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计千方求发展,工农生产运筹忙。
党群一起扶贫弱,定使人民保健康。
为了进一步增加粮食产量,运河南水源充足的地方扩大了水稻种植面积,18个公社共增加了9万亩。一亩水稻的产量是一亩玉米产量的两倍,一亩麦子的三倍。
祝安所在的六塘河以北地方,因缺水,却无法旱改水。况且人均土地又少,每人只有一亩多地,虽然一年种了两季,但因缺水缺肥,产量不高。因此老百姓吃粮严重不足,这是对乡村干部的巨大压力。祝安常为百姓吃穿疲于奔命,他到区政府说明困难,到县政府请求发放一些返销粮。
祝善的大儿媳妇和大儿子维商在七年当中相继去世,留下一双儿女,一个十岁,一个六岁,祝善年纪又大,也无力抚养。
祝安见此情况,便对大队主任史钦航和会计史维宪说:“你们和史庄生产队商量一下,如何救助维商家的两个孩子,让他们有住的地方,有吃的东西,有穿的衣服。”
史钦航说:“新社会了,共产党领导,绝不能让孤寡老幼挨饥受寒。姜延庚我们包养了,这两个孩子也得抚养起来,我们和生产队长商量,大队和小队共同负责,解决他们的困难。我马上找维桑来商量此事。”
大队和生产队商量以后,决定给两个孩子重建两间新房,吃粮由生产队按人均口粮拨给,柴火也由生产队供给。两个孩子幼小,不能参加生产队劳动,均按五保户标准分配。男孩正在上小学,要保证他读完中学。史钦航说:“维桑,盖房你们生产队有困难的话,我们大队给你调拨一些材料和人力。”
维桑说:“不需要,麦草我们有,木料各家凑一点就够了,劳动力也没问题。”
祝安听说生产队准备给两个孩子盖新房,便对维桑说:“这样办好,他们家原来的房子漏雨,墙也不保险,住在里面不安全,有个新房就放心了。他们旧房子的木料,有的还可以用,缺少的就从我家拿。房子最好盖在我们房子的边上,早晚也好照顾,孩子也不怕。”
维桑说:“这样更好,大家都放心,孩子也安心。再不然让善大伯和孩子住在一起,爷孙三个还可以互相照顾。”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淮泗县所以贫穷落后和工农业不发达有关系。解放后,这些年虽然不断兴修水利,无奈土壤贫瘠,肥料不足,管理不善,产量仍然提不起来。虽说种了棉花、金针菜、油菜籽等一些经济作物,但规模不大,产量也不高。况且经济作物挤占了一部分土地,粮食产量又下来了,顾了头又顾不了脚。工业方面原是一穷二白,解放后办了一些厂,但规模不大,质量、产量都不高,收入也不怎么样。现在县里虽然有些宏伟计划,但缺乏资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还是停留在纸上谈兵。
姜二舅年纪大了,视力不行,行走也不大方便,再让他铡草喂牛已是力不从心了。生产队决定不让他干了,另换专人负责。
二舅说:“我还能干几年哩,不能光吃闲饭,不干事啊!”
维桑说:“二舅,你年龄大了,有些活也干不动了,还是换个人干吧,你就享享清福吧!”
“我是个老共产党员,活一天,就得为生产队出一点力。总不能坐在那里,让全队人养着一个糟老头。”二舅仍坚持要干下去。
“你只管看社房,看仓库,出个眼就行了,这也是工作,不是吃闲饭。喂牛这事就交给别人吧。”维桑说。
“你打算叫谁干啊?牛是集体的大伙计,喂不好,干不了活不行。”二舅不放心把这重要事情交给别人。
维桑说:“我们商量了,打算把这个工作交给大结巴维松。”
“他行吗?那是个怕出力气的人,不要让他把牛喂瘦了。”二舅听了不放心。
维桑说:“他虽然怕出力,但对集体还是关心的。这活又不重,只要认真负责就行了。而且我觉得这个人还有个优点,就是不怕脏,正好和猪牛打交道。至于铡草,到时侯再派两个人给他帮忙就行了。”
经维桑这么一说,二舅也就放心了。
维桑是个活跃的人,工作也有热情,也有能力,就是性子急,有时会和社员吵起来。所以祝安告诫他:“遇事要冷静,大事要和队委们商量着干,要多听群众意见。集体的事,还得靠大家干。一个人即使是条龙,也包不了天下事。”
维桑说:“小爷,你放心,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会改掉自己的臭脾气的。”
中苏论战愈演愈烈,连乡村老百姓也议论起来。
维桑母亲二大娘说:“过去和苏联那么亲热,一口一个老大哥喊着,连维华那样的小孩子胸口都要戴着中苏友好的牌子,现在说变脸就变脸了。就像小孩子一样,玩着玩着就吵起来了,打起来了。说不定哪一天,吵着吵着又好了,又玩到一起了。”
维桑说:“妈,你不要瞎议论了。你不懂,这是国家大事,他想欺负我们,逼迫我们,能不吵吗?”
维业说:“二娘,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吃不饱饭和苏联有关系。我们国家闹灾荒,他们却趁机向我们逼债,搞得我们雪上加霜,你说缺不缺德?我们国家大部分肥猪、绵羊、鸡蛋都被苏联弄去了。你说能不吵,能不骂吗?”
二大娘说:“这就不像老大哥了,兄弟之间哪里能这么使坏呢?该吵,该争,不过千万不要打起来,一打仗,大人小孩都遭殃。”
维华母亲在一旁听了,也叹息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百红。亲兄弟之间,还会经常吵嘴磨牙呢!今天因为我的一只鸡,吃了你家的菜了;明天又因为你家一只羊,啃了我家的树皮,于是吵起来了,打起来了。”
“吵归吵,千万不要打起来。一打仗,大人小孩都遭殃。”二大娘担心起来了。
小娘说:“我想不会吧!不过,处理不好,也难说……”
维桑越听越有些别扭,开始谈的是国家事,现在怎么变成谈家事了,在小娘讲到“也难说”的时侯,他便拉着维业干活去了。
中苏大论战,百姓也闲谈。
大小国家事,村民议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