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牙齒不僅是供我們咀嚼之用,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功能,那就是牙齒是我們容貌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對一名成年人而言,當他講話或笑起來的時候,裸露的牙齒即可顯露出他過往以及當時的健康狀況,比如牙齒顯黃或褐色,此人恐怕有吸烟史,或者小時候接受四環素治療,不幸留下“四環素牙”;過早牙齒缺失,説明此人少年時代營養缺乏,鈣質不夠;齒列不整,意即幼年時牙床過小,換完牙後,新齒擠在有限的牙床上造成不整,不過,這個問題幾十年前已可通過牙齒矯形更正之。
不久前,查爾斯王子登基成爲英國王室的新國王,熬了七十年,真不容易,多國政要參與了隆重的加冕儀式,透過新聞報道見到電視屏幕上的查爾斯言笑晏晏,遺憾的是貴爲今日國王的查爾斯一口又黃又黑的牙齒,還是有些震驚了我們這些小民,尤其他那參差不齊的齒列,真是不忍卒睹。當然,查爾斯并非演員,對外貌不必苛求,但他畢竟是公衆人物,且出身皇室,身爲女王的媽媽當年在查爾斯還在發育期的時候,難道從未發現她孩子的牙齒有問題嗎?
如今大部分父母對自己孩子的牙齒健康都很注意,齒列不整的都會去做整形,這并不僅僅爲了美觀,更重要的是齒列不整會帶來成年後的很多牙齒問題。現在先進的牙齒整形技術,甚至患者二十幾三十歲都可以接受整形,比五十年前進步許多。
説到這裏,想起一段往事。本人幼年時生有兩顆犬齒(虎牙),母親身爲兒科醫生,在我上小學大約十歲時,便帶我到北京口腔醫院接受整形。直到現在還依稀記得,坐在那寬大的牙科椅子上面,張大嘴巴,醫生先給我做牙模,把整坨的濕石膏填充到上面的牙列,然後就那麽張著嘴等,等那石膏變硬才拿出來,那份難以言説的痛苦記憶至今。
總之經過了好幾個禮拜的程序,醫生終于給我帶上了一個鋼筘,就是一條從左至右,固定在兩側槽牙上的鋼綫,我自己不能將其拆下。但是回到學校,麻煩就來了,同學們見我帶了這麽個東西,便紛紛取笑說我戴了“馬嚼子”,那份屈辱令我羞愧難當,不過,當年像我這樣整形牙齒的,全班衹有我一個。後來,醫生又給我做了一個有牙托的鋼筘,我可以在刷牙的時候將其取下,然後自己再放回去。不過有了這個自由之後,在學校被人取笑時,或我不願意被人看到時,我便將這個“馬嚼子”取下。
過了好一段時間,有天母親問我那個有牙托的鋼筘怎麽不戴了,我趕忙在書包里翻找,結果竟然找不到了,丟了,都不知道哪天丟的。記得母親非常生氣,數落了我一番。也因此我的犬齒整形很不成功,衹有一側勉强平列,另一側基本依然故我。
此段往事令我聯想起查爾斯參次不齊的齒列,英國應該早就有很好的牙醫,連我這個遠在北京普通家庭的孩子,都有機會整形修補牙齒,何況貴爲查爾斯王子,衹要女王下令,手下人都會爲王子的牙齒健康奔走的。可是,從王子熬到國王的查爾斯,笑起來依然不能掩飾他東倒西歪的齒列。
最近去看牙醫,跟牙醫説起此事,原來英國的醫療福利制度中,除拔牙可以受惠,其他收費都十分高昂,所以很多人不願花費錢財在保護牙齒健康上,反正牙齒壞到不能修補的地步時,拔掉即可,因此牙醫變成“拔牙醫生”。據説有一位英國牙醫苦于在本國發揮不出他的特長,索性跑到加拿大,在一所大學做起牙科教授。
可是,英國皇室無論如何在保護皇室家族子女的牙齒健康上面,是不可能有資金問題的吧?那麽,就可能是我們敬愛的維多利亞女王,當年恐怕日理萬機,忙得沒有留意到兒子查爾斯的牙齒健康問題吧。如今,萬民衹能對查爾斯國王的那口不敢恭維的牙齒,抱以容忍之心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