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80后就是没落的一代

潘晓来信的作者之一。老么咔嚓眼的。不迎合不争论,不自以为是否定其他,不以为掌握真理,只是口无遮拦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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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80后就是没落的一代

                                2007年1月21日

何必

很多大学生仍然认准大学这一条道,象学历低的职业学校是他们无法接受的……(略。)

这个节目,是当班制片人和主编与我商量后做的。我当时的看法是,多年前我就写过稿子,并被当时还在《中国经济时报》任职的陈东所采用,题目就叫做“不上大学又怎么样?”说的就是中国千军万马都在挤高考这座独木桥,而大量的产业工人缺口却无法弥补,随着中国日益成为全世界的加工厂(姑且不说这种安于国际民工的发展路径是否正确),全世界的制造业有着向中国转移的趋势,而按照温铁军的说法,中国的现代化就是就业的现代化,学界在21世纪中国最大的社会问题就是就业问题上逐渐取得了一致,现实当中各种群体性事件与就业的关联也愈演愈烈。因此,一方面高考成为全社会瞩目的焦点,可大学毕业生经过了大学的熏陶洗礼摇身一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边缘人,另一方面中国的产业工人、以及服务业当中太多的技能性劳动力上的缺口越来越大,这种反差也是中国特色发展道路中的很奇怪的现象,映衬出就业难对应招聘难的尴尬;同时,现在的高等院校已经步入了一个怪圈,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地侵吞着国民的财富,却拿着那么多抢来的钱不务正业制造着越来越多的垃圾,在就业市场上日趋不能适销对路,成全着中国的高等教育就是个合理合法名正言顺的最大的假冒伪劣制作者的奇观。

即使如此,像杨振宁之流们,还是张口闭口说中国的高等教育是全世界最成功的;而就在这几天,中国教育部的部长大人周济也不失时机地跳出来表态说,中国的高等教育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我听了这样的说辞,实在不知道该为我们的国人里面的无奇不有感到惊奇,还是应该为同胞如此寡廉鲜耻的立场而汗颜。

说到就业,其实这也一直是人们讨论的话题。改革开放之后的1980年代,人们在谈论新技术革命对世界经济的影响时就意识到:1•已经或将引起生产工具、劳动对象、动力能源、交通通讯各方面的飞跃和新的突破,促使劳动者生产技能的改进和提高,扩大利用自然资源的范围和程度,改变物质生产各个领域的面貌,大大推动社会生产力的迅猛发展。2•将引起世界经济结构的重大变化。3•引起企业结构和就业结构的重大变化。4•给国际分工、世界贸易带来深刻影响。5•加剧资本主义世界各种矛盾。(关于世界经济发展趋势的讨论)

通看全世界,就业问题也被提到到了惊人从程度。贝弗里奇在其《自由社会中的充分就业》中认为:“全面战争是民主国家业已找到的医治失业的唯一的极其有效的手段。”(转引自〖前苏联〗阿•弗•谢尔盖耶维奇《卡尔•马克思的伟大发现》第250页)如果是这样,那么作为非民主国家的中国,在失业率被别有用心地称之为“城镇登记失业率”、并且在社会保障全面退缩委府责任彻底崩溃之际,就业问题的严重性也就可想而知了。马立诚、凌志军所著《交锋》当中,援引美国首都华盛顿的经济趋势基金会主席杰里米•里夫金《工作机会的终结:全球劳动大军的萎缩与后市场时代的来临》里的观点:当今世界的两大问题是就业与犯罪。这两个问题是交织在一起的。失去工作机会导致“出现一个无法无天的阶层”,这个阶层以犯罪为最后的手段。(《交锋》第328页)

就此,我们当然可以想象,如果中国目前已经异常严峻的就业形势一旦失控,那么将会是整个中国全面失守的当口。

其实,有关现在的大学生就业难的话题,我已经连续不断地喋喋不休了很多。开篇节目播出的时候适逢我周末休息,没有参与节目播出前例行的议稿(与当班主编、制片人、主持人一起逐个讨论稿子),只是看了播出版。

看到节目里那些意气风发阴盛阳衰的大学生们,却有了另外的感受。

网上早就流传着有关大学生在大学里所斩获的有趣段子。

一个大学生的毕业汇报

(何必注,略。)

恐怕,这种当代大学生在大学里所作所为的描述早已为全社会所熟知。当满世界都是如此的天之骄子之际,我们自然也就可以设想中国社会的德行样了。

记得1980年代时,由于计划生育政策的强制性实施,就有与我这等悲观主义者类似的人发出过警示:未来谁来保卫我们的国家?担心独生子女们一个个都是小皇帝小公主,娇生惯养妄自尊大,手无缚鸡之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自我调节管理控制能力非常之差,应激反应能力亦然。这些孩子们长大成人,并不可阻挡地成为中国社会的顶梁柱,届时中国社会将呈现出什么样?

温铁军“乡村建设”集群中的刘老石群发来的邮件里,有如此一个内容。

本年度最佳春联提前出炉:

(何必注,略。)

老潘我误打误撞进入了电视圈,而这个圈子在中国大陆被看成是理所当然的年轻人的地界儿,像我和《城市》制片人李峙冰这样老到了歇顶而且满脸皱纹的行将就木的主儿还在电视节目制作第一线上的简直是凤毛麟角。(当然,这也给大陆电视界一个认识老帮子们做出来的节目究竟是什么档次的机会。)也正是由于电视圈为年轻人所把持的风气,屏幕上到处都是俊男靓女唧唧歪歪着。我所经历过的节目组中,都充斥着大量的80年代出生、现在已经从大学毕业的人。从他们身上,我对这群被称之为“八零后”的一代人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说这种话,又要招致一片口水板儿砖,可我这乌鸦嘴还是不吐不快,说了就说了,爱怎怎吧。

以前媒体就那件久远的事对我进行采访时,我还很客气地表示,1980年代出生的人群有着学习能力强、接受新生事物快等群体特征。但此后经过了与80后夜以继日的接触,我集中而强度很大地感受到了80后作为一个整体的特质。

中国大陆80后这群人,是不负责任的一代,是胸无点墨的一代,是魑魅魍魉的一代,是牛鬼蛇神的一代。在我所接触的所有80后的人里,看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缺乏最基本的道德勇气,没有起码的做人原则,失去了敢作敢为的品质,抹煞了诚实信用的最低行为准则。

我以前曾经说过,计划生育政策与改革开放所带来的中国社会急遽转型二者很奇特而错位地媾和,导致了独生子女现象伴生着观念上的剧烈变迁。事实上,中国社会没有如此能力,来适应人口结构发生这么根本性变化,同时也要承受道德真空和信仰缺失的压力。

我在央视的同事从美国给我发来了BBC有关中国事务的观察文字。

(何必注,略。)

这展现了什么?当今的女孩子们、特别是那些经受过中国高等教育磨难的女孩子们,已经把自己的肉体当作商品叫卖。

其实,这种现象绝非上海所独有。去年11月25日《首都经济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内容:现在流行网络自拍,他们叫拍客或者闪客,如果演得好、拍得绝那就吸引眼球,不过有一段网络视频,光靠语言就赚了百万点击率,听听她到底说了什么。北京女:“我要送那些没房没车还腆着脸追我的男人们一个字:滚,没事别来找我逗闷子。”呵,好大的口气,这位拍客自称是位26岁的北京女孩,月收入不匪,有十七八万的存款,父母是正厅级干部。人家自我感觉良好,那男人们对她如何评价呢?市民:“建立在物质基础上,做夫妻不可能,一旦你一天没有钱了,她不就离开你了吗?”“太物质的女人不怎么招男人喜欢。”“起码的人格都没有,不会幸福的。”“就是想提高点击率吧,可能也不一定真想结婚。”在街头采访中,大家的评价还算客气,而网络留言中最温和的评论也只能挑出“垃圾、丢脸、恶心”等字眼,其他大部分留言就不堪入目了。不过面对非议,这位拍客的结婚条件并不会被动摇。北京女:“要嫁就得嫁个好的,年薪一百万以下的咱压根就不能考虑。”市民:“看她长得值不值一百万。”“我要是有100万仍水里也不娶她。”“她要是美女的话,可能会有大款愿意。”“过分提出这种要求,我看她还是独身比较好。”在网络视频中还有这样一段话。北京女:“拜托,没车也来追求本小姐,难道跟你吃完饭,让我挤公交车回去。更恶心的就是那些没房的男人,难道让本小姐跟你一起去付月供。”这些话,男人们听着不仅刺耳还倍感压力。不过女孩们却觉得很有道理。市民:“我站在这个女孩的立场上。”“肯定要找个有房有车的。”“最好家产有几百万,多多益善。”一套房加一台车,大部分女孩把这看成最基本的条件,而在视频中,拍客也给出了这样的理由。北京女:“你看北京的房价,不找个年薪一百万的怎么活,没房没车生活怎么有质量。”

有趣的是,该节目街采当中,女孩子们对那个北京女的观点表示理解和赞同,男人们普遍嗤之以鼻。这个在网上非常热闹的视频,炒得热火朝天。现在的年轻人变得如此势利,大概很有些八荣八耻的味道了。

对此,《城市》节目做过一期“婚姻起步价”的节目。我看到节目文稿之后写了我的意见。

此文看过。

感觉还是散了点,而且主题到底应该是什么?是婚姻是否应该有个起步价。

现在的感觉,是在讨论物价飞涨之下起步价到底多少才算合适。

《中国新闻周刊》曾经做过“重构中国精神”,说的就是中国人现在有物质没精神,有肉体没灵魂,有知识没思想,有业绩没成功。

个人认为,这个节目应该将着眼点放在针对物欲横流的针砭上,而不是讨论生活压力上。

近来,媒体也把注意力放到了80后们迅速结婚尔后迅速离婚的现象上。婚姻登记部门里,离婚人群中80后占据了大多数。

《城市》做了一期名字叫做“离婚的成本”的节目。我看到了节目文稿后所提的意见也开诚布公。

此文看过。

不同意……(隐去同事名字,其意思是媒体应该在是否离婚上采取中立立场,而且可以讨论离婚的收益)的基本立场。在这里,没有什么媒体的中立性,而必须有节目自身的观点,那就是旗帜鲜明地反对离婚。

为什么?在全世界,中国的家庭一直被看作是人类文化的一个瑰宝。中国人自己也认为,中国社会以家庭为社会原子单位(而不像西方那样的个人为基本单元)是构成中国社会“超稳定结构”的基础。

应该看到,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转型,无论从理论上,还是在实践当中,中国的家庭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剧烈冲击。

感觉上,这种对于离婚成本的探讨,既无法分析清楚,又有挂一漏万的成分。

离婚成本到底应该涵盖什么?当然不是简单的经济成本。应该看到,这是一项非常昂贵而经久的社会资本支出,同时对整个人力资本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更是与最高党政所主张的建立和谐社会的方向背道而驰。

需要注意到,去年底召开的16届6中全会,明确提出建设和谐社会的政策主张,并且首次将社会问题提高到了与经济问题并列的高度。

而社会问题中,自从计划经济体制里的单位所有制蜕变后,社区所有制里自然就以家庭为最高基本元素。

现在,家庭的责任感方面的消退,导致在婚姻自由的名义下,轻易结婚和轻易离婚,对家庭的责任日趋衰弱,弥漫和扩散着道德上的杯水主义,也把婚姻看作像喝一杯白开水那样简单。这将严重地影响中国社会的稳定。

感觉,其中缺乏研究社会学和人类学方面的工作者的采访,只是从经济层面的成本上看待离婚,而没有把婚姻的神圣性质和责任成分表现出来。

如果可能,建议修改。

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那个口无遮拦的郎咸平2005年10月在墨尔本演讲时提到,美国小布什总统在一个月前提出,考虑停止征收遗产税,这种事情在很多企业家认为那是非常好的,对吗,大家肯定很高兴。你们知不知道是哪二个人登广告反对,一个是微软的比尔盖茨,一个是巴菲特。他们怎么说,他们说,“我不能允许我的第二代不劳而获!”想想看,活雷锋啊。(笑)“因为我的第二代如果不劳而获,会使他同时代的年轻人处于不公平的竞争情况,这种现象会影响美利坚合众国未来长久的国力”……

在那次演讲当中,郎咸平又一次振聋发聩地叫喊:“我们这一代是最差的一代,要逼迫我们这一代,用严刑峻法让我们不敢不有信托责任。”

其实,我不赞同郎咸平的严刑峻法,毕竟,中国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国度,现在的刑法当中,可以被判处死刑的刑种多如牛毛,而且公民将自身权利让渡出去来保障自己生存质量的公权力却轻而易举剥夺公民的性命,甚至连基本的程序都可以不顾。(这两天,有关邱兴华被陕西省高院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事,已经有了社会反响。人们给邱兴华家属的捐赠非常之多,而那被邱兴华杀害了的七个家庭的亲人们却被置若罔闻。这个结果很有些本末倒置黑白颠倒。我写过的有关邱兴华的稿子曾经引起了热议,可对于如此结果我却不以为然:对于杀人犯的善后关注,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上升到如此程度。我倒是以为,这个景象反映出全社会对于官方的敌视和抵抗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但我还是同意郎咸平所谓“我们这一代是最差的一代”的基本判断。我所写的“当今世界还有比中国人更坏的吗?”等稿子,被转贴得一塌糊涂,支持与反对两方针锋相对唇枪舌剑,也映照出现如今中国民间范围观点立场迥异水火不容之势,更是折射出当今中国社会鱼龙混杂观念混乱却可以相安无事的奇特景观。

如果说,80后们之前的人们还有着类似文革和改革开放之后的传统,血液里还具备着比如“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位卑未敢忘忧国”、以及仁义理智信之类的虽然未必先进但还可以传承文明的成分的话,那么80后们则干脆放逐了所有的责任,在自我中心主义和个人主义极度膨胀的氛围中不可一世;如果说1980年代人们还在关注苏轼“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辛弃疾“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那样的豪迈恢弘的话,那么80后只是在超女的语境当中沿袭李清照“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整体婉约之中,卿卿我我粉腿肉林当中迷失了未来、理想、责任和信用,活脱脱地集体变成被美国《时代》登上封面而让中国人、特别是80后们喜不自胜那样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中性人或亦男亦女的二尾子(北京土话,发音为二yi子,意为两性人)。

当然,在如此情状里,90后们将会如何,情况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那一代还没在社会生活中登堂入室,不说也罢。

我不敢指望着得意忘形的80后们能够反躬自省,不能奢望80后们突如其来具备了自我剖析和自我批判的精神,又不想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所以,还是得罪这群风华正茂的群体,等着他们的唾骂乃至其他,等着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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