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外地工作的四表舅、五孃、六孃、七孃、九舅之外,常来我家看望母亲的表弟中,有我的十表舅,年轻的时候,与我母亲相似,他应该算是文革积极分子。不过与母亲不同的,他不是跟班,而是要领导别人的,在他们单位里,一定是个造反派头目。而且应该是掌握主动权的人物,有次来西南院家里,偶尔露出了腰间的驳壳枪,我好生羡慕啊,只有电影里的英雄人物才有的打扮,整个一罗金宝的形象,就连当警察的三表舅,我也没见过他带枪出行。
十表舅经常来家里看望母亲,看得出来他与母亲的关系走得很近,他似乎比较听母亲的教诲,母亲也很担心他在社会上的行为,生怕他出事。记得我们也时常去十表舅家里,那是南郊地带,简陋的平房临街而居,条件比较艰苦,不同于西南院的宿舍。母亲时常还会调停他们夫妻有些矛盾的关系,还要耽心小孩子会不会受影响,母爱已经阔展到表弟家了。
文革结束以后,他没有像有些人那样,结合进革委会,也就不可能成为日后单位的领导了。错过机会的十表舅,消沉了一段时间,可能是清查文革造反派波及到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他来我家了。尤其我大学毕业以后,虽然回到成都工作,但印象里不曾有过再见十表舅的纪录。
二零一五年,办理父亲丧事回成都,直到奔波到了尾声.离开成都返美的头一天晩上,我们这一辈的表兄妹们才知道我回成都了。他们赶紧设了一个饭局,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与大家见一面。其中大部分表妹,自从我读大学离开成都,已经有约四十年未曾谋面。有些年幼的,我都不能肯定他们是否记得我,但是我完全想错了,因为妈妈带我常走人户的原因,加上我是同辈人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大人们常常用我激励表妹们好好读书,所以他们都知道我。
饭局不小,加上自己的配偶十几、二十个,姻缘而至的亲戚,还是第一次见面。这辈人的交往远不如从前,大家非常珍惜这个机会,热闹非凡。可惜因为时间仓促,十表舅的女儿和儿子没有机会见面。回美国后,她还特意用微信与我联络上了,自然一阵忆旧,回想当年的情景。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