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七日 星期三
昨天又有几个同学回家了,讨论也讨论不起来。正好,我借机去办我的“私”事。上了一节课,我就溜出来了。到征兵办公室一问,一个不知底细的便叫我到民兵连报名;另一个叫某某某,我认识他,他也认得我,默不作声,只看了我一眼。前天夜里我早想好了,先跟他们辩论,不行便到村里去报,必要时可以放弃学籍。这个人一指点,我也便不停留,马上去找我村的民兵连长。
经人指点,知道某某某、某某是民兵连长。先找某某某,没在家;等了半天,没法,又去找某某,也没在家。转了半天找不到,只好又去找前一个。恰巧他家门口有一个青年和一个女的(据说是指导员)也在找他。然后一块到街上去,迎面碰见了。跟他说明来意,他答应给说说,并邀我下午再去找他。
于是,后半天没去上学,到两点就去等。到他家门口转了半天弯,还是没找到;碰到一个熟人,他说可能是躲着你,听他说的使我凉了半截儿。直到晚饭时又去找他,他正吃饭,跟他又说了一遍,他让我写写个人简历、家庭成员、社会关系等,又答应今天早饭后回话。我只好焦虑不安地等待着。
一月二十二日 星期一
经过三番五次地找大队民兵连长,六次到外村找公社武装部长,终于争得了报名体检的机会。二十日我们公社的体检,我村指导员找我,让我去体检站等着,有机会就上。结果在那儿匆匆忙忙地填表,没来得及填完就交上去了。结果,等了一天,因鼻子有问题,血压又较高,主检时被淘汰了。
难道我就这样下来、没有一线希望了吗?
虽然中央说不放假,但我班住宿同学昨天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某某他们几个走读的,搬到一个老师的小屋里去住。初高中二、三年级的因体检没有走。
革委会对《某某》组织左一个“声明”、右一个“声明”,但对别的组织却没有办法,看到那么多人回家连屁也不放,究竟是党性高还是派性高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