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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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了半个小时,去deck吹吹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天气清冷,有凉嗖嗖的感觉。丝瓜藤爬上了deck, 细而弯曲的丝瓜须须在晨风中摇曳,数十朵黄色的花苞分散在枝枝丫丫的藤上。有丝瓜陆续不断的抽出长条,瓜长得很快,两三天的功夫已长成尺余长。

 

丝瓜藤攀着deck的木架子差不多爬满了一面墙,我放在矮桌子上了紫藤和绿萝也弯弯曲曲的铺散开来,deck上一下子充满了绿意,这种感觉很像小时候置身于爸爸的葡萄架下。

 

在家乡,八月的清晨也是像这样的,穿着短衣,已有瑟瑟的感觉。不由想起一个人,是高我四届的凌师兄。刚入学时同乡的师兄师姐去宿舍看我,对这位师兄印象极为深刻,因为他就是我读过的小说中白面书生的样子,儒雅,随和,谦谦君子样,那时他正与高我两届的严师姐谈恋爱。严师姐的老爹是我的中学校长,以严厉而著称。待到我与他女儿做校友后,再去他家,严校长对我和蔼了不少,严师母向来和蔼可亲,所以有几年暑假我总去她家玩,且经常能碰到凌师兄在场。

 

有一个八月的早上,天刚蒙蒙亮,听到嘭嘭的敲门声,妈妈开了门,待我出去时,看到凌师兄站在葡萄架下,穿着短衫短裤,冻的有点瑟瑟发抖。妈妈把他请进了屋,凌师兄说说要赶火车,问我可不可以送他?我欣然答应。妈妈做了早饭,不记得凌师兄吃没吃过早饭,只记得他捧着热粥喝了一大碗。

 

那时候小镇上的公共交通很不发达,也没有出租车,所以我送凌师兄,就是他骑我的车载着我到火车站,然后我再自己骑车回家。路上凌师兄说他早上是从严师姐家出来,坐火车是去新单位报到。凌师兄是高材生,但那一年毕业生分配普遍不好,他被分配到一个矿区医院。

 

开学后碰到严师姐,她说与凌师兄已经分手,还很感慨的说:她这一生已经碰到过自己喜欢的人,也碰到过喜欢自己的人,爱而不得和得而不爱都经历过了,今后再碰到什么样的人已无所谓了。

 

我始终没有明白凌师兄是严师姐爱而不得还是得而不爱之人,但是那个瑟瑟发抖的早晨和凌师兄故作平静的表情,总让我觉得那一天一定发生过什么。

 

再见凌师兄已是两年之后,暑假我去同学阿娟家做客,同去还有来自黑龙江的阿贵和齐齐哈尔的周朗,在返校途中,他们东下,我西上,齐聚到阿娟家。阿娟说凌师兄现在是她同学的男朋友,晚饭后还和同学约好,带我去见了他们。凌师兄依旧儒雅随和,阿娟的同学温柔可亲,很登对的一对。往事随风,也没有人再提起。

 

后来,凌师兄与阿娟的同学结了婚,再后来,听说凌师兄考研,又考博,只是那时我已出国。严师姐仍是我每次回国必拜访之人,只是每次都是与一大帮校友吃吃喝喝,总没机会单独聊聊往事的机会。

 

 

Firefox01 发表评论于
记忆片段,青涩岁月。
竹风_如火 发表评论于
记忆尤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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