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abit of Ar是曼哈顿59街59号剧院的一部小剧场话剧。
它是小剧场演出,演员有七人。 台本是英国七十年代背景的舞台小话剧。它也是由英国导演的。 剧场挺小,二百观众。舞台装置很生活化也稍显杂乱。 是某位英国老诗人的狭窄客厅。 也作为戏中戏一个舞台剧的排练后台。
剧情开始是老诗人在等牛郎时,不期然遇到来访的老同学。 这两人二十三岁后的人生有二十五年没有交集。 那来访者是老作曲家,他创作的歌剧在收尾时遇到瓶颈, 或说他严重怀疑自己的作品会失败,故找寻故人, 他年轻时代老是鼓励他的老诗人来帮忙他出出主意。
老诗人很意外,也有点勉强。也是,两个人若几十年不联络, 一般也是没必要联络的那种联系。 就如同我近日跟一中学童鞋有联系时那种感觉。 他三十岁去日本十七年, 近几年回国并在同学群中现身。 我其他有些同学也许在德国,新西兰或美国,都还呆着。总之, 我原跟他没大交集,新叙旧也少点儿交集。
话说老诗人匆忙地含糊了他,送他出门, 就迎来的一个年轻力壮的出租男孩。那男生二十七岁, 以做牛郎为生。服务对象多为男性。 老诗人因故忽然没有那种兴趣了,他给钱欲打发那牛郎出门。 牛郎哥秉着职业精神想婉拒。那诗人就请他做访问, 她有兴趣听他讲述他从业的趣事。男生没什么可讲的,勉强几句, 他还要保守名客户秘密。
场景不变,人员变换,老诗人来到新剧排练现场。 他跟几个中青年人在排话剧。他们剧的内容不详, 一会儿冰箱歌唱自己,,一会儿沙发歌唱自己。排练场上, 某壮年男子屡次跟老诗人,跟其他人意见相左,发生语言冲突。 他个人屡次被现场导演叫停,直直坐场边冷板凳。 我是因此细细观察话剧演员排练场的矛盾。也是,我观剧多次, 看到的都是台上演员的统一,对剧情及其他人物理解的统一, 对自己人物表现的认知。演戏是挺感性的东西, 你自己想让你表现的人物这么喊这么说,导演想让你那么喊那么说, 虽是写在剧本里的同一句台词。各人情绪表达理解会不一样。 故他们在排练现场的冲突在我看很实际。
人物外套一变,老诗人又回家里客厅了,换上闲适毛衣外套。 他的门又被屡次敲响。先是老作曲家又来访, 后是牛郎回公司后听说老诗人的名气大,一定要回来
服务他一次。最终,老诗人给老作曲家了一些意见, 老作曲家与牛郎相见甚欢。
我是有感于老作曲家的自我怀疑。按说他搞专业大半辈子了, 应该有洞察力。但身为写作人,创作者,就是有一些时刻, 特别自我怀疑。以前的作品是以前的,越是写得多之后, 某些时刻就是拿捏不来自己写的是好篇章呢还是狗屎。 而发表大音乐作品或文章,是要由很多观众检验你的作品呢。 有时不自信,就会拿给身边亲近些的人,先看一下,给一点意见。 而且有时,文章言语间就可能意外冒犯了身边人, 让大家小有不愉快。于是文章或作品就不发了。省得得罪更多人, 或因文受累。这些与写作者是必然遇到的困局。
于是老诗人会有云I have the habit of art.我等普通人会检讨自己写作的初衷。即偏离初衷时, 要自省回头,既不放弃写作_不放弃自己追寻的东西, 又得负责任地写,不能信马由缰,让自己的文字伤害到别人。 因为写文章,不是拥有了纵横大论的权利。文责自负,文为心声。 总是有些基本性是不能背离的。
话题回到小剧场。我一到那剧场看剧,一看周围都是些中老年人, 一看舞台的朴素,就知道这才是我一直找的观剧种类和环境。 我是不需要绚丽的舞台背景豪华服装复杂道具的, 我是需要有精神交流的地方。百老汇歌舞剧的绚烂还是留给游客吧, 给英语交流有困难,需要华丽热闹来娱乐的人们。 而外百老汇这种小剧场演出正和我意。 它仿佛北京人艺的小剧场演出。 其实可能北京人艺和纽约外百老汇都是像欧洲戏剧届, 如英国伦敦话剧界,德国话剧界学习的。要不我看过的英国小说里, 男女主人公都是话剧爱好者,业余在社区剧团分演男女主人公。 男主爱上女主,他是那么羞涩,他不会用自己的语言表达自己的爱。 他最终只能用他台词的语言表达他对女主的爱。好羞涩好纯情的。
我也是反思,难道我想跟人有深一点儿交流, 就非得是找到话剧里的人物演员,由他她来传达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还是全程英语, 全部台本舞台场景人物都是跟我不同族裔不同背景的剧作演员导演观 众。我只能尴尬地说,这不就是在纽约华裔的处境嘛。聊胜于无。 我沟通的是共同的人类情感罢了。 我看的是它的文化人的观察和思考。 因为小剧院话剧形式最像家常聊天,还是精炼过的. 这不我跟纽约本地人搭接不上深入讨论某些问题, 才会看话剧来理解他们关注的问题。 我何尝不希望看华裔剧本华裔演绎的剧作。太少了。再找找看。
仅以此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