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病菌和一场春梦》 (10) 那一年的记忆,除了战争和瘟疫,还有我做的春梦

病毒是可怕的,但是爱情是美好的。 ——加西亚?马尔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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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章,一次充满爱恨情仇的“邂逅”

 

 

小时候,卡里古拉总爱躲在被窝里玩自己的蛋蛋。每次被妈妈发现,妈妈总是微笑着嗔怪道,要保护好自己的蛋蛋。卡里古拉问为什么?妈妈说,男人的蛋蛋很重要,要是弄丢了,这个世界就要遭殃了。

 

 

几年过去了,娜娜跟随大篷车队,继续在各个城市之间巡演。

娜娜的钢管舞已经到达出神入化的境界,她还表演唱歌,每次都会唱一首是从母亲那里学来的东方小调,曲调婉转悠扬。

 

娜娜摇曳的舞姿、性感的身材、东方情调的面孔总是给人留下耳目一新的感觉。她的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男人钟情于她,有商人、政客,以及风骚的文人。

 

娜娜与他们共进晚餐,有时还会共度良宵。娜娜通过这种放纵的生活,结识不同的男人,并利用这种资源,寻找那个可以让自己灵魂救赎的答案。

 

后来,她的剧团来到了帝国首都乌拉尔汗,娜娜演出海报张贴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因为娜娜早已名声在外,每晚都有无数的人慕名而来,想要一览她的芳容。

 

 

自从多年前发生的几起刺杀事件,大统帅很少离开过他居住的宫殿。每天黄昏的时分,他会站在窗前,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望着不远处城市繁忙的街道,以及隐约可见的过往的行人。

 

一天他问身边的助理,最近外面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助理说有一个剧团在演出,剧团里有一个叫娜娜的钢管舞演员很受欢迎,很多人慕名而来看她的演出。

大统帅问娜娜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助理找出了娜娜演出的海报给他看,大统帅端详着照片,看了很久。他陷入了沉思,娜娜的照片激起了他内心的涟漪,娜娜长的非常像他儿时交往过的邻家女孩。

 

第二天,大统帅突然对助手说,带我去看看那个叫娜娜的女人。

 

那天晚上,娜娜演出的剧院被包场,之后来了一群特别的客人。

演出开始了,在舞台下面的黑暗处坐着一个特殊的客人,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娜娜的表演。

 

那天娜娜将自己的长发梳成两条辫子,穿了一件红色的丝绸质地的旗袍,配上她东方情调的面孔,她站在那里轻声吟唱,让大统帅再次回忆起他童年时代邻家的小女孩,娜娜简直就是那个女孩的成年版。

 

在那段暗淡的岁月里,大部分的时间里那个叫卡里古拉的小男孩都是在孤独中度过,邻家的小女孩是他唯一的朋友,陪伴他度过了难忘的时光。

 

然后好景不长,在他十岁那年,一天他放学回家,看到女孩坐在一辆堆满家具的马车上,眼里充满忧伤。她们家将搬去另外一个村庄,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女孩,之后再也没有她的音信。

 

舞台上的娜娜已经发现了黑暗中那个神秘的客人,她被一堆保镖簇拥着,非富即贵。休息的时候,娜娜端着一杯虹酒走到大统帅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和大统帅轻轻握了一下。当她离开的时候,大统帅的手里留下一张纸条,上边有她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娜娜住的旅馆外来了一个神秘的男人,他敲开娜娜房间的门,将她接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穿过市区,进入位于郊区的一片森林。不久前面出现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他们穿过一个精致的花园,来到一个宽阔的客厅,在那里娜娜再次见到了大统帅。

 

他们共进晚餐,那时大统帅还没有现在这么苍老,而娜娜正值青春年华,充满东方情调的面孔及性感的身材,身上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大统帅内心被触动了。

 

大统帅问起娜娜的生活。

娜娜说她的人生一直在旅程中漂泊,她在寻找自己内心的一个答案。

大统帅问那是个什么样的答案?

娜娜说与她的父母有关,与那座东方城市有关。

 

大统帅说起自己的身世,他出生的村庄距离那座东方城市不远。在他生活的村庄也有很多东方人的面孔,因为在帝国的远东地区,有很多东方人的后裔。

 

那次见面,他们彼此有了一些了解,并互有好感。

临别时大统帅问,我可以再见到你吗?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好多话题可以分享。

娜娜答应了。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他们再次见面,这次是在森林别墅里的一间大套房里。大统帅穿着便服,他们像朋友一样聊天,彼此间不再拘谨。

 

大统帅打开一瓶龙舌兰酒,他解释说在他的一生中,他唯一一次出国是去了墨西哥。那时他已是帝国领导人身边的一个贴身军官,陪伴他去遥远的南半球进行国事访问。在那里他喜欢上这种口味独特的烈酒,并成为他终身的爱好。

 

他们喝着酒,漫无边际的聊着。在酒精的作用下,大统帅放下矜持,含情脉脉的看着娜娜。这么多年来,娜娜多次遇到这种场景,与一个有权势的男人逢场作戏,甚至共度良宵,在她的心目中男人只是她利用的工具而已。

 

在床上,娜娜看到宽衣后的大统帅,他并不魁梧的身材,两腿间的鸡鸡像一个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婴儿,柔软无力的躺在那里。之后娜娜发现其中一个蛋蛋不见了。

 

娜娜感到很奇怪,问蛋蛋哪去了?

它光荣了,大统帅解释道。

娜娜露出不解的神情。

在一次战斗中它牺牲了。

那真可惜,娜娜说。

 

那是一段光荣的往事。那时他还是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年轻军官,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改变这个伟大的国家。那次事故对他的身体产生的直接的影响就是,他只剩下一个蛋蛋,而且只能像一个女人一样蹲着撒尿了。

 

与此同时他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的战斗力。他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时期,但随着年龄及阅历的增长,他变成一个坚定的民族主义者,决心将自己全部的生命献给帝国伟大的复兴事业。之后他得到了解脱,他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这种事了,但是娜娜的出现让他再次感到了身体内涌动着的暗流。娜娜轻柔的抚摸着他柔软的鸡鸡,就像抚摸着一个婴儿的脸。大统帅充满柔情的看着她,他们谈了一整夜,一直到黎明时分。

 

 

第二天清晨,他们阳台上共进早餐,朝阳正缓缓升起,照在脸上,温暖而柔和。

 

他们再次聊起遥远的东方,他讲起历史上帝国对古老东方的征服。那个落后、腐朽的东方帝国,男人留着辫子,懦弱而猥琐,女人留着小脚,像丑陋的怪物。他们应该接受现代文明的洗礼。

 

他又说起年轻时他是一个装甲部队的低级军官,他们的部队一直驻扎在帝国东方的边陲地区。那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偏远地区,本来他的一生可能就这样虚度,但是命运改变了他的人生。

 

远东一座城市爆发了一次少数民族的骚乱,当地军警的镇压导致了更大的暴乱。大统帅所在的部队被调去镇压暴乱。坦克开进了那座城市,并封锁了位于城市中心广场的暴乱的中心。

 

在凌晨时分,坦克驶进广场,并对那些参与暴乱的人们进行了清理。

娜娜问清理是什么意思?

大统帅说,清理就是让他们从肉体上消失。因为这些参与叛乱的人是一群寄生在帝国肌体上的坏疽,必须把它们彻底清理干净。

 

当大统帅神情激昂的回忆往事时,娜娜想起自己在广场上失踪的父亲,想起跳河的母亲,而大统帅并没有注意到娜娜神情的变化。

 

 

娜娜已经忘记了那一天她是如何从大统帅那里离开的。

自从父亲失踪后,她跟随母亲开始了漫长的自我放逐之旅,她内心积蓄的国仇家恨,在这一刻到达了爆发的零界点。而大统帅对眼前的这一切还浑然不知。

 

从离开大统帅的那一刻起,娜娜做出了一个决定,为父亲报仇,也为了告慰死去的母亲的亡灵,她要刺杀大统帅。

 

娜娜精心做了准备,几天后他们再次见面。

那天晚上,娜娜百般柔情,大统帅喝了很多酒,不知不觉睡着了。娜娜从手袋里抽出准备好的尖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娜娜举起刀,然后在最后一刻,她犹豫了。

 

她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大统帅,他看上去就像个孩子。娜娜看着眼前的这个可以做她父亲的老人,他赤裸着身体,那个畸形的鸡鸡软弱无力的耷拉在那里,显得如此无助。

 

娜娜走到阳台,点着一支烟深深吸了几口,他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想起自己多年的漂泊,就是为了寻找一直困扰自己的答案,而如今答案就在眼前。但是此时此刻,面对躺在床上的那个弱不经风的老人,她下不了手,最后她决定放弃。

 

娜娜离开的时候天还没亮,她想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罪恶,上帝会做出最终的惩罚,而她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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