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节大雪，卫生所小院儿里晶莹剔透，满目洁白。午休时，我坐在病房值班室看着窗外，心想南京该不会有这样的天气，太阳照着房檐上垂下的长长冰凌，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线，在室内墙上闪闪发亮。
小向悄没声儿地进来，在我肩上一拍，笑说：还生气呢？
哪个生气？我一愣。
昨晚我乱发脾气，都是我爸，不许我回家过春节。
为这事儿啊。昨天晚饭后回来，在走廊上看见几个女兵围着小向。近前一瞅，她正哭得稀里哗啦。我就多句嘴：怎么了？
别人不吭声，她冲我一句：要你管！
正在气头上，我自然躲开为好。这种事儿常见，怎么会生气？现在看她缓过来了，于是笑说：我值班，不也没回家？比你家可近多了。
切，你找个借口，随时都能回。我都快一年没见我妈了。说着眼眶又红。
我连忙开玩笑，是不是你爸听说我不回家过春节，就让你留下来陪我？
小向大眼圆睁：你怎么知道？
我傻了，还真的！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