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沉眠满洲国:第二十三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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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沉眠满洲国:第二十三章(3-4)

第三节:

  悉心照顾着哑巴豆,武嫂打心里就没觉得会是肉包子打狗。倒没仔细算计过,但也从来就不相信,一个七尺高的大老爷们,就能心安理得的白吃她的,让她白伺候着,还脸不红心不跳。如果遇到个就爱占这点小便宜的,那就是真赶倒霉,遇到块茅楼里捂不热的臭石头,还不如个好老娘们的臭无赖了。


   从经常送回来的食物,武嫂也能看得出,那多半是哑巴豆特意弄来的,武顺子帮着大奎吃,一顿都吃不完,每次武嫂还都能分出来一些给武里氏。武里氏都说:“看他岁数不大,心里挺搁事。”

   柳掌柜上午带着伙计在院里忙活,武嫂几次想去哑巴豆屋里,拿出来床单先泡上,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做贼心虚的不敢进去。柳弘君都未必知道,那个北屋就是哑巴豆住的。

   没再犹豫,午后就在哑巴豆的北屋里,把被单、裤衩和袜子,一块就都给泡到了大盆里。

   拿到南屋去洗,让武里氏看到裤衩子,毕竟有些难为情;看到袜子,没准会误解是“发贱”。搓洗着裤衩滑溜又涩滞的感觉,武嫂心里有些发慌,抻头看了一眼门外,凑上去闻了闻。

   武嫂长出了一口气,对哑巴豆的提防和紧张,完全是多余,随即惆怅的失落便油然而生。可惜这不是个大男人,不过就是头小公驴,正是配种好时候,却在磨道上浪荡着,别人也不能借来使唤。摇头苦笑自己的命运不济,也暗暗的自责着想入非非:“命,想挣也挣不来……。”


   哑巴豆二半夜了才回来,觉得天暖和了,洗澡不注意,身上没擦净,穿着大裤衩子就出去倒水,结果感冒后烧的直说胡话。苗记药铺的胡郎中把脉开了方子,武嫂熬药喂药的,忙活到半夜。

   看哑巴豆睡去,才回到房间。第二天一天也没得消停,一天跑过来七、八趟,尿盆子都给拿到屋里来了。一眼没照顾到,哑巴豆强挺着下炕,又把屎尿盆子给拿了出去,很不好意思的告诉武嫂,受不了骚臭的味儿。偏偏发出点汗,半夜跑出去拉屎,就披了件外套,又冻了一下。

   后半夜武嫂熬好药,到了北屋才发现,哑巴豆又高烧了起来。给他灌下药,掖严实了被。到厨房端来盆凉水,用毛巾给他擦脸手和胳膊,这么烫容易把人给烧坏了。换盆水回来,道上还在犹豫,是擦身子还是擦大腿。哑巴豆迷迷瞪瞪的,把武嫂给掖严实的被,给蹬开了一块露出下身,满脸还烧的通红。勃起的阴茎,把裸露在外的裤衩子,挑起紧绷绷的,成了伞状。

   武嫂“腾”的满脸通红,慌忙放下托盘,赶紧拽过被给哑巴豆盖好下身。武嫂的嗓子有点犯堵:“发着汗怎么还敢亮……膘。”索性就把哑巴豆两条大腿和脚丫子,都用冷水擦了一遍。

   再次回到了厨房,琢磨着哑巴豆晚饭连半碗粥都没喝进去,肚子里没食,当然不抗折腾。从温在火山的锅里,盛了大半碗小米粥,拿来个晚上特意蒸的馒头,带上碟拌了辣椒油的咸菜,又回到北屋。高烧就厌烦油腥,武嫂特意没给哑巴豆预备水煎包。昏昏沉沉的哑巴豆还是毫无胃口,武嫂连哄带劝的勉强把粥喝下了一半,只强咽下一口馒头,又精神全无的躺下了。武嫂再次给哑巴豆掖好被子,一再叮嘱着:可别再掀开来被子,闪着就更不容易退烧了。


   把厨房都收拾利索,临睡前像往常一样,把明早要干的活都做了准备,要煎的药也准备好。

   本想回屋睡觉,躺不了几个小时就得爬起来准备早饭口的水煎包了。走到堂屋门口,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折回了北屋,想再照看一眼。见哑巴豆被捂得满头大汗,嘴唇干裂的“暴皮”。

   拿毛巾给他擦完汗,从暖瓶里倒出了杯开水,怕他再赤身着凉,武嫂就没让哑巴豆坐起。自己坐在了炕沿上,用小勺把水,给哑巴豆喂了进去:“汗能发出来了,这就好了……。”

   准备拿碗出去的时候,武嫂像是觉得还该干点啥,环视一下屋里,觉得身上有点凉。烧炕应该不对,他本来就热,汗已经发出来了。猛见刚才还红头胀脸的哑巴豆,又冷的往一块佝偻。

   武嫂慌忙蹲到炕洞前,才发现火柴不见了,想和哑巴豆说拿他兜里的。没到哑巴豆的眼前,就听见他冷得磕牙声,武嫂的脸骤然绷紧,下定决心的义无反顾,脱衣就钻进了哑巴豆的被窝。


   刚才见到哑巴豆裤衩被顶起斗笠状,武嫂劝哑巴豆喝粥都心不在焉。在厨房收拾也都像丢了魂般的无精打采,燂烁热暑的吐出气都烫人一般。给哑巴豆喂水,还在心猿意马。哑巴豆的寒噤,倒是给了武嫂口实:武嫂之前就在想怎么给自己一个借口,不会在日后,因为自己的急不可耐,成为哑巴豆案板上任其宰割的鱼肉。作为女人别无所图,不过是想用身子,能够缠住自己需要的男人。

   能够将男人掌握在股掌中,是女人的本事;能让男人不厌烦的跟在屁股后面,更是女人的能耐。让男人当成一根鸡肋,都是女人的悲哀;被男人看做是累赘,糗在一起也是瞎耽误工夫。

   被男人眷恋,才不会倒了男人的胃口,才会有被疼爱的夜夜欢娱,而不再又是守起活寡。

   哑巴豆没有显得垂涎欲滴,不过是一直没想明白自己是“武婶”还是“女人”,尽管嘴里和大家一样的叫着“武嫂”。武嫂从哑巴豆赤裸上身捂在大被里发汗,便下决心要把他勾引上炕了。

   信心满满不会让哑巴豆把她当成尿罐子,呲完了就算拉倒。但现在若是迫不及待的就要投怀送抱,上赶着就不是个正经买卖。找人拉帮套,倒也没想要过上一辈子,那么也就不必非得挑着拣着,专奔面面俱到的使劲!如果和哑巴豆明铺暗盖上,传出去最见不得人的只是俩人的年龄悬殊。


   武嫂倒是觉得,偷男人养汉子,本来就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怎么般配也讨不到好听的,那岁数辈分又算个屁?!凝视着盘中餐般的小男人,她“人见人爱”的自豪感,反倒是情不自禁的油然而生。老牛吃嫩草,也得有好牙口。没倒贴反倒能让年龄像儿子、性格像活驴、人见人怕不敢靠前,提起名号都胆战心惊的小老爷们,心甘情愿的闷头拉帮套,还能被自己摆弄个服服帖帖,是自己身子的本钱和炕上的功夫。笑贫不笑娼的世道,自己过舒服了,说闲话的都是眼馋。不假思索的盖上哑巴豆的勃起,就一直在追悔莫及,莫如顺势干点啥。但怎么干脑袋一直是乱的,还没想出道道。现在自己这是用身子给他发汗,也算助人为先,就不是急赤白脸往人被窝里钻的下贱。

   三十五岁就守活寡,接近七年的煎熬,整天都在屎尿中搅合,没失妇道,武嫂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武顺子的概念。但郁结在内心深处的肝火,被哑巴豆的暴勃,瞬间挑拨得窜起灼肺熏胆。

   武嫂用了最大限度的忍耐,直到天将放亮,才在精疲力竭中放弃抵抗,被哑巴豆得手。

第四节:

   时间节点掌握得非常好,再过一个时辰就该点火煎包子了,让这傻小子拔出来自己就从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往后的事就都来不及安排。该交代清楚的说明白,难舍难分的时候再不得不抽身。再是小牲荒子,给馋过劲了,或剐蹭中自己没收住给窜出去了,再给重新蹿火就不是一个味道了。但毕竟是啥都不懂,没头苍蝇的胡顶乱撞,五嫂在假做躲闪一个打挺,才套蛇入洞。


   大汗淋漓的哑巴豆,喘息还未定,黑暗中就感觉到武嫂的微微抽泣,又摸到满脸的泪水。

   刚恢复的精神头,身体还是汗津津的,又蔫了下来。羞于见人般手足无措,愧天怍人又无法牙白口清,直到东方微微透亮。武嫂双眼核桃般的红肿,眼泪还在潺潺涓涓,哑巴豆口干舌燥又无计可施。武嫂含垢受辱仍体贴入微,才披上夹袄裸露着下身,下地跑到门口先把尿盆子递给了哑巴豆:“你别下地再着了凉……。”又转身从暖瓶倒了碗开水,端到嘴边试了冷烫,一手接过哑巴豆憋了许久,川流不息过的尿盆,一手将水碗又递给哑巴豆。把尿盆送到门外,两手抹了把脸,委屈又似无可奈何般的喟然长叹:“好人真就是没好报,刚才都怪我看你冷的直抖……。”

   哑巴豆忙不迭的把空碗撂在了炕上,掀开被就蹦到了地上,屈膝跪在武嫂脚下,两手抱着她赤裸冰凉的双腿,脸贴在武嫂的肚子上,带着颤抖的哭腔哀求着:“都怨我混蛋不是人,就他妈的是个畜生,就他妈的该骟了,我不懂人味,这辈子当牛做马……。”

   武嫂慌忙哈腰往起拽他,披在身上的夹袄也落在了地上,两人都全身赤裸着,五嫂的两只乳房就在哑巴豆的眼前打晃:“你这是要作死呀?!再被凉着了,我的身子连茅楼都不值了。”

相互纠缠哄劝着,才都一起上了炕,哑巴豆山盟海誓着矢志不渝,向天诅咒着要地久天长。


   武嫂终于被哄笑,似已被断了退路,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的屈意承欢,勉为其难还婉转柔媚。善解人意的柔情似海,把哑巴豆给扶上身来,再续前欢。

 “哎,我这是哪辈子作孽,瘫吧着一个还没伺候完,又来了一个追命的……。就是伺候人玩的命……。”

   哑巴豆一手抚着武嫂的脸,一手捂住她的嘴:“这都是天意。我没一人在这屋被抽抽成个肉蛋,就是被你给暖和过来的。不泄了身子还得接着在里面发烧,没准就要烧成废人。”两手粗暴的扳住了武嫂的脸,恶狠狠地说道:“打今以后我就长在你身上,这辈子还就伺候你了……!”

   武嫂整整七年没得雨露滋润,本在饥寒交迫的嗷嗷待哺之中,却仍然克制着支撑抗拒了小半宿,躲闪腾挪的不肯轻易就范,便是女中豪杰。能不为一时之欢而不计后果,就是人中的精灵和英豪。

   哑巴豆毫无悔意,武嫂让他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和真爱。这样的温暖和真爱,只有南玄三给过他,而两人的却是迥然不同。南玄三给与他的,他愿意用性命去回报;但武嫂给予他的,却让他更加珍惜生命。第二天虽然还有些昏昏沉沉,但哑巴豆看到的一切,都是带有喜庆的暖意。


   在刚搬进了武顺子家,哑巴豆当晚回来,就有异样的感觉,热炕热水热包子还有小米粥……。

   住进贺家客栈后,这些也都差不多,屋子比这还亮堂。小老幺的二妈和媳妇,早早的就把炕烧,南玄三泡好茶端给他。哑巴豆都是等现成的,这也不能怪他太懒,欺负南玄三好脾气。南玄三也嫌哑巴豆干活粗手笨脚的,干点啥就一片狼藉,他回头还得揩屁股再收拾一遍。洗脚水是自己去端,南玄三从来不管。饭店送来的吃喝比武嫂的好得多,可就没这个舒服。

 

   为了降温,武嫂给他冷水擦了脚,离开后哑巴豆都流泪了,努力的搜寻着记忆中已被模糊的母亲,昏沉着想不起来清晰的五官,但确定无疑的是没有武嫂漂亮和温柔,更不是武嫂这般贴心暖肺的感觉。再回来给他喂水喂药时,哑巴豆几次都是以病态掩饰住感激涕零,没让泪水当武嫂流出。

   泪水和汗充斥在一起,武嫂恰心有旁骛,才没发现。浑身冷的战栗不止,突然像是第一个露宿沈阳街头的冬天,全身蜷曲成了一个蛋。傻柱子留下的那件大棉袄,怎么紧拽着也还是包裹不严。


   猛然有热乎乎软绵绵萱腾腾的细滑,把他紧紧地缠住:“乖!别动,一会就暖和了……。”武嫂柔声细语,似乎瞬间把他融化,血液奔腾着浑身骤然燥热。得而复失的恐惧,便不由自主的把武嫂紧紧地箍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唯恐“一会”之后,又是街头的冰窖和寒风……。

   确认不是幼年的木床板上,不是睡觉前被母亲的搂抱;也不是凛然不容冒犯的韩淑秀。哑巴豆迷离之中,排除了两个最亲近的女人,就从梦幻中解脱出来,回到了武嫂家的大炕。《聊斋》的神话进入到他的炕上和被窝,来得突然又是寒中送暖。大汗淋漓的时候,武嫂轻嗓慢气的呢喃着:“发出汗这就好了。”边说便欲起身:“可不能再踢被了,得听话……。”

 

   武嫂的柔肤弱体,几次试图摆脱哑巴豆的搂抱,自然不能得逞。哑巴豆断然不会让第一次得到的软玉娇香,从自己的怀里挣出,又不忍也不敢过分别拗着武嫂,恢复本性的一声不吭还一动不动,就是毫不松懈。武嫂像是怕吓到哑巴豆,更是怕隔墙有耳:“刚才你要再冷下去,怕是会伤到元气。现在已经发出汗来,好好的睡上一觉就会好了,我赶紧的回屋,让人知道了,以为咱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百般挣脱不开,武嫂便几近哀求:“你个大小伙子,搂着我这老娘们,这像什么话了。到喜欢女人的岁数了,赶明嫂子帮你踅摸个合适的,好好……。”

   哑巴豆非但没被武嫂所劝诫,反而被激发的更变本加厉,骨软筋酥的胴体被压在了身下。


   让彭正夫始料不及并追悔莫及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哑巴豆就搬到了奎子的屋里,也就等于奎子和武嫂换了个窝,一家四口就过上了,看来还和谐和安宁。彭正夫是既舍不得抛下武里氏,又没钱也不会掏钱养活起武顺子全家。即使有南玄三的心毒手辣,也不能按头强饮水的只睡人家娘们,不管人家爷们和孩子。若想一把半回的偷嘴,武嫂都没那闲工夫。

   武里氏是看到哑巴豆走堂屋门进出了,才知道好事已成的木已成舟,武嫂也红着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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