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347-黎明前的黑夜

周护士见到祝芙，立刻拉着她伸出来的手，转向已经来到她们身边的隋馨，笑容满面地说：“馨姐姐，你爸爸让我过来转告你，你妈妈的手术很成功。病因找到了，病根去除了。以后你母亲的心脏，跟正常的一样。她再也不要担心以前遭受的病痛和昏厥，因为等待你母亲的是健康的身体、愉快的心情和幸福的生活。”

听在隋馨耳朵里，她觉得周护士的一席话，像一段最优美的琴弦上流淌的声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隋馨乐极生悲，顿时掩面大声哭泣。虽然一直沉溺在跟干爹的做爱中，却是为了掩饰对母亲手术的焦虑和恐惧，让自己暂时忘记，缓解忧虑。隋馨对小马丁婚内出轨归因于“减少焦虑的一种方式”，真是太苟同、太印证了她的出轨原因。

然而隋馨觉得自己跟出轨男人不一样，她跟在干爹身边，已经爱上了这个老男人。因为他满足了隋馨物质和精神的需要。

其实隋馨成家后，有自己私人的住宅，一家双职工，养一个儿子。生活过很很富裕，物质上没有匮乏过。跟在董九身边的物质满足，是董九对吃喝玩乐的追求，以及他仿佛独立于这场轰轰烈烈的文革运动，行医救人，跟许许多多女人磨磨唧唧，怀揣着乐此不疲的人生态度。

还有就是他喜欢她隋馨，这种喜欢的催化剂，是董九非凡的性欲、卓绝的性交质量和做爱技巧，让隋馨品尝和享受到无穷无尽的快乐。

他的做爱工具是他胯下一尺的天赋异禀、鬼斧神工的杰作。隋馨婚后无数次床上运动的经历告诉她，那物的硬度和粗细，是女人兴奋的铜墙铁壁和绝代双娇，然而类似驴屌的造化，让隋馨无法从心理上，离开董九的做爱，因为他的凶器和宝刀，几乎是完美的。海绵体缔造的外型，是雄性的帝国象征，可以捕获无数的芳心，让牡丹花下的他，不死也风流。

与其说精神上的满足，还不如说是精神上的折磨以及折磨后的抗争，再到精神上的弥补，最后恢复精神上的满足。董九曾跪在隋馨脚下，既不是求爱也不是给病人做紧急救助，而是忏悔和求饶，让隋馨一下子爱上了董九，因为董九太在乎隋馨了，害怕伤害她对他的感情，希望跟她保持男欢女爱的婚外情。

隋馨也知道，这种关系有点昙花一现，能够维持多久，早已经是可见的和可预测的——就是她们母女在黄浦江市的这段日子，不会超过半年。

回到周护士和祝芙护士她们的世界，隋馨一边擦拭着幸福的泪水，一边说道：“谢谢你们的告知和对我母亲的帮助和关照！请转告我爸爸，他女儿高兴得哭了，哭得停不下来，让他赶紧过来劝劝他女儿，嘻嘻嘻！”

周护士走后，为了避免重新进入男女恋爱的话题，隋馨问道：“祝芙妹妹，在新一院外科部，主要有哪些常见的心脏病要做心脏手术？”

祝芙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大概的情况还是清楚的。

“姐姐，妹妹也因为不是手术医生，所以只知道一些皮毛。外科部做的心血管手术治疗的常见心血管疾病，首先是冠心病。通过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即搭桥手术，可以预防急性心肌梗死，以及治疗血管突然堵死以及药物无法控制的心绞痛。你爸爸说，国外正在研究心脏支架，即植入合金材料做的支架，把变窄的冠状动脉部分撑开变大，达到疏通血流的目的，缓解心绞痛症状。

“你爸爸在全市卫生厅隶属医院心血管外科研讨会上，做过有关搭桥手术的报告。我记得他提及过具体做法，大概是从病人胸廓内的乳内动脉、腿上的大隐静脉，或者前臂的桡动脉取一部分血管，作为搭桥材料。跨过狭窄的部位，把血管吻合在狭窄的远端，改善远端心肌的供血。

“一旦搭完桥，几乎立刻缓解狭窄远端心肌缺血的问题，是治疗冠心病最有效、最可靠的方法之一，手术成功率可以达到90%以上。全国心脏搭桥手术做得最好的就是你爸爸，也是新一院心外科最自豪的地方。

“你爸爸说，搭桥手术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手段，因为它的发明和应用，并不是为了治愈冠心病，而是改善心肌缺血的症状。要治愈，必须结合新的生物医用材料、心脏支架、新的药物，以及健康的饮食习惯。

“其次是心脏起搏器，一种国产的医疗器具，主要治疗心动过缓等心率偏慢心脏病，也可以治疗心衰病。国产的起搏器存在电极易断的材料缺陷，目前最好的起搏器是从瑞士进口的埋藏式锌汞电池固定频率起搏器，此种起搏器经静脉送电极至心内膜，此起搏器使用寿命是两年半。

“还有就是今天你爸爸做的低频交流电消融术治疗心律失常，譬如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一般不用打开胸腔，而是通过电生理检查，确定心脏电系统局部异常区域。采用消融术，破坏异常区，达到恢复正常心律的目的。

“另外是采用开胸腔治疗先天性心脏病，最常见的包括房间隔缺损、室间隔缺损、动脉导管未闭等缺陷。通过修补，达到恢复心脏正常功能的目的。你爸爸说，将来通过心内科介入治疗，不必开胸腔。

“譬如西方国家正在研究的心脏封堵术， 将心脏血管的封堵器，一个像伞状介入的金属环，经过股动脉穿刺，送入封堵器，将其置放于房间隔缺损、室间隔缺损和动脉导管未闭的部位，实行封堵治疗，达到封闭缺损、阻止分流的目的。

“最后就是心脏移植，也就是换心，因为病人的心脏处于心衰晚期，药物和手术均告无效。这是你爸爸才加的新项目，因为去年年底，在南非进行的首例人换心手术获得成功。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等你爸爸做完手术，他亲自回答你好吗，馨姐姐？”祝芙为了让隋馨姐姐心情愈发舒畅，把自己知道的答案娓娓道来，直到周护士再次进来，才结束这次问与答的交流。

周护士说，病人佟嘉丽的手术已经结束，她已经被送到重病监护室，有特护和董院长一天24小时看护。如果隋馨愿意去看一下术后病人，现在可以跟她过去。

周护士、隋馨和祝芙三人很快来到离手术室不远的病人监护区。经过一道需要打本院内部电话被看门人确证后才能通过的大门后，周护士要求隋馨换上干净护理服，戴上医用口罩和护理帽。经过监护区服务台，又拐了几次弯、穿过长短不一的走廊，才来到一间病房。

隋馨见到干爹，他正在记录什么，因为此时母亲身上有很多导线，正跟一些监控器连着，荧屏上显示数字和波段。隋馨觉得这里的仪器设备机体上和给出的信息都是外文，看来它们都是进口的，难怪病房位置这么偏僻难找，估计平时只是给大领导用的。

隋馨见干爹穿戴得跟她一样，被口罩遮掩了大半个脸，还是看得出他表情严肃，顾不上跟她打招呼。母亲脸上的呼吸罩还在帮助她输送氧气，隋馨估计母亲的呼吸功能恢复得不好，因为她还处于手术后的麻醉清醒期。听特护和干爹的交谈，还需要6-8个小时，母亲才能醒过来。在这个阶段，必须一直监控她的心率、血压、呼吸和体温，防止任何意外。

董九告诉女儿，监护室的特护姓郝，叫她郝医师，因为她就是一级心外科助理医师。郝医师知道眼前这位女子，是董院长的干女儿，也是屋里这位手术患者的女儿。大家都说董院长的干女儿里，就数这位貌美如花。只见她身材出众，仅凭口罩外的双眼和美眉以及脸型轮廓，就知道她是一个百里挑一的美女。

郝特护也戴着口罩、手上又戴着橡皮手套，因为她刚给病人清理了尿袋，所以只是双眼示意，就算打了招呼。隋馨看得出她眼里的羡慕妒忌恨，不是一个善茬。好在有干爹压她一头，否则隋馨不放心让她看护自己的母亲。

董九交代了一番郝特护，除了周护士留下来，隋馨和祝芙跟着董九离开了手术区，回到他的办公室。祝芙在半途就回护士台去了，她说去病人食堂取饭菜，很快送到他的办公室。

“爸爸，妈妈真的治好了？”隋馨问道，因为她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如果不亲耳听到干爹的肯定答复，心里一直觉得没底。两人刚到办公室，隋馨就被董九搂进怀里。

“宝宝，是的！爸爸找到了异常区，并完全彻底地破坏了引起心律失常的细胞。也通过对你妈妈右房室电系统局部异常区的寻找，发现心内科介导法治疗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的局限性，因为一旦电生理检查失败，心脏直视手术不可避免。爸爸得好好想想，如何改进导管消融术治疗心律不齐的手术技术手段，争取不开胸和直视心脏，降低手术风险、费用和减轻病人的伤痛。”董九若有所思地回答女儿最关心的问题。

董九紧紧地搂着女儿，很快低头跟女儿迎上来的红唇，疯狂地湿吻着。

“爸爸，操我——”隋馨甩开干爹的追逐，扎进他的怀里，深情地哼唧着、呐喊着，想通过一次放肆的性交，舒缓六七个小时的焦虑、恐慌甚至嚎叫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