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马/文
小丁很有志气,从不向同学提起他的局长父亲。职高毕业后,父亲介绍他进下属机关工作,小丁却想自己闯。他和同学们一样上网发简历,跑公司、逛人才市场,尝尽普通人的艰辛。现实很残酷,小丁文凭不硬,三个月仍找不到理想工作。正纠结时,深圳一家成人健康用品厂发来面试通知短信,小丁回电话时了解到,该厂主要生产性用品,招网络客服兼测试员,底薪2500,提成1%,单休,暂无社保,晚上需在宿舍试用新产品,详写感受,供技术员加以改进。小丁失业太久拉不下面子,反正深圳没有熟人,加上自己精力旺盛,玩性用品总比嫖娼卫生合法。于是他搭轻轨去深圳应聘,顺利入了职。
他的同事客服小丽,晚上也要测试女士用品,俩人混熟了,竟然交流起测试感受,有时荦一段素一段地聊,但并没有发展感情,做“真人测试”。
有一天,当地几名领导来检查消防安全,其中竟有小丁父亲的旧同僚马叔,他几年前调走了,小丁万万没想到马叔调到了深圳。小丁低头不敢叫人,马叔也暗笑装作不认识。中午,老板请领导们下馆子,叫小丽陪酒,小丁守店。小丁冷眼看着马叔的背影,这个马叔,调到哪儿都一样,吃拿卡要。
几天后,丁局长突然来电质问小丁,为什么干这个肮脏丢脸的工作?小丁知道是马叔泄露的,哼!这个马叔,馋嘴又多嘴。小丁硬着头皮说:”不偷不抢不嫖,有啥不行?“
三个月后,小丁转正,加上奖金有5千元,他开心啊,想回一趟家,孝敬父母一些钱。这天,他在网上看到新闻,马叔被纪委调查,糟了!小丁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马叔和父亲以前交往甚密。他周五下班搭轻轨回到家,妈哭着说:“爸今天被纪委带走了,是马叔检举的,他为了减罪,供出了你爸,你爸贪了很多钱,还搞了多名女下属,而且还写了性爱日记,详细描写了床上的感受,叫女下属们看了日记后在床上加以改进,现在他被抓了,我下半辈子还怎么过呀?”小丁震惊,父亲竟然是“真人版”性用品测试员,他在台上大把捞钱时,妈妈不是常夸他有本事吗?如果我当初进了机关,现在不得被人嘲笑、擢脊梁?指不定被排挤滚蛋。我安慰道:“放心吧妈,还有我,我是清白的,我可以养你。”
经此家变,小丁感叹,什么才是真正的肮脏和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