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的村小生涯(5)

生活虽然平淡,却也有很多值得留下的瞬间,甜或苦,痛或美,都值得留下并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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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年级蹦着跳着就读完了,学过些啥也不记得了,坦白地说连那几个老师长什么样也说不清了。五年级开始,我们又回到自己村里的学校。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我们村也施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那个年月真的是自己的土自己的地,种啥都长人民币。大人们都把土地当成了祖宗一般伺侯,庄稼也不好意思偷懒,都挺直腰杆茁壮成长。乡亲们生活好了,村子里钱也多了,所以就把原來的学校处理了,然后在村外建了一个新学校,两排红色的新砖新瓦房,带玻璃的门窗,虽说院子沒有原來的校园大,可是对我们来说简直是鸟枪换步枪,沒事偷着乐了。

新校园离我家步行只有几分钟的距离,上下学特別方便,走正路绿树成荫,抄近路直接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到。其实也不能叫小树林,那些小树当树苗用的,比我们小孩也高不了多少,正好适合小闺蜜们藏在里躲清静、聊天,有时还在里面追着玩,当然少不了把一些小树弄弯弄折,招来不少乡亲们的抱怨,反正只要是孩子,干啥都会讨人嫌。学校沒有操场,也沒有任何体育设施,数学老师教的体育课,主要內容就是围着小树林跑步,跑在乡间的大路上,偶尔有牛车、驴车、自行车经过,蓝天、白云、绿树下,一群服色各异的娃迈着七上八下毫不整齐的步伐跑的呼哧带喘,这场景要多纯朴有多純朴,要多拉风有多拉风,现在买票都看不到了。偶尔室內太热,有的老师还会带我们在校园外的大树下上课,不是科学自然课,不是农业知识课,我们在室外的大树下上数学或语文课,別人能不能集中注意力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做不到在广阔的天地里认真听讲,总是担心哪个叔叔婶婶从旁边经过,或者麦田里会不会跑出一只小兔子。

老师们当然不能说是鸟枪换啥了,却也不再是村里的民办老师,而是中心小学派过来的正式在编老师。新学校除了有老师们的办公室,还有两间宿舍。老师的讲课水平高不高不在我的评审范围之內,感觉上他们对上课更认真,对我们要求也更严格一点儿倒是真的。至少我现在仍能记得老师讲过的鸡兔同笼,也不知道鸡和兔子同不同意做笼友,鸡有鸡窝,兔有兔房,也沒见过谁家非要把鸡和兔子关在一起抢食吃;还有火车赛跑,慢车先出站,跑出一段距离后快车开始追,问多长时间能追上,这本是铁道部工程师的工作,故意拿来为难我们小孩子;还有一类题是水池里大管子进水,小管子出水,问两根管子同时打开,多长时间放满水,这不是逗我们玩儿吗?有一次我代表学校参加乡里的数学竞赛,让计算火车的时速,按照他们给的条件正常解出來火车时速只有两公里,我沒坐过火车,但是坐过驴车,正常的年轻驴子吃饱喝足一个小时跑二十里地完全沒有问题,火车怎么也得比驴车快,所以我左算右算算出了四五十公里交卷,结果正确答案居然真的是两公里。老师知道答案后比我还生气,一是觉得题目不合理,二是做为唯一有资格参加竞赛的学生,却因为这道题被关在了参加全县比赛的门外,郁闷。

一年多以后,因为国家有了农转非的政策,我们全家都变成了吃商品粮的城市戶口,要搬家进城,开始新的陌生的生活,我的村小生涯在六年级的的上学期就结束了。转学前六年級的老师们还真有些不舍,成绩不错的我或许会在下一年的升学考试中给学校争点脸面呢。不过平心而论,村小的老师们无论民办或公办,无论自身素质如何,文化水平高低,除了三年级的带课老师之外,其他老师对我们还是很尽心的,也都很善良亲切,沒有距离感。教育环境落后,条件艰苦,有些事情他们也是无能为力的。现在老师们都已是古稀之年,希望他们都晚年幸福,老有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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