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俄罗斯与乌克兰---之十

书接上回

抵达莫斯科后的第三天，我要自己一个人从莫斯科飞往敖德萨。敖德萨估计是乌克兰除了基辅之外最有名的城市了。 这个城市有着光荣的历史，被称为“黑海明珠”。它曾是前苏联的第四大城市，前苏联黑海舰队的主要基地，是黑海沿岸最大的港口和贸易中心，也是著名的度假胜地。 小康提前帮我叫好了“计程车”没法打表和开发票的那种。 司机是一位穿着西服的高个中年人，带着金丝眼镜，更像是个大学讲师。他的袖子已经快磨破了，看样子是很旧的西服了。令我吃惊的是，他能讲一些很简单的中文。 后来聊天中得知，开计程车是他的副业，他其实在一个政府部门里工作，但收入没法维持生活，所以开车赚些外快。 因为工作关系，他曾经学过几年中文。我住的宾馆有时候会联系他接送飞机以及做些翻译的工作。一个月下来能挣3-400美金，比他的工资高多了。 为此，他很感激宾馆老板，随叫随到，十分卖力。

很快我到了机场，和司机道别。 机场里的暖风在门口就可以感到，里面根本穿不住棉衣。 我还是做俄航的航班，值机柜台前没有几个人，很快就拿到的登机牌。安检和边检也很顺利。里面有些免税店，基本上只有烟酒和化妆品在售卖。 我在一家快餐店里买了一杯咖啡。印象中折合美金要差不多一块五，觉得太贵了。到了登机口，稀稀拉拉有几十个人等在那里。 过了10分钟，开始登机，还是要坐巴士，冷暖交替，冰火两重天。飞机的机型还是图154，对于我来讲，就算是不错的飞机了，感到十分安全。 飞机很空，我那排座位只有我一个人。 大概飞行了两个多小时，就抵达了敖德萨机场。 我此次带着一个大箱子和一个随身的提包。 过边检的时候，我又被提问了很多问题，基本上和我第一次在俄罗斯入境的问题大同小异。我已经打好腹稿，所以对答如流。边检有翻看了我的护照几遍，就放行了。 毕竟我拿的是公务护照，他可能找不到签证，所以会问我很多问题吧。 过海关的时候，按照要求，大行李要过X光，然后我被叫到前面一个柜台清点美金。 一个海关职员在那里数着美金的时候，后面行李带上的海关职员却叫我过去开箱，说有物品需要检查。 我以前没有经历过这些，所有有些紧张，马上去后面的行李台上去开箱，打开后，那个职员装模作样地翻了翻，然后告诉我，没问题了，让我把行李合上出关。这时我返回到美金清点柜台取回我的美金，那个职员递给我一叠美金。我看都没看就装好出关了。 后来等我到了酒店支付房费的时候，我才发现不对劲，数了好几遍，硬是少了三百美金。 看样子被那位海关职员雁过拔毛了。 此后，我才知道了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后面几次去乌克兰，都是经盯着美金清点完毕后才去行李那里，才再没有被骗。

我出了机场，按照指示到了计程车站。还好，这里的出租车打表，不用议价。 从机场到我定的酒店大概也就半个小时，车资合美金30多。 我定的酒店一晚上85美金，虽然超标，但是中国大使馆推荐的安全酒店。领导说没问题。 这家酒店位于海边，哥特式拱顶很是醒目。酒店只有3层楼高，内部装饰有年代感，但非常整洁干净。 酒店前面大片的海滩，估计夏天时，应该是游客如织的。登记入住时，我让前台帮我安排第二天去尼古拉耶夫港的计程车，希望他们找一个可靠安全的司机。到了房间，面积不大，但设施还好。尤其是有一个面对大海的落地窗，可以观赏海景。 10月份的黑海，颜色灰蓝，可能是当天阴天的缘故。海面上可以看到成群飞舞的海鸥。 沙滩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加上在机场被摆了一道，心情也随之阴沉。 我决定奢侈一下，到楼底下的饭店吃顿大餐，让心情好起来。我下楼后，前台的服务员走上前来说找到一辆合适的“计程车”，车资150美金单程，在我预算之内，我就确认定了下来。 随后我走入临街的饭店吃午饭。当时饭店空无一人，就我一个顾客。我坐下后，招待拿来菜单和三片酸面包放在桌上。看样子这里面包也是免费管够。 菜单我看不懂，全俄文。只好把招待叫了过来，用英文说我想要一份西红柿红菜汤，招待听懂了。 然后我问是否有PORK， 招待指了菜单上的一道菜说这就是PORK，是油炸的。我想起和老孔吃过的炸猪肉，立即点头YES。 大概20多分钟后，猪肉来了，果然是和我在马尔乌波利吃过的炸猪肉一样，热油锅和肉串一并上桌。让我口水差点留了出来。招待帮我炸好，然后撒上佐料吗，配上面包，味道好极了！这道菜的分量很足，我都快撑破肚皮了。 随后端来了一大碗红菜汤，这里做的红菜汤上面飘着一层奶油，我觉得有点腻。 喝了半碗就实在是吃不下了。 整个一中午，招待就只伺候我一个客人，宛如包场贵宾。 这顿饭吃了60多美金，虽然心疼，但觉得物有所值，肚皮精神双满足。

离开饭店，因为吃得太多，我计划到海边走走。 这时，也出了些太阳，马上有些暖意。 大海的蓝色也悦目起来。 我漫步在沙滩上，沙子有点粗糙，我估计赤脚踩上去会扎脚。 海边上有很多海浪冲上来的贝壳，我随手捡了几个在海边打水漂。 黑海的海水清澈的很，应该是没有什么污染。 只是10月底海风已经凉意很浓，我不禁打了几个寒颤。只好原道返回，跑回酒店了。我到了酒店，在前台接通了国际长途给老板和家里分别报了平安。说了2-3分钟的话，我印象总付了15美金，看起来就是莫斯科的宾馆最贵了。

第二天一早， 我退了房，上了酒店给我叫的车。这是一辆日本蓝鸟牌轿车。司机是个大高个乌克兰人，一点英文都不会。看样子这趟行程会比较寂寞，没法聊天解闷了。 让我惊讶的是，乌克兰是右行道，但这辆车的方向盘在在右前方，而不是左舵车。 后来才知道，这在乌克兰十分普遍，很多进口的二手车都是左舵车，在路上照开无误。 后来，我坐了很多回中港保姆车往来香港和深圳，才又看到司机在左行和右行之间自如切换。 我上车前，前台让我先把钱付给司机。我英文答复说，这不行，可以先付一半，送到目的地后再付尾款。 我此时戒心十足，很注意自己的安全。 大个子司机答应了，连说带比划，哈拉少，我也班门弄斧：洗吧洗吧（俄语谢谢）。 从敖德萨开车去尼古拉耶夫，大概110公里。 这个司机出了城就飙到了时速120公里。公路只有双车道，看着很窄，上坡下坡不断，这个飞车让我坐的有点心惊肉跳，下意识的手扶窗户上的把手。 司机连连摆手， 意思是不用担心，非常安全。 过了一会儿，我也习惯了。公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车，开十几公里都见不到一辆，因为紧张，我都没有好好欣赏乡间的风景。但印象中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田野。乌克兰被称作欧洲的粮仓，名不虚传。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尼古拉耶夫。 我需要去货代在尼古拉耶夫的办公室。 很快，司机找到了地方。 我敲了门，一位瘦高的年轻人给我开门，用流利的英语和我确认我的身份。 这位年轻人的名字也是ALEX, 俄罗斯的ALEX太多了，看样子亚历山大这个名字太POPULAR了。 ALEX随后用俄语和我的司机说了句话，我马上把尾款交给了司机，并连声道谢。随后挥手告别。 ALEX是一位非常帅气的小伙子，有点像我在书本画像里的的普希金。他身材袖长，英文流利，说话干练，一看就是接受过很良好的教育。 ALEX把我请到办公室，给我泡了杯茶，然后大概介绍了一下他们公司的背景和业务。 他说因为安全考虑，他认为我住在我们租用的船上居住最为安全。他已经取得船公司的同意，会给我在船上安排一间房间，食宿都在船上。费用会直接向我公司收取。 我听闻此言，即感到紧张，也感到兴奋，紧张的是我从未在船上住过，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生活，兴奋的是可以见到同胞，安全无忧了。

待续。。。