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巴西去】没有滤镜下的巴西圣保罗

到了巴西的“咖啡之城”圣保罗，还没来得及和旅行团的团友们打个照面，就收到了团长温馨提示：一位团友在观看狂欢节游行时手机被盗，大家伙儿要提高警惕，防盗防抢防被骗。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摸摸挂在脖上的手机。有关在巴西要注意人身和财产安全的指南，出发前我读过不少了。这不，临走前，我特意降级换了个iPhone 11手机，还系上了手机链，据说这是可以让小偷哭着回家的神器。

人都来了，也不能整天泡在旅馆喝茶打发光阴，卡还是要打的，巴西烤肉也得吃。让人眼花缭乱的巴西社会万花筒里，是众生百态，有人间万象。好吧，圣保罗，让我们走起来。

地标之圣保罗大教堂（Catedral Metropolitana）

身为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圣保罗大教堂看着挺新的。其实，它也是在原教堂的基础上重建，于圣保罗建市四百周年的1954年开光。从建筑风格看，属于混搭型。虽然穹顶模仿了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百花教堂，但它依然被列为世界第四大新哥特式教堂。

这样级别的景点，按理说，是不容错过的。然而，在圣保罗的游记中，不少人会略去到此一游。这完全不是因为教堂不够雄伟壮观，而是基于安全考量的无奈之举。说起犯罪率，巴西当属南美之首，圣保罗又是巴西之最，而大教堂一带则居圣保罗的No1，这难免给游人带来心理阴影。

在我们的旅行团队从大巴下车到走向教堂的一路上，我感觉当地导游比我们还要紧张，他们不时地提醒团员守护手机，一起前行。这也让我在参观教堂的过程中，不时分心，整个人处在一种神兮兮、紧绷绷的状态。

站在圣保罗大教堂前的广场，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辆洒水车和几个忙碌着的环卫工人。导游说，每天清晨，这里都会被彻底地洗刷，以清除流浪街友在此过夜时留下的杂物和异味。两辆警车旁，神色肃然的警员们在来回踱步。可能时间尚早，昨晚又有游行，广场四周席地而卧的流浪者还在安详入睡，阳光穿过椰子树，温煦地照在他们身上。

走进神圣庄严的大教堂，导游滔滔不绝地介绍其历史沿革、建筑特色和宗教元素。我印象最深的是取自巴西土特产的装饰性雕刻-国鸟金刚鹦鹉、犰狳、咖啡树枝…

一墙内外，好像是天堂之门与地狱之口的差异。面对洁白无瑕的大理石和色彩斑斓的玻璃窗，所有不安惶恐的情绪和贫穷杂乱的画面似乎瞬间消逝，让我忘记到底哪一个才算是真实的世界。

地标之拓荒者群雕（Monument to the Bandeiras）

正值年度狂欢节期间，圣保罗的街巷到处是穿梭不息的人流和禁止行车的路障。导游下车两次游说交警，司机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旅游大巴终于接近下一个目标-位于Ibirapuera 公园的“圣保罗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纪念碑”。如此费劲周折，到此一游，必有缘由，我期待着。

导游带领我们参观的是圣保罗的又一个地标-先锋旗手纪念碑。

这是一座构型似一列行进中的火车般的群雕。高头大马上是气宇轩扬的勇士，后面跟着的人马，或行进，或拉纤，或推船…每一个人都目光炯炯，表情坚毅。

“这是我们为纪念17世纪前往巴西内陆探险的开拓者们所树立的纪念碑。”导游自豪地讲述起这段让巴西人倍感荣光的历史-

世界的地理划分是有很多版本的。早在1494年，"教皇子午线"将地球一分为二，西归西班牙，东属葡萄牙。当时的巴西纳入葡人囊中。然而，其地皮也只是山海之间的一个巴掌大小。广大的内陆地区是土著人的家园，但西班牙人似乎也没看上它，所以是事实上的一块无主之地。17世纪，圣保罗的一群自称为Bandeirantes（先锋旗手）的探险者，为了寻找金矿和钻石穿越拉美大陆，把触角伸向了广袤的内陆地区。1681年，Bandeirantes在 Sabarabuçu首先发现了翡翠，随后淘金热席卷巴西。在艰苦卓绝的探索中，他们以野蜂蜜、野坚果和植物根茎果腹，不仅发现了奇珍异宝，还极大地扩展了巴西疆界，令其国土跃居为当今的世界第五。

左：彼时的巴西领土（位于教皇子午线之内）；右：现在的巴西面积

当我翻开这一页历史深究时，我却深深地被历史背面的另一幕刺痛了-

原来探宝只是Bandeirantes的次生目标，他们的起始目的是捕获土著人。当时，沿海的葡萄牙人是雇佣非洲黑人来种植甘蔗地的；高原地带的圣保罗也急需奴隶来开垦荒野，但苦于相对昂贵的进口黑奴价格，于是，他们贪婪邪恶的目光扫向了相对便宜，可以通过大量买卖来获得巨利的土著人。读了Bandeirantes征服和奴役土著人的历史，我只能用“冷血”来形容了。在这场惨无人道的围堵屠杀中，土著人濒临种族灭绝。

拓荒者群雕旁，一场狂欢节派对正轰轰烈烈地进行着。不知道在巴西人心中，Bandeirantes是个怎样的符号？他们是英雄还是强盗？

地标之圣保罗大市场(Municipal Market of Sao Paulo)

作为百姓逛食品商场的菜篮子和吃家常便饭的大排档之地，圣保罗大市场的形象是相当的高大上了。准确说，它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据Wikipedia介绍，该建筑于1933年落成，采用了折衷主义(Eclecticism)建筑风格，以其柱子、拱顶和彩色玻璃而闻名。我并不理解什么是“折衷主义”，但那画着田园风光的彩窗，看着就心情愉悦，不像教堂的彩色玻璃上，总是一个主题。同时，想到主妇们可以在古典优雅的环境里采买食品，讨价还价，有些羡慕ing。（下二图来自网络）

圣保罗大市场内林林总总的食品可谓丰富多彩，琳琅满目，根本看不过来，只能不停地“心动”。最让我流连忘返的是水果摊位了，不仅五颜六色，不仅稀奇古怪，不仅清香阵阵，兜售瓜果的小哥还特别殷勤特别帅，不容分说，他拿起一个木瓜，去皮切块，热情地塞到手中，“大姐，试试，试试，别客气。”说完，又去切芒果。巴西的水果品质就是不一样，个大汁多味甜，沦陷的我赶紧掏腰包。然而，因收卡机不接受Costco 的Visa卡，这笔买卖没有谈成，我和小哥都深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