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中央集权体制的内在力量

一个叫做“全球金融诚信”(Global Financial Integrity)的美国智库 10月27日发表名为《中国在跨国犯罪与非法金流中所扮演的角色》的报告。报告中提到,中国政府所引领的跨国犯罪主要包括毒品交易、人口与动物的贩运、贩售山寨品、窃取知识产权、强迫劳动、以及非法现金流动。

所谓“中国政府引领跨国犯罪”是什么概念?据“全球金融诚信”非法交易研究主任玛费兹(Channing Mavrellis)在线上研讨会的表述:在毒品贩卖方面,不只有中国黑帮参与,“中国合法企业也参与其中”。玛费兹指出,中国约有五千家药局以及十六万个化学工厂可以提供芬太尼(Fentanyl)等毒品贩卖。有人批评,中国政府有对社会强大的控制力,却对包括跨国毒品交易在内的问题"视而不见"、不积极处理,是如同共犯般从中获利。

中国政府“有对社会强大的控制力”是表面现象,“却对包括跨国毒品交易在内的问题‘视而不见’、不积极处理,是如同共犯般从中获利”。其实,中国政府也不想在国际间造成如此恶劣的形象,但是内部腐败是它自身无法解决的问题,例如徐州铁链女事件表现了十分明显的政府黑帮化倾向,官员和黑帮首领浑然一体,类似的情况在各地十分普遍。从这个意义来说,“全球金融诚信”智库的报告指“中国政府引领跨国犯罪”也是成立的。

一个无法控制内部溃败的体制自然是百病丛生,好事不多,坏事不少。在可见的将来中国分崩离析,就是从现在的政府内部黑帮化开始的。或许中央政府的领导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事态发展由不得他们说了算。内部溃败既已不可逆转,唯一能做的就是依赖财政资源让现行体制苟延下去,能够维持多久算多久。

政府黑帮化与财政资源匮乏不无关系。现在地方政府债务之庞大,尽人皆知,没有钱,地方上的社会秩序就难以维持正常。地方政府自己想办法开拓财源,各施各法,自然就不按上头的规矩办事,即使表面贯彻,背后却耍花招,地方与中央分离倾向渐露苗头,如果你观察这个现象,基本可以做出判断:分离只会恶化而不会改善。

威胁中央集权政府的力量通常来自政权内部,而不是民间的散沙社会,著名的典型例子是明朝末年张献忠、李自成造反。张献忠当过兵,做过延安府捕快,后来又到延绥镇从军,算是政府维稳队伍中的一员。李自成童年时给地主牧羊,长大后做过银川驿卒,也算是参加政府工作。他们最终成为造反派的头头,带领暴民颠覆了他们曾经服务过的国家。在当代中国,执行政府维稳任务的是军队、警察、保安,在防疫期间,他们通常以“大白”的面目出现。他们是最有组织能量的群体,虽然未必守规矩,却共同行动。他们是否能够成为中央政权保持稳固的柱石,就看政府是否有足够的供给满足他们的粮饷需要。如果中央政权依赖地方政府去解决这个问题,地方势力就会坐大,现在看来这个趋势是难免的。看来今日的维持政权不倒的力量,就是明日颠覆政权的势力。

中央政权入不敷出是显而易见的,目前它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将少数富裕省份的盈余,用“转移支付”的办法,拿去填补财政“失血”过多的地区,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中央政府还有很多烧钱的去处,诸如一带一路、雄安新区、军备、对外撒币、防疫、高铁、港珠澳大桥……按照这条入不敷出的路走下去,政府管治失序,中央集权体制分崩离析是迟早的事情。《三国演义》开头有一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说天下大势,中国的历史是如此循环过来的,除了坐着江山那帮人有着他们江山永固的幻想之外,多数人还是看到分分合合的历史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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