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沉眠满洲国---第十五章(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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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溫林光陰

第十七节:

   民间有说“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的,也有说“传儿不传女”的,更有说“隔代相传”。不管怎么传怎么说,反正都能让民间的算命先生找到口食。他们那一张一合的也不是个嘴。袁卓福精通兽医,还是很懂得生理科学里的品种遗传的,知道儿子这个德兴,都是随了自己。
   自己娶媳妇时候啥都不懂,也做不得主,老爹不经意的还真给他选了个大骨头架子的媳妇。袁卓福的外婆,好像是有高丽血统,母亲就很矮,这也是家门的先天不足。两个儿子不出息,不往他妈那长,谁也没办法。所以袁卓福给两个儿子找媳妇,首先就是看个头,然后就是品种。
   两个儿媳一个蒙族、一个满族。就是为了能彻底的改变袁家门楣,改良一下老袁家的品种。蒙满人个顶个都是大块头、大骨头架子。姑爷是汉族,大骨头架就随她妈。袁卓福没让两个闺女裹脚,那时也不兴了。他就觉得裹脚除了遭罪,就是生生的祸害人,屋里着火了都挪不动步。

   金植这回带着三丫去鹤城,除了给每家买了一份鹤城的糖果糕点,单给袁卓福老两口每人买了件小羊羔皮袄。和带琪琪格去鹤城一样,除了羊羔皮袄和皮裤以外,所有的衣服面料都给大翠带回来了。俩人都对她说,金植说羊羔皮拿回去也做不出样,等大翠啥时候有机会去鹤城,到马裁缝那去做他拿钱。大翠对金植的怨恨,虽没能全都消除,也缓解许多。
   大翠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弟妹,都被金植给霸占了,本来非常气恼。可自己的兄弟不是蛮不在乎,就是醉生梦死的视而不见,兄弟媳妇更是笑逐颜开的;特别是老爸,自己把儿媳妇往结拜兄弟怀里塞,这又能怪到谁?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置气不多余吗?知道的是大姑姐护家,不知道以为是她红眼呢。大姑姐和兄弟媳妇为了老爸的把兄弟争风吃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金植领着三丫又找到一家新开的服装店,买琪琪格穿回去的那种线织的袜子和棉线内裤。看到了各种睡衣,金植就让三丫,给大翠挑了一件。三丫还意外的发现了洋细布的乳罩,悄悄的买回了两个,金植看着好看,让三丫给大翠和琪琪格也都买了。很会做人的三丫,除了给大翠买了胸罩,还买了裤衩。金植关照三丫:这些内衣,要对大翠说是三丫买的,他不知道。
   三丫有些纳闷,金植对大翠也一直虎视眈眈,她和琪琪格都看的明白,连老公公袁卓福,就是眼神不好瞎了,也都该能感觉出来。这样讨好献媚的事情,怎么还往外推,自己远远闪开?!
   每天午饭后,金植都要骑上一次,然后才能午睡。三丫就赶在金植午睡,自己跑了出去。买了一批洋细布,每个花色要三块,每块两丈,总共有五个花色,分成三包带回来了温林。还自己跑去了“马裁缝”家,把自己和琪琪格的衣服尺寸都抄了下来,让伙计给她画的图,比划着弄明白每个尺寸的位置,整整学了半个下午,看快到了晚饭时间,才匆匆忙忙的赶回去。正是那几天,温慧池都恨不得不上班,天天来旅社睡她,下班就一刻不耽误的跑了过来。
   回到家里,三丫一直没得闲把花布拿出来。这一段白天晚上几乎天天被琪琪格拽着陪金植,她其实很不愿意,但又不能让金植看出来。三丫心里也很明白:琪琪格是在拿她讨金植的欢心。

   三丫尽量躲着金植,除了不想像琪琪格那样过于猖狂,也是她的下身里被温慧池没死带活的戳伤,还没好利索。作为郎中之后,她自然知道:女人里面破了,最容易得脏病,很是害怕。
   老艾郎中曾经说过的一句老话,被三丫牢牢地记在心上:“一人脏、二成淋、三为梅”。刚回来那几天,阴部很是瘙痒。简单的消炎和愈合的方子,小时候跟着哥哥背药典的时候,她都跟着记得烂熟。不过是做贼心虚,自己悄悄的去了苗记药铺,分几次抓回来,才配全了药。  唯恐被苗记药铺看出端倪,再传出袁家窝里得脏病。连内服带外洗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三丫很是自信,她能感觉到金植的花花肠子:金植肯定还得对大翠下手,那不过是男人偷嘴的馋劲罢了。就这三个人,三丫不怕别人和她争宠。她现在的心思都在肚皮里头,这次要是真的没怀上,那还得琢磨去接近成功,哪有闲心想着怎么对付袁家别受屈。现在三丫在袁家,需要金植的庇护,也需要和家里人都和平相处,尽量减少摩擦。这就不能让琪琪格感觉到失宠,更不能让大翠哪天真的改了主意,也想往金植炕上爬的时候,把自己误解成了是碍事的绊脚石,非要踢开而不择手段。
   一旦争风吃醋的闹起来,最倒霉的就是琪琪格。大翠年纪大,但不显得比琪琪格老;脸盘比自己稍微俊点,也没好到哪去,可和自己比起来,就显得老多了。论黏糊男人,她俩的老爷们都循规蹈矩,也没怎么待见她们;还不如自己家的那个花花肠子袁鹤财,回家不硬也想往身上爬。
   如此算计下来:真的要争,不会输给谁;随其自然,也不会被冷落。关键是不遭大翠的记恨。

第十八节:

   留在袁家大院一天,就得拢住大翠和琪琪格,剩下的也别撕破脸皮,心照不宣的相安无事。鹤城一共住了16天,其中有3天,是金植和温慧池没黑带白的轮班不让她闲着。三丫算计:结婚的四年间,把袁鹤财骑上她的次数加在一块,也没这16天金植和温慧池像竞赛般骑得多。
   每天少则两次,最多连黑带白的是七次:温慧池头一晚上就是六次,三丫都怕他自己都会被秃噜皮了。
金植更邪门,白天晚上糗着三丫,一天下来最多骑上来三次,一般也就是黑白各是一次;
   温慧池搂着三丫过夜了,金植第二天的一个白天就能骑了三次。好像他吃了多大亏,一定要找补回来一样。经过这样高频次的交媾过程,三丫在今晚遇到成功之前,从冥冥中强迫自己把企盼变成了肯定:这回百分之百的能怀上。
   总不能金植和温慧池都是废物吧?自己临来鹤城之前可是已经算好日子了的。就是为避免时候不对劲,白搭一场。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大男人,弄得她几次都奄奄一息了。尽管有些委屈,三丫暗自还是有些庆幸,能给她种上个孩子就都值了。三丫一直就信她爸和她哥的话:生不出孩子,不是她的事。
   三丫要借机怀上孩子生出来,自己后半辈子有个奔头,也让袁鹤财知道:什么叫废物点心!指着金植帮忙下出崽来,肯定是不把握,八成会“指着破鞋扎了脚”!至少琪琪格上个月,就是被他给白忙活了,没放扁屁照样见红。多一个插进来,多射进来几管,兴许还能把握些。
   如此谁玩谁就不知道了,自己就不会觉得吃亏了。怕就怕是:遇到两头骡子,就倒血霉了!真的能怀上温厅长的孩子更好,长大了像他爹,还能出息点。长得像金植,娶嫁都犯愁。

   袁家门里都知道,大翠心灵手巧,每年和弟妹们一样的布料,琪琪格和三丫都是找街里最好的“武家裁缝铺”的“二丫头”给做,花钱还像是在求人,作的虽然还算合身,但一件衣裳不催个十趟八趟,没有两三个月,就别想穿到身上。大翠看着就来气,干脆就自己裁剪自己做,穿着也是蛮合身。春秋穿夹袄的时候,大翠的奶子不比三丫大,但看上去就比三丫鼓溜。虽然女人的胸大容易被人家背后讲究,做衣服都肥大一些遮掩,但叫个女人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本钱!
   三丫买回这些细洋布,就是想让大翠照着城里买来的样式,给她们做内衣内裤和乳罩裤衩。两人悄悄地进到大翠的屋里,走到里屋门口她都没发现,真让三丫说着了:发呆思春呢!
   大翠和琪琪格每人得到一大包五块细洋花布,自然都是满心欢喜,三人又比量看着鹤城的大裁缝量出的尺寸,用尺子在身上反复对照着。琪琪格跑到厨房又端出来碗炸肉段,边吃边说:“就是不一样,哪像咱这傻屄裁缝,量下肩宽、腰粗,再量身子、胳膊长短,就稀里糊涂下剪子了。人家连胳膊腿的粗细,都要量出3个尺寸,身子从肩到腰,量了我四个尺寸呢……。”
  “大姐,咱们琢磨好了,你给我们姐俩量,我们姐俩再按你说的帮你扯尺子。尺寸弄准了,你来下剪子,我们都自己做自己的。光着身子穿棉袄棉裤,现在再回想起来都不是个滋味。”三丫对大翠说着,还把她和琪琪格的尺码,又往大翠跟前推了推:“我要回这些尺码,就是给大姐看的。咱又有实样,先从裤衩开始。胸罩里出外进的尺寸太多,裤衩子像两个面袋子似的。”
 “你们都有针织裤衩了,还嫌滋味不好么。”大翠有些泛酸的嘀咕着:“我这还穿土布裤衩呢。”
 “大姐你真没良心,胸罩和睡衣都是二叔亲口交待的,还非得让我说,是我自己想着买的。就是没说裤衩,我估计他是没好意思说出口,我不给你买回来了吗?谁让你还穿土布的?那是你自己活该。”三丫数落着大翠又问道:“你不知道二叔对你多上心吧?二叔还真的说过:女人嫁人就改姓不假,但狗肉贴不到羊身上,媳妇再是自己家的,也没有成了别人家媳妇的闺女强。”
  “你们给我滚犊子!少提他!要不是我心疼东西舍不得,凡是和那个‘不着四六’老东西沾边的,我都撕碎扯吧了。”大翠撂下脸,骂了句粗话,马上又换回了笑脸,信心满满的说道:“你不拿出来这些细洋布,我哪舍得穿那些新买回来的?穿坏了不就没有了?看着图加上实样,不是我吹牛,只要别像琪琪格那手比脚笨的,咱们做出来不会比买的差多少。”
   大翠总觉得:男人给女人买贴肉穿的,就是袜子都没安好心。看来二叔是想要把袁家的女人来个通吃,都给包圆了。真得离他远点,袁家女人不都是贱货,白菜无论好歹也不能都叫猪给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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