤是爱的最初表达，但不是爱的最终意义。
谢谢栀子花。 祝你家小羊生日快乐！重贴以前的白羊之歌：
春正挑帘
夏已入室
是
亲爱的
我一袭白袍
已换作青衣战衣
我策马高歌
不为人间鲜花
只在记忆山头
与你遥相呼应
2022年3月31日。所有的失去，都会成全我们的余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