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嫁妆,你师父现在用的沉香都是千金一两的,你在北疆穿的战袍是江南织造的定制,一套就千金,你师父一送就是十套。你再看看你师父建的这些亭台楼阁,简直就是堆砌的银子。”二哥说。
难怪我的婚事要我师父做主,原来我娘把我的嫁妆都给我师父了,我还挺有钱,不对,我师父爱花钱,我的嫁妆可能不够花。
”大哥,”我紧走两步,跟上大哥的脚步。“那个乌达的人头还在丰城的北门上挂着呢,乌达的人头当初说赏金多少?”我问
“乌达的人头赏金十万两,”大哥说
“十万两不够我师父买沉香的,大哥你回去问四哥要一百万,金,如果狗皇帝不给,我就去北辰当皇帝了。”我特意把金字咬得很重
“呵呵,要钱就是四哥,不给就是狗皇帝,你是要将国库搬空吗?”二哥冷笑着说
“我师父还需要天材地宝的将养,我得挣钱啊。”我白了二哥一眼
“放心,你四哥会给的,他还有私库。”大哥说话了,大哥说话一向算数。我又在想四海商队钱老板,等我有空了一定要找他算帐,这回把老赵带上,我还不信算不清北疆的一堆糊涂帐了。
“而且你四哥私库里的银子每一钱都姓张,别想了,逗你的,就是嫁妆花完了,二哥这里也给你备了嫁妆的。,”二哥笑了,三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山门,已经有小厮牵着马在山门等候了。
“有事写信,早点回京都,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亲了。”二哥都上了马,还在啰嗦。
我摆摆手,两匹马扭头奔向山外,一会儿就消失在山间的弯道处。送走大哥和二哥,我回到暖阁,师父披着一件白色外套在案前看书。
”师父你这暖阁没有炭火,为什么这么暖和?”我四下打量着说,确实没有炭火,只有淡淡的沉香味。
“这屋子我用了火墙,炭火烧在墙里,你看不到。”师父说
“师父这火墙真好,”我一边说一边四处摸摸看看,趁师父不注意,又滴了两滴指尖血在香炉里。
“行了,你也别在我这里晃悠了,这屋里的温度并不适合你。你昨天回来一直忙到现在,回去休息吧,睡醒了过来,我有事吩咐你。”师父一边看书一边说。
我给师父把门带上,其实我还不太困,就是不想打扰师父,我转身上山去了子虚观,老赵在里面炼丹。
“你大哥和二哥走了?”老赵见我进来问道
“嗯,你说昨天我师父为什么去画舫?他明明受不了那世俗浊气。”我翻看着老赵的药盒,找几种安神的药,配在师父那沉香里。
“还不是为了你,你大哥和二哥已经来信催了好几次,如果你师父再不赴约,他怕皇上在北疆断你的后路,出什么意外。他出头也是为了稳住皇上,你大哥也好回去复命。”老赵说
“世人吃饭就会有浊气,我师父这样不吃饭怎么行,他会不会受不了自己的浊气,屎尿屁凡人一个都少不了。”我一边捡药材一边说
“你回来了就好了,你就是行走的净化术,你这用草药养出来的血脉,刚好可以帮你师父适应这凡人的浊气。你看你一路陪你师父从扬州进山,你师父明显的大好了。只要你以后多陪陪你师父,不出月余,他就能养好。”老赵说
“大好什么,我师父刚见我大哥和二哥的时候还在坐轮椅,他腿脚应该还有些虚浮。你要好好炼丹,我师父现在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他要有什么不测。。。”我刚从北境回来,话说几句就戾气十足。
“知道了,”老赵笑笑打断了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也放心了。
回暮雪阁因为惦记师父,只睡了一会儿,太阳下山的时候就起来沐浴更衣,下山去小厨房给师父熬了粥,看到小厨房有小菜,也顺手拿了一些。回到暖阁,却看到师父在贵妃榻上小憩。
我放下食盒就开始帮师父打扫,我没有干过这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看多了也会。我去净室绞了帕子,开始擦案几,窗台柜架,整理书斋。
师父爱干净,以前这些东西都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现在没有人帮他打扫,案几书架上已经有些凌乱了。
“宝宝,这些事情不该你做,放下吧。”师父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在我身后说道。
“我看你在休息,没事做随便擦拭一下。我带了粥,师父吃吗?”我拿起帕子放回净室。
“不吃,你随我来。”师父说完,披上贵妃榻上的银狐大氅往门外走。
师父虽然走得慢,但是身形挺拔,步履稳健,看来老赵说的没错,师父白天果然是装的。一柱香的功夫,就带我走到山谷深处的一个石洞里,洞里有个玉池,那里面的水在一丈之外就能感觉到寒气。
“师父,这里太冷了,你的身体。。。”我说
“无妨,你跳下去。”师父打断我的话说,我看到师父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赶忙跳了进去。
我浑身没入池水的时候差点没冻死,这水好冷啊,我在北疆这两年新伤旧痕,满身疮痍顿时如刀割一般疼。
“师父以后都护不住你了,你只有变强,更强,才能守住初心,不被任何人拿捏。这是玉池寒冰,我从大晏山封印的最后一些灵力都在这里,你泡够一个时辰再出来,还有梅香。”师父说完转身走了,那银狐大氅在月光下翩翩远去。
我打着哆嗦祭出梅香,师父说的没有错,我要变强,更强。我娘也不止一次在给我的信中提起,让我走自己的路,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不要依附任何人。而我二哥就总想让我嫁个人,好像不嫁人就没有幸福一样。
梅香显然比我更享受这寒冰水,居然在枪头冒出一枝绿芽,这个世界容不下仙也容不下怪,师父变成了凡人,而梅香永运都只能是一个灵器了。
我突然发现我开始心软了,好像师父下凡这件事触发了我命格中的另一面,不在是冷血和无情。现在为了师父能过得好,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师父在我心中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