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太文艺,说说“有我”,ok;说“无我”,不行。
王国维,文伯,即文艺伯伯。读《人间词话》,不时会汗毛立正。好酸!譬如境界说。
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①”,“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②”,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③”,“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④”,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议:“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事,王国维偏绕着说,文艺着说。“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①”,“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这里面的“我”,很梅兰芳,小鲜肉。“硕鼠硕鼠,勿食我黍”,才是真格的有我之境。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③”,“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④”,无我之境也。”
议:为何隐居南山而不是长白山?里面的弯弯绕多了去。明明就是个“西北望,射天狼”,揣着皇后“为下朝留人才”的明白装会儿将军,太会玩儿了。
更觉得“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是无我之境。也不是无我,而是对我的有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白描上瘾者,多半因为“心中有诗题不得,崔灏有诗在上头”。Moskoka 九月底的不见星火,满目燎原的壮观前,绝不敢吐“霜叶红于二月花”之文酸。
说个无我的故事:一女工,喜欢上一工会干事。被睡了,高兴着。被发现,被指责,不意。男的婚而育,她一直不嫁。闺蜜问她为何,答:“天天见到他,还不够吗?”
自己见过的无我,是邻居十三岁的小龙强得白血病死了。杜妈妈下班后跑到坟上哭,要不半夜大嚎。好几天没听到,问妈,“死了。哭死了。”妈答。
苏格拉底在听到自己的死亡宣判后说,这宣判是对的,合逻辑。从容去死。用命去诠释了什么叫理性,把死死成哲学。
物我两忘时,一定看到了我之外,瞿秋白的《多余的话》,还差点火候。“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是有她无我,我在题辞,耍书法。
王国维太文艺,说说“有我”,ok;说“无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