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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军真的要奔袭500多里去打舞阳,那就不要着急,让他去打。500多里路,前面层层阻截、侧面是骚扰、后面不断迫近,一路下来日军还剩几分战力?而且已深入腹地,再想往回跑哪有那么容易?这又是一样的500多里不是?
委员长您现在一听说日军要打舞阳就跳了起来,“希严令张自忠、周碞各部,向东北方猛攻当面之敌,与孙连仲、汤恩伯两部协同,击灭敌人为要。”这等于是在日军出发地进行决战,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吗?
这个人怎么这么笨呢?
这封电报是10日中午“午时”发给李长官的,吃完午饭、睡了午觉、喝过下午茶准备开晚饭了,委员长突然觉得中午自己的那封作战命令电报完全就是放狗屁,于是再发一封电报好了,
“老河口李长官、南阳孙副长官、宜昌郭司令:训令:鄂北之敌经我多日围攻,粮弹殆尽,必将向原阵地退却。”
咦?刚才刚中午说的“向右回旋运动”那个舞阳是咋回事儿?难道是蒋夫人回来了?日军已经失去了进攻舞阳的目标啦?
在去年的经验判断下,委员长决定趁日军撤退之际予以彻底打击,将第5战区所有部队除黄琪翔第11集团军和黄琪翔指挥的第22集团军守备襄阳之外,都投入攻击,其中命令“(六)周碞军速东向枣阳方面进攻。”现在第33集团军主力第38师渡河作战由第75军填补河防,而委员长命令第75军放弃河防也渡河作战,这个命令也算是日后丢失宜昌的直接原因之一。
“(十)敌主要退路只有唯一的襄花路,而该路雨后车辆不能运动,希严督各部,努力进击,必能收获空前战绩。以往湘北、粤北诸役,缺乏有计划的追击,致战果不良。此次我各部战力健在,应乘胜穷追,扩张战果。其作战不力,不能达成任务者,自总司令以下,应予处罚。”
这个命令本身就有问题,“我各部战力健在”就说明没有和日军打什么硬仗,没有硬仗哪里来的“乘胜穷追”?哪里来的“扩张战果”?“粤北”之役指的是桂南会战,那是一场惨败,不是什么“战果不良”;“湘北”之役指的那个吹了半年多、岳飞、诸葛亮附体的那个“湘北战胜”,“战果不良”是确实的,但打成那样也就算啦,已经很难为岳飞和诸葛亮是不是?现阶段的饭还是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嘛,步子大了扯了蛋。
委员长已经点名道姓给第5战区的各集团军老总、军长“(三)、(四)、(五)、(六)、(七)、(八)、(九)”布置了任务,完全不是那些个“缺乏有计划的追击”、“致战果不良”的“湘北、粤北诸役”可比的,这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亲自制定的、“必能收获空前战绩”的歼敌计划!
有了这样周全的计划,李长官自然无需再多说一个字,照样转发给委员长提到的各位老总、军长就行了,至于怎么干,委员长已经写好了——“其作战不力,不能达成任务者,自总司令以下,应予处罚。”到时候喊冤可别找俺啊。
张自忠也在名单之上,自然要努力完成任务,11日天亮之后第38师在黄龙镇接敌,张自忠命令第74师从西侧绕袭敌后,但是在黄龙镇西侧8里的土桥沟被挡住,双方遭遇战斗渐渐展开。
对面日军为第13师团一部。日军第11军已经按照计划命令第13师团由十里长山东侧向南插到大洪山西麓,第39师团由汉江东岸向南插,如此将第33集团军河东部队全部包剿。此时第38师与第74师遭遇的日军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拖住这股中国军队以掩护大部队向南发展形成包围圈,即便如此,第38师还是不能击破当面之敌。
日军狡猾狡猾滴,捕捉到第33集团军的战机而暂时放弃白河歼敌计划,委员长竟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看出来,5月11日继续发出训令,“查鄂北之敌自佳日(9号)至唐白河畔,似已完成其作战计划,开始撤退矣。……倘纵敌悠然退回原阵地,则我军决不能自矜战胜,而且将为敌所蔑视。仰即督率所部,克服一切困难,不眠不休,各向任务迈进,乘敌脱离据点态势不利,及补给缺乏之好机,努力一举将其歼灭。并仰各将士深体追击为完成战果最有效手段之明训,以坚强意志与卓越统帅相配合,完成光荣之使命,勿得逗留不进,坐失战机为要。关于此次作战出力及不出力人员,着李长官切实考核,以凭奖惩,并转饰所属一体知照。”
委员长几天来连续的督促终于取得了效果,汤恩伯第31集团军、周碞第75军、李仙洲第92军向枣阳方向发起攻击。10日夜,配属第3师团的独立工兵第8联队在唐河县以东遭到围攻,第11军立刻命令军战车团及石本支队前去解围,但等到解围部队到达时天色已亮,围攻的中国军队已经消失。第11军认为这只是一次夸大战况的报告,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坚定第13、第39师团南下歼灭第33集团军的决心,正是由于第11军这个先入为主的误判,使得中国军队对第3师团的围攻得以全面展开。第3师团师团长山胁正隆在12日记述,“本日为左右纵队靠拢集结的日子,但四面都是敌人。又,野炮部队正遭受北面之敌的攻击,粮秣补给无法想象。”
此时战场并没有统一的指挥,委员长在10日电文里也只是说“张(自忠)、孙(连仲)、周岩、汤(恩伯)各部,应确取联络协同动作。”各军只是依照委员长电文里指定的路线攻击前进,碰见什么就打什么,完全是痛打退兵的架势,一片混战。在如此情况下,日军第3师团的右纵队第29旅团因为是北路部队,于是遭到了巨大的冲击,13日全天激战,到了14日没有协调的中国军队也基本全部到位,第29旅团陷入险境,向师团发出求援,“敌之战斗意志极其旺盛。按目前情况看,平安返回甚难,望乞增援一个大队。”
日军的战斗意志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有的部队即便是陷入绝境也绝不求援,比如说去年万家岭的第106师团始终不肯求援,恰好师团情报主任参谋因病缺勤而配属的军参谋在10月8日才给第11军发出不好意思的隐晦求援,“谨此请求给师团以战斗指导。”而现在第29旅团直接说回不去了、给派一个大队吧,第3师团立刻吓坏了,搜刮兵力直接派出了两个大队。而前日解围而来的石本支队遭到了第85军第4师毁灭性的打击,歼灭其1个大队,击溃其2个大队,毙敌1000多人,其中大队长2名。第4师师长石觉对此战极为得意,“抗日战争为一劣势装备对优势装备之不平等战争,常以五、六个师对抗敌军一个师团,仍感十分吃力。今我以一师兵力,全歼其一个大队,击溃两个大队,整个二三四联队惨败于我铁拳之下,指挥官之意志知识能力,部队之士气战力,作战效能发挥无遗。在抗战中,战场上压倒歼灭敌军,确属少见,如斯往迹对于一个军人而言,应足引为自慰。”
日军石本支队是以驻防南昌的第40师团抽调4个大队组建的,惊闻此惨败噩耗,师团长天谷直次郎跳了起来,立刻又搜罗了两个大队、一个山炮大队,亲自带领紧急赶往前线,在20日到达战场意图找回场子。
现在第3师团陷入中国军队6个军15个师的围攻之中,而且枣阳的兵站补给全部断绝,如果继续坚持不退的话,前景不想可知,如此第11军只好命令第3师团返回枣阳就食补充,同时第11军也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第3师团向枣阳的撤退也是在引诱中国军队深入,如此放弃南面歼灭张自忠第33集团军的意图,第13、第39再反转枣阳,与第3师团一起对围拢过来的中国军队的6个军发起打击。
于是日军第3师团15日夜开始向枣阳撤退,这在中国军队方面看来,这是打了一个大胜仗!自然是乘胜急追!日军第3师团在枣阳站立不住、继续后撤,16日国军恢复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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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委员长英明指挥下取得的一次伟大胜利!这次胜利充分说明了委员长战略战术思想的英明伟大!我们一定要坚持高举委员长的伟大旗帜,坚决执行委员长的战斗路线,做委员长的好学生,让委员长思想引导我们从伟大的胜利走向更加伟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