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3岁生日札记
旅美教授苏向东
我是公历1960年7月29日周五(农历庚子鼠年闰六月初六)出生的。
这一年适逢中国三年(1959年~1961年)大饥荒的第二年。在这三年里因饥饿而死的人数以百万计或许千万计,至今仍是中国官方讳莫如深的秘密!显而易见,我、我的父母能挺过来没有死于这三年,都是命硬的人!后来的一系列事实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一出生,我的母亲没有一滴的奶水不说,牛奶也没有不说,就连面粉也是因定量配给供应的原因也变得十分稀缺!嗷嗷待哺的我先天不足(时年33岁的母亲生我的时候不仅是高龄孕产而且也是集高血压、心脏病、关节炎于一身的羸弱之躯),再加之营养不良,注定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病秧子。
我三岁入托得了肝炎,紧接着又患上了肾炎,由此引发了肾病综合症导致了高血压。
幼年、童年这两个阶段的我,学会了自己检验自己晨尿的蛋白是几个加号。也会自己找到儿科的胡春芝阿姨摸自己的肝,然后胡阿姨用圆珠笔把肝的位置画在我肚皮上,以便于我回家后给我的母亲看。那个时候的我治疗我肾炎的药很难买到。比如,我在河北石家庄栾城县村里的爷爷来太原时开给我的“六味地黄丸”就很难买到。于是我的母亲就写信动员她在南京、山东、北京等地的亲朋想尽一切办法为我搞药。但是,即便这样最终还是彻底的断药了!
因为,1970年我的母亲站错了队(保皇派)被造反派下放到农村了。
不得已,我的母亲怀里抱着我刚刚出生半年左右的弟弟,手里牵着我这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我母亲眼看我存活几率很低,不得已拼了老命,43岁的母亲又生了和我相差十岁的弟弟),被从即将落户的村里(山西省太原市清徐县城关公社春光大队)派来的一辆马车,连人带家具杂物拉走了(当时,我父亲也被下放到了农村不能赶回来送我们娘三)。
我至今也清晰记得前来送行的人们抽咽着说:这娘三怕是有去无回了。到了村里的时候,也就是我的所有药物断供的时候!从那以后,直至我六十岁之前,我再没有治疗过肝炎、肾炎、高血压!从那时弱不禁风的我,却莫名其妙地长成了近1.8米高,体重二百多斤的大汉!不仅考上了大学、当上了大学教授、娶上了老婆、还有了自己亲生的女儿!
迄今,已经63岁的我精神矍铄、身体健康、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命很硬呀!正是因为我的经历,我很相信我活在世界的每一天都是上帝(或老天爷或我佛显灵或是我在随我母亲下放到农村后几乎天天有羊奶喝)赐予我的吧!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也就变得特别在意我每一年的生日!后来发展到了,我不仅要过阳历生日(7月29日),还要过农历生日(六月初六)!我女儿逗我:要赶上闰六月,您老人家是不是一年里还要过三个生日呀?哈哈哈,每每至此我也是笑的前仰后合。
今天就是北美公历2023年7月29日我的生日。我们全家四口在家里吃了今早从COSTCO买回来的烤猪排等“硬菜”。其实,早在六月初六(7月23日周日)我农历生日那一天,我女儿和我女婿就为我在洛杉矶的“71ABOVE”大酒店里过生日了!
在“71ABOVE”大酒店我们早就预定了靠近玻璃窗的餐位。一边吃就餐,一边可以鸟瞰洛杉矶的整个城市。
“71ABOVE”大酒店对男宾要求必须衣装得体(最好正装)且不许戴帽子!人均最低消费大约200美元左右。共有三道餐食,每一道餐食都要更换一次餐具,十分考究。这三道餐食:第一道冷品、第二道热餐、第三道甜点。我和我太太、女儿和女婿四人共计消费600多美元。
席间酒店还送了我生日蜡烛和一盘免费给我们的果盘。让我们感觉很贴心,很温馨也很满意!
屈指算来,从我去年11月移民落地美国,到今天已经八个月有余了。这也是我和我太太第一次在美国和我们的宝贝女儿和女婿一起过生日。我嘴上没说什么,可我心里就像沁了蜜一样的甜。我觉得能和家人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人。对了,7月23日那一天,我们一家还专程去参观了位于洛杉矶比弗利山庄的“盖蒂·博物馆”。
随后,我们又去了洛杉矶“葛洛夫购物中心”逛街、游玩、吃冷饮。
直到傍晚我们才按预约时间去了“71ABOVE”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