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南美来的护士
木愉
一大早因为年检去医院抽血。到了通常去的那个化验室,被告知要等一小时,扫了一眼,等待的人的确很多。我问柜台的那个女工作人员,那我先报名了,等会儿再回来。她说,化验室要求就在这里等待,不能离开。说罢,又告诉我,其它两个抽血点等待时间只要15分钟。我听了,就问了那两个点在哪里。她告知后,我立刻在谷歌地图上查了,到其中一个店只要11分钟,当下就立刻决定,去那里。
到了那里,登记了,才坐下,就有一个女护士叫我的名字。于是,就跟她进到了房间里。女护士是一个白人,个子高挑,容貌端庄,大约三十出头,有口音,像是欧洲来的。
通常,我被抽血的时候,都要经受一番折腾。我的血管比较细,在手臂上要寻找到抽血的点,不容易。好多次,护士换了好几个,才把血抽出来。为了抽血容易,今天早上特意喝了一大杯水。
我把外衣退去,把左手臂露出,她在小臂那里摸索了一阵,似乎摸到了血管,就停止不动了。她操作了才一会,就把两管血抽了出来。
抽完,她问:“抽完血,有什么计划?”她打开了聊天节奏。开始,我没有听懂,要求她复述后,这才听懂了。于是,就说:“到邮局去寄点东西。”我问她,她是从哪里来的。她就说了一个国家名字,因为她的口音,我没有听懂,就想当然的以为那是某个欧洲的国家。我说:“是在欧洲吧?”她说:“在南美洲。”然后,她说,她五年前来到美国的。那时一点英文也不会。我问:“那你咋学英文的?去学校吗?”她笑道:“就是在工作中学啊。”我问她,她一家是不是都在这里。她说:“没有,他们都在南美,我赚了钱,就寄给他们。”我告诉她:“我是从中国来的,到这里已经三十多年了。”她听罢,似乎立刻找到了同志,伸出手来,握起拳头,我也握成拳头,跟她碰了一下。她笑道:“We made it(我们成功了)。”是的,我们同怀着一个美国梦,在美国,让梦境像早晨的鲜花舒缓地展现,成为一个美丽的现实。
临走的时候,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Ingrid”,一边这样说,一边指了指胸前的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