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急就章(2)

現在讓我們來看看關東的方方面面吧。首先“關東”並非自古就是華夏之地!但漢族從很早以前就開始出關了,那時的出關就是離開了當時中原的統治。當然秦以前那不叫出關,那時尙無長城,也就無所謂關了。比如荆軻刺秦王的燕太子丹國滅之後就逃去了關東,藏於衍水,那裏今天被稱爲太子河。而有記載的漢人出關謀生,在宋、遼、金、元時期就有了。那時的人民出關覓事,來去自由,因此有不少的漢人出關謀生。滿清能入主中原,其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就是在八旗中的漢人,特别是那些身居要職,深受滿清貴族信任的漢人,如范文程等。這些漢人就是在中原活不下去了,不得不爲求生存而出關的。另一個能説明漢人幚助滿清入關坐穩龍床的事例是,在順治、康熙和雍正年間管理著中原大地的督撫大員們,亦就是那些被稱爲封疆大吏者,也多是由八旗漢軍大臣出任。需要指出的是漢人出關進入關東謀生的在滿清入主中原以前並不普遍,而且從資料中可以看到那時有相當數量的漢人是被掳來的,其身份類似於奴隶,所以尚未形成漢文化的對外侵蝕和擴展,且因關東之地甚閎闊,因此也不造成對關東原生態文化的衝擊。

以人口而論,按今天大陸官方的説法關東是以滿族為主體,滿族、蒙古族、朝鮮族、達斡爾族、鄂倫春族、錫伯族等民族同構共存的少數民族地區,可這種説法並不能説明關東的文化和傳承。從人類史來説,關東是新樂文化及其繼承者紅山文化的發源地和生長地,不説早或平行之詞,最起碼的有明證關東那疙瘩兒並非兩河文化。紅山文化崇尚的是豬!可是爲了彰顯大一統,現今的大陆學者給這個豬貼上了金,改名稱“豬龍”。自古有龍生九字、子子不同之説,但卻從未見過哪個龍子爲豬。今天又定名爲“玉龍”,不許呼“豬”。歷史就是這樣被“一本正經”地改寫著,豬就是豬!一個古代的圖騰,一個以食為天的原始文化形態符號,有什麽不好?非要改成龍?龍能喫嗎?不能喫也不能解決任何人類生存問題的幻想之物現在成為了全華夏的唯一圖騰,這是非常令人費解的。難不成那塊土地上生長的生物自古就是不食人間烟火?以前只有神化的帝王才被賦予這個牌子,人家有六宮粉黛三千。今天的人也想成龍,請問你是六宮中的哪一支?即使是龍子龍孫,恐怕大多也是庶出吧?而且現如今那些女性也好這一口,你是那三千中的哪一員啊?還是想不通。但有一點怎麽也改不掉,那就是官稱長江、黄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而紅山文化起源於老哈河畔,亦就是遼河的源頭。《契丹國志》載:其水“曰北乜里沒里,華言所謂土河。”這個“北乜里沒里”之水,當時被華言稱爲“土河”的就是今天的老哈河,此河爲季節河,是遼河的源頭。旣然不是兩河流域的,也就不是華夏的,按龍的子孫之説法那就是非我族類。由此推之,有了其心必異的苗頭,則關乎國家安全,所以今天對那裏的歷史研究就成爲了新的禁區。早先遼寧和吉林的一些研究者亦因此曾受到了無妄之災。由我的觀點來看,不管如何研究,中華民族只是個現代詞滙,並非自古就有之定義,實事求是有何不可?按世界認可的科學角度看,關東地域其原住民爲東胡人,也就是現今大陆所稱的通古斯人。從文明史上看,那裏的“歷史”傳承一直都爲韃靼、高麗、蒙古、遼、金、女眞等塡充,而非如華夏有追溯之歷朝歷代。那裏自古至明末一直是羣雄並立、散沙一片,各族你來我往,刀光血影飛舞。其歷史現如今仍在探索中,而且還存在著與朝鮮及南韓在歷史描繪及領土上的爭議。

五十年代東北在民族劃分中依斯大林之意見需要采取與蘇聯相同之標准,因在蘇聯遠東地區有大量的人口,從而關東得以保留了幾個非常小的民族,這些民族都是前蘇聯已經定性的,其它則全歸於鮮族和漢族。因那時反滿意識尚未完全過去,很少有人願意歸於滿族。不但如此,大批滿人及八旗之丁反而自願歸於漢族,這一點將在後文進行論述。因此在新中國滅絶的民族中屬于“關東”的原住民族也有不少,今天他們幾乎都是漢族一員了。當然在改開以後的上世紀八十年代,以落實民族政策爲名,對少數民族在昇學、入職和參軍等方面給予優待,有很多漢人又改回原來的民族。大多數的情况是成了滿族,因此那個時期東三省的滿族人口曾繁榮一時。但淹滅於漢族的其它民族卻沒有如此幸運,説來他們才是眞正的少數民族。打死一個熊貓是死刑無疑,但滅絶了族裔卻能正大光明,這就是對“勝者王侯、敗者賊”的注脚。

按斯大林的理論,民族這一共同體的形成,是基於共同地域、共同語言、共同經濟和共同文化。若是按照這個理論去劃分民族的話,那只要統治者願意,就是全世界可能也畱不下幾個民族了。但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中華民族确定,就是按照它實行的。這種理論和政策完全由意識形態出發的主觀臆想,它無視民族意識、民族風俗和民族感情。按照最起碼的知識:每個人群都有一個自我界定和被界定的過程,也就是人們如何理解自己的身份,以及人們的身份又如何被他人所理解。斯大林的理論完全是在胡説八道,可卻在中國被嚴格地貫徹執行了。把荒謬當眞理去實現,而且眞的變成了事實,這不是笑話,這就是我們所面對的關東歷史事實。不管是過去還是今天又有多少人會去想想,當合幷同類項成為國策時,那相關文化的消亡活動就是進行時,因為簡化和消除是合幷同類項的必然過程。

另有一説法,中國之版圖以“長城”爲證,而長城所包範圍在漢代卽已把遼東及朝鮮容括在內。這樣的問題要交給“專家”、“學者”們,這是他們上桌喫飯的碗,不能搶,我也沒能力去搶。我只想説長城不是一條,也不是一個時代所建,更不是一“國”或一“族”所築。例如有證據顯示金代或是遼代的“長城”曾建在今天的蒙古東北部和俄羅斯境內,而中國的歷史書中把金、遼都劃在自己的光榮册上。我在內蒙下鄉時,曾見赤峰北面老府公社的嶺上有一高約半米之土脊,當地人稱之長城。後在美麗河、平莊及熱水一帶也曾見到了此類土脊,不過已近乎於平,若不細究很容易忽視,人們都稱其爲“長城”。我查看史籍知道這些地方當時是遼的區域,這些“長城”都是當時遼與蒙古的邊墻。明代在遼寧境內所建之長城又被稱為遼東邊墻。遼東邊墻分為西部邊墻、遼河邊墻和東部邊墻三大段,迂回曲折,恰如一個“凹”字形。據資料所傳遼陽的明長城遺址也有八十多里長,基寬四米,頂寬二米,原高五米余。遼陽甜水鄉的長城遺址,我八十年代去看的時候尚有一米多高。所以把長城做爲今日國界的背書有時會顯得自己很蠢,不但説服不了別人,而且自打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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